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诸葛亮

燕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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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锦囊擒凶痛杀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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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微笑点头:这就对上了,若是跛脚,夜里怎能逃至三十里外的关隘,又也怎能在房梁之上日夜潜伏,上下自如?

老马:“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多年,我竟然没看出来!差点被他给坑成凶手!”

诸葛亮:“老张心机颇深,又怎会轻易露出马脚?”

黄承彦只是惊讶的盯着被雪花打湿了鬓发的女儿步步走近,什么时候她也参与其中了?

黄月英对老爸眨了眨眼,跳到诸葛亮跟前,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嘿!我没来晚吧?!”

诸葛亮百感交集,深深鞠躬行礼:

“多谢黄姑娘及时出手!时间刚刚好!”

原来,诸葛亮早就猜到老张可能会连夜潜逃,他给黄月英的锦囊里写着让她跟着郭槐手下封锁关隘口,只留一条出路,老张则必会从此经过。

郑旦清了清嗓子:“好啊!人来了就继续审案子!”

老张负隅顽抗:“你们抓错人了!”

郑旦便让郭槐把刚才诸葛亮所言陈述了一遍。

郑旦:“老张,不,是秦升!秦升,这下你可知罪?!”

老张听完郭槐所说,沉吟良久,突然说道:“你们说的这个秦升,的确可悲可叹。可诸葛亮你说我就是秦升,怕一切都是臆想和推断!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秦升!”

诸葛亮笑了笑:“我当然有。”

众人跟随诸葛亮的眼神看向堂外,这才发现堂外不知何时来了两个流民父子。

看热闹的苏莹赶紧掩鼻避让,自己的麂皮氅袄千万别沾了这些“下作人”的腥臊之气,于是乎,一帮公子小姐们“呼啦啦”闪出一条道来。

流民父子怯生生的上的堂来。

郑旦、苏原等人也嫌弃不已。

郑旦:“诸葛亮,你弄俩叫花子来县廷干嘛?”

小男孩:“我不是叫花子!我叫小柱子,这是我爹!”

原来,这是沔水旁乞讨的小男孩父子俩。

“见到县令大人,还不下拜?”县丞瞿孟大喊。

柱子爹赶紧带着小柱子跪下,也不会说话,只重复着:“见过大人!见过大人!”

郑旦:“诸葛亮,你到底要干什么?赶紧问话!!”

“诺!”诸葛亮转过身来,“小柱子过来,你看那位伯伯,可曾认识他?”

小柱子怯怯的走了过来:“秦伯伯!”

谁?!

诸葛亮:“柱子爹,你也来看看,是否认识这个人?”

柱子爹:“秦大人!您不是在木工坊里做手艺么?怎么在这里?”

众人哗然。

原来,老张正是十年前宛县的秦升,也是小柱子一家的故人,当年小柱子爹妈还在书吏秦升家里打过短工,一眼就认出来了。

被小柱子父子俩这么一问,老张也有些恍惚了。

其实小柱子一家早就知道秦升在邓县木工坊里做事,但是流民本非邓县户口,属于黑户贱籍,也没人会去查问他们。

所谓“灯下黑”,有时候线索就在眼皮子底下,可惜发现不了。

郭槐拎来一桶彩漆。

中国漆器已有数千年历史,汉代彩漆工艺已经非常成熟。

“老张,不,秦升,这是你精心调制的彩漆,里面还添加了白芷熏香,唐炳偷吃了‘金乌玄元丹’后,正是在木工坊里闻到了你这漆才昏倒的,你在郡守歇息的厢房里刷满了这种漆,以致于厢房里会有异香,这就是你给郡守下毒的方式”。

诸葛亮字正腔圆的接着指出证据,“这十年来你一直对郡守怀恨之心,自从流落到邓县做木刻漆工后,想必是要了此残生的,没想到木工坊提前几个月接了隆中书馆的活儿,而且郡守会亲自来主持剪彩衅礼,于是,复仇的念头就涌上了你的心头……

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郡守,你利用自己做木刻漆工的职权,巧妙的设计了这场谋杀,不仅处心积虑的装作跛脚,而且提前一晚藏于房梁之上。再加上你看到术士到处招摇撞骗,就用符箓、绳结等道具混淆视听,郡守正是被你用白芷熏香迷晕后吊颈而死,可惜当时书馆大乱,没人注意到房梁软梯之上还有一个身影匆匆而过。”

诸葛亮说完了,整个公堂上鸦雀无声。

“秦伯伯!”小柱子看到秦升,还是很开心。

老张逆光看过去,竟然以为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儿子。

老张:“欢儿……”

小男孩走近,举起拨浪鼓:“秦伯伯,我不是欢儿,你还记得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诸葛亮:“秦升,这是你的手艺吧,我曾在你的房间里见过一面一模一样的拨浪鼓。你说是你儿子留下的。”

老张泪流满面的接过拨浪鼓,再也抑制不住,突然仰面痛哭起来。

“我那苦命的儿啊!”

老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诸葛亮:“昨日我等从木匠工坊出来,只觉得老张和其他木匠不太一样,但并未多做怀疑……直到遇到的这个小男孩,他也是从宛县逃难而来,我和他相识,而他手里拿的玩具就是一个造型独特的拨浪鼓——跟在老张房里看到送给去世儿子的几乎一模一样。

直到小男孩说那位伯伯姓秦,我才恍然大悟。那一刻,犹如电光火石,瞬间所有游离的细节和线索统统找到了归依:为什么是隆中书馆的新馆?郡守服用的丹药、唐炳突然在木匠工坊的昏厥,厢房后墙似乎一直忘记拆卸的软梯,还有承尘布上的木偶,故意画错的设计图,以及让大家看到的跛脚……如果老张就是秦升,那一切的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老张抬起头:“可你说错了一点!我当年根本就没有偷税漏税!!只因我秦家私宅田地接壤了那狗官的别院,让他不满,才得罪了狗官!他就让人做了手脚,给我扣上了偷税漏税的帽子,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欢儿也被郡隶活活给摔死了!只有我一人逃出苟活至今……那个狗官他死不足惜!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老张起先痛哭,现在说到自己杀了狗官,竟又仰天大笑,笑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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