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帅讲，邱子峰听，从最开始的一人说一人听，很快就变成了一问一答。
然后，又过了没多久，就变了对一些具体问题的讨论。
秦帅没有太多隐瞒，因为实际上他们聊的内容也没有太多需要隐瞒的东西。
主要是，没有涉及到具体的执行内容。
一方面是具体的产品文档还没有。
另外，也是因为‘要上马先熟悉’这个原因在里面。
有人说方向比执行重要。
持有这种观点的人，通常觉得，方向错了，执行的再好都没什么意义。
当然了，必定也有人说执行比方向重要。
他们的认识中，现代社会，信息获取的成本太低，数量爆炸，有想法有思路的人特别多。
所以，真正好的执行，才是决定一件事情成不成功的重要因素。
在秦帅看来，这两种看法都有失偏颇，实际上，两者绝对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方向，并非一成不变的，执行，也必须把握一个度。
缺一，不可。
他和邱子峰聊的内容，涉及到执行，也涉及到方向，甚至与涉及到一些未选定和待调整的东西。
俩人就这聊，一直聊到了第二天下午。
“还有什么有疑问的地方么？”秦帅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他声音略显沙哑。
也是，连续说了三十多个小时，还能说出话来，就已经非同一般了。
“嗯，基本上全都明白了，这项目我加入，不过估计你要等我一个月左右。”邱子峰用更沙哑的声音说道。
听得出来，这哥们儿，已经快要失音了。
“行，我们聊聊合同的事情吧。两种方法，你自己来选，好吧。”
邱子峰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着。
秦帅顿了顿，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种，我给你高薪，年薪300万，然后拿期权。”
这种，是一般的大公司招聘一些中层的常规方法。
秦帅给的，比邱子峰之前的年薪，高100万。
单纯从薪酬上来说，这算是很优厚的状态了。
“第二种，和我一样，拿底薪，每个月一万块钱生活费，拿15%的股份，职位还是CTO。”
“我选第二种。”邱子峰毫不犹豫地答道。
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冒险。
就，如果这事情做成了，他到手的钱，必定远超那所谓的300万年薪加期权。
同理，如果败了的话，收入也会远少于300万的年薪。
至于期权，那也是上市后的事情了，没什么意义。
作为一个互联网老司机，期权没啥用这事情，邱子峰是了解的不能更清楚了。
实际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选第一个，绝对是最稳妥的方式。
只有赌徒才会选第二个。
“你为什么会这么选？”秦帅对于邱子峰的选择，还挺感兴趣，主要是意外。
“谁还没有点梦想呢，万一，咱们这件事情就成了呢。”邱子峰说得很肯定。
他之所以选第二个，确实是在赌。
只不过他赌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在赌秦帅这个人。
看起来，秦帅足够年轻，足够有朝气。
当然了，这样的人，本应该足够自大，足够自负。
但是他从秦帅的身上，只看到了超越年龄的成熟，以及让人忍不住叫好的创意。
最主要的，是他在秦帅身上，看到了对项目掌控的那种游刃有余。
就，他在秦帅的身上，看到了前老板的影子。
不，或许，比那更闪亮。
所以，他才会去赌这一把。
“行，那就这样，我让人给你安排个房间，你先睡一觉，然后起来咱们就签合同。”秦帅叫来了管家，带着邱子峰去睡觉了。
看起来，这哥们儿的脑力消耗确实挺大。
也加上年龄到了。
他，是晃悠着走出去的。
秦帅坐在椅子上，和邱子峰的交流，实际上也给他带来了一些新的知识和新的思路。
思路很多，不过大都并非现在就要去做的事情。
目前首要的事情，还是先组建团队，然后再说。
想明白了，也想清楚了，甚至计划和时间都大概明确了之后，秦帅才溜达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就回了自己私人的那间卧室。
他一进屋，张萌萌看着他的黑眼圈，就心疼了。
“什么事情需要聊这么久，你看看你累的，赶紧睡觉吧。”
一边说，一边铺床。
秦帅上去MUA了一口，然后笑着摇摇头说道：“就是聊一些项目的事情，毕竟是新项目，前期的事情，想明白一些，总比开始之后再着急，或者推翻了重来要省事儿的多。”
“睡觉睡觉。”
这一觉，秦帅一直睡到晚上十点多。
实际上，没睡多久。
大部分时间，他脑子里都在实验，判断着项目实施的方向和路径。
最后睡着了，也是因为事情想通了，确定了才睡。
秦帅起来之后，换了衣服洗了把脸，一出门，就看到邱子峰正在院子里遛弯儿。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秦帅问道。
“习惯了，这行业就是天天熬夜，睡几个小时就睡不着了，一般都是断断续续的睡，而且越到夜里越精神。”邱子峰的黑眼圈依然严重。
看来是长期熬夜的历史问题。
不管什么问题了。
吃饭要紧。
秦帅带着邱子峰去了餐厅，让后厨给弄了几个菜。
菜不多，四菜一汤，三荤一素。
俩人一边吃，一边聊。
“未来咱们办公室放在这里么？”邱子峰问道。
“放这里？”秦帅倒是还没考虑过这问题。
“都行，要是从成本角度考虑，放在北边也行。”邱子峰回答道。
“成本到不是问题，这地方，接网线的事情我回头要去问问，看能不能拉几条专线过来。”秦帅说道。
专线，和普通宽带不太一样。
它除了速度快一些，限制少一些，最重要的属性就是特别贵。
一般，这种初创的公司，一条普通宽带线就够了。
拉专线？
这是有多土豪？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邱子峰终于忍不住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秦帅自己也没想过。
他忍不住重复了一下邱子峰的问题：“我到底是做什么的？”
“嗯，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的。”邱子峰赶紧说道。
他看秦帅沉思的表情，有些凝重了。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感觉。
实际上，秦帅也再想，一般的大佬都有个主业，那，他自己的主业到底是什么？
好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