李萨比就这样被白秋凡拖拽着。
他拼命嘶吼，挣扎，但是白秋凡的力气大的出奇，他只能抓住被白秋凡揪着的头发，用力拉扯。
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李萨比感觉他的皮肤快要被撕裂开了。
突然，白秋凡一把松开了李萨比的头发，李萨比直接摔在了地上。
李萨比看着浑身是血迹的白秋凡，他直接跪在地上，又开始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丝毫不顾及满是血迹的地板，他整张脸都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可怖。
他时不时地，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白秋凡，才发现白秋凡就静静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但是，就在下一秒，白秋凡开始行动了。
白秋凡捡起了地上的铁棍，这是李萨比刚刚扔掉的。
他拿着铁棍，慢慢靠近李萨比，像一个活死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萨比见状，身子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眼看着白秋凡越来越近，他双腿向后蹬，尽量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然后李萨比一转身，朝着身后的厂房大门爬。
因为恐惧，现在李萨比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站立能力，只能靠着双手和双脚行动，缓慢地向大门蠕动，就像一只蠕虫。
白秋凡看见李萨比的动作，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他笑了，脸上的血液跟随着脸部的表情开始扭曲，他举起手上的铁棍。
“啊！！！”
李萨比一声惨叫，他的右腿被重击！
他现在泪水混杂着鼻涕，用双手和地面上的摩擦力让自己前行。
他要逃。
他还不想死。
他还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母亲，现在还在医院里，每天的医药费都是几千。
如果我死在这里，那我的老妈怎么办。
她心脏不好，要是我死了，那.......
不知道怎么了，李萨比的耳边突然回荡起来他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娃啊，咱跟你说，人这一辈子，就活一个良心。”
“你记住爹的话，你以后挣不了钱，爹不怪你，爹只怪自己没出息。”
“你从小啊就机灵，爹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良心。
“哈哈哈哈.....”
李萨比一边蠕动，眼里的泪水开始止不住向外面流淌，他脸上满是血迹，泪水混杂着血迹，像两行血泪。
他眼前的视野早就被泪水蒙蔽，加上厂房内昏暗的光线，他早就分不清楚方向。
“啊！！！！”
李萨比又突然大叫一声，因为他的左腿也被重击。
现在，他双腿已经已经无法再行动了。
单靠他两只细胳膊，根本无法拖动他的身躯，他眼里全是绝望。
他咬着嘴唇，发出呜呜的哭声：
“对不起......”
“对不起妈，对不起爸，是小李错了，是小李错了。”
因为咬的太用力，嘴唇开始渗出鲜血。
李萨比双手将自己翻过身，躺在地上。
他现在无法挣扎了，不但双腿无法活动，就连身上的全部力气也没有了，他只能大口大口呼吸，眼睁睁看着白秋凡慢慢靠近他。
此刻，白秋凡就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一只手拿着铁棍，另一只手伸向李萨比的方向。
铁棍和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李萨比眼看着白秋凡和他仅有一两米的距离，他开始大声呼喊：
“白秋凡！白秋凡！”
“别杀我，我求你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多少钱！我都有！”
“我把我全部的钱都给你！！！”
“别杀我，求你了，呜呜呜.....”
李萨比双腿动不了，只能躺在原地，他眼球看起来快要从眼眶中爆出来，双手朝着白秋凡的方向胡乱挥舞。
白秋凡停下来。
铁棍和地面的摩擦声也戛然而止。
世界陷入了死寂。
李萨比不敢动弹，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他心脏“嘭嘭嘭”的跳动声。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静止下来的白秋凡。
但，就在十几秒后，白秋凡突然开始说话。
白秋凡的声音没有感情，他的声带就像是已经腐烂了一样，声音沙哑难听：
“你求我，别杀你。”
白秋凡的脑袋歪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因为不是活人，所以脸上的肌肉格外僵硬，笑容看起来十分可怕：
“我求你别杀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我求你别杀李夭夭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白秋凡一边说着，一边又举起手中的铁棍。
这次，他瞄准的是李萨比的头！
“白秋凡！别别别！别杀我！”
“我错了！我错了！”
“我不该杀你！还有还有！还有李夭夭！”
“我错了！”
李萨比涕泗横流，想要挣扎着站起身，但是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只能看着白秋凡又近一步。
白秋凡举起铁棍。
一棍！
敲在李萨比的左肩！
“啊！！！！！！”
李萨比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厂房：“别打了！！！！呜呜......我求求你别打了！！！给我一个痛快吧！！！”
“我在悬崖求你的时候，你也没答应我啊。”
白秋凡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刚刚这一棍，是替我打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才刚刚开始。”
说罢，白秋凡又举起铁棍。
一棍！
敲在李萨比的右肩！
“这一棍是替我徒弟打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啊！！！！！！”
又是一声熟悉的惨叫，这一次李萨比的叫声好像还要更加凄惨一点。
现在李萨比的四肢全部都无法活动了，活脱脱一个伪人彘。
“白秋凡！！！你要杀我就给我一个痛快！！！”
“来！！！杀了我！！！”
“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
“你是人不怕警察吗！！”
“你是鬼，那我也成厉鬼！！咱们接着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萨比已经完全疯了，他朝着白秋凡疯狂大喊大叫。
但，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一会，李萨比又突然变脸：
“求你了，求你了，我错了。”
“白老爷，您大人有大量，都死了就别惦记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
“我马上去自首！”
“别杀我，别杀我。”
白秋凡又举起铁棍，他的眸子里闪动着猩红的光，里面仿佛有滔天的血海：
“你错了，你知道错了......”
“不不不。”
白秋凡摇摇头：
“绑架我们的时候，你不知道错了。”
“杀害我们的时候，你不知道错了。”
“做这些勾当的时候，你不知道错了。”
铁棍被高高举起，这次，它的目标真的是李萨比的头颅了。
白秋凡直接朝着李萨比的头顶，一棍！
血肉纷飞！
李萨比的尸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白秋凡看着他，嘴里呢喃道：
“你当初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反悔，但到现在你知道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
“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