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啥时候这么熟的?
宇智波斑看着席地而坐的宇智波弥生,心里全是问号,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的。
本来,他还想用“月读”空间制造的幻境,强调父权、强权,好好给眼前这个小屁孩一个下马威!
忍者世界的严父不知多少。
这小孩子不是看到父亲就该发抖吗?
可是这宇智波弥生,居然不分场合、不顾时宜,坐下来就是侃侃而谈。
那语气就像在见一个多年未见的熟人。
这一下子把宇智波斑搞得有些不会了。
如果旁人敢这样和他说话,铁定已经三刀六洞,像是腊肠一样挂起来慢慢“谈心”了。
可这是自家的崽!
宇智波斑心中流过万千思绪,但说话之时,从那嗓子里钻出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像是潭深不见底的幽渊:
“宇智波弥生,千手柱间的弟子、木叶医疗实验的主管、木叶素质教育学校的校长,甚至你兼任木叶警卫部“警卫培训部”人员审批。”
“小兔崽子,我只是一只眼睛失明了,不是瞎了。”
“你在过什么样的日子……我时刻都在看着你呢!”
瞬息间,宇智波斑单只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所造成的庞大威压,彻底将弥生笼罩,好像每个方向都有人注视过来。
那种视线所造成的撕裂感,如同一人站在参天石柱之上。
四方皆是悬崖,狂风吹得人东倒西歪。
可弥生是谁?他太清楚宇智波斑的为人了!
所以,越是面对威胁,他越是不怂,甚至他就像唠家常一样,说话间就如同双方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老斑头,那啥?既然你也看见了,咱现在这么有出息。”
“要么你合计合计,收拾一下身上的行李,随便化个妆,改个身份,搬回木叶呗!我一定好吃好喝伺候着,给你养老送终。”
“到时候,等到老登你死了!把你那双眼睛抠出来放在我身上,岂不是皆大欢喜。”
弥生想让宇智波斑回木叶,这想法倒是真的。
这不仅是对他实力的补强,也是对这个人的认可。
宇智波斑听着这“贻孝大方”的言语,面色变得冷若冰霜:“小兔崽子,你知道写轮眼的进化方法了?”
弥生没有否认,态度认真了些:
“大长老给我说过这件事情,包括怎么开眼,怎么进化成万花筒写轮眼?甚至包括,你当年是怎么进化成永恒万花筒的,这些我都知道!”
语落,随后他又态度一转,语气叹息:
“不过,我不喜欢!”
“纯粹靠负面情绪堆积起来的力量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又不是在这种负面情绪中建立的!”
“而且绝对的力量就能带来和平吗?如果这样的话!柱间老师死后,忍界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场景?”
听着面前之人的言语,宇智波斑稍稍欣慰了些。
现在,面前这个小兔崽子在他面前建立了不错的初步印象。
虽然这小伙年纪尚轻,但已掌握了极大的权柄和力量,并且有与其相对应的能力。
嗯,不错!不愧是自家的崽。
话说到这里,宇智波斑解除了心中的防备!眼下这“月读”空间中,尸山血海的幻境之景一转。
这场景回到了刀村村口。
宇智波斑用幻境重现的那个“刀村”灭村之夜!
冲天的火焰在燃烧,烟气熏得人难以呼吸,地上的土壤被血水弄得黏腻,春日之花在夜色中开得那样妩媚!
宇智波斑继续恢复成了“老瞎眼”。
在这位流浪忍者的裸露皮肤和脸颊上,全部刻满了风霜的槽痕。现在,他愿意将自己的身份代入弥生父亲这个角色,他说:
“小兔崽子,你家老头子还有件事情要做,没法和你回木叶了!”
“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须做,我必须完成!”
“所以你之前说的,就算了!”
听到这话,弥生大致估了下。
宇智波斑在这个时期估计已经在南贺神社中,看见那块被黑绝篡改之后的石碑了。
弥生此间也自然知道这老斑头的谜语!
他能有啥事?不就是“无限月读”吗?
当然了,这种事情他心里知道就可以了。弥生面上不能说,因为他目前没有任何途径知道这一信息,盲目猜测只会引起老毕登的猜忌。
说实话,弥生之所以对老斑头抱有好感,也是因为“无限月读”!
按照道理说,熬死千手柱间后,这老斑头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实力当“皇帝”。
可是,他没有想统治世界,也没有想过奴役他人!
偏偏,他所设想的是,给人人编织一片安逸幻境,让众生在此间安享……
即便这是梦!
老斑头从性格上来讲,他是个消极的人。
他以消极的态度审视世间一切,他见过太多战争、冲突,人们为了土地、财富、权力,撕扯得昏天黑地,拼杀个你死我活。
胜利者踩在败者的尸体上,还没高兴太久,就迎来了下一场血与火。
此间,千手柱间老师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无法实现。
木叶和火之国这种“一国一村”的制度,只是保证了国家之中的家族再无内斗,但这会让国与国的冲突愈发强烈。
宇智波斑很早就看到了这未来。
这也是他当年发动终结之谷一战的原因。
可是就这么一个消极的人,这么一个对所有人持以悲观态度的人。
他却并没有像后续的宇智波鼬陷入疯狂的自毁之路,反而他在积极地、仁慈地为所有人寻找和平之路——“无限月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再无对错之分了。
彼此对峙的双方,只是怀有不同的理念,各自行在正确的道路上罢了!
弥生最开始在日记中说得没错。
老斑头和老师千手柱间本来就是一类人,只有两个兴趣相投的人,才有可能走在一起。
刀村的幻境在弥生的面前燃烧,弥生微微收回了视线。他小声呢喃:“我为啥就没嘴遁这个天赋呢?”
听到这话,宇智波斑微微回头:“什么遁!”
弥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所以没继续说下去。
嘴遁——漩涡鸣人的顶级天赋!
这个“忍术”过于变态,以至于到了机械降神的地步。
弥生还记得,当年漫画前期的剧情巅峰“六道大战鸣人”,就是以“嘴遁”收尾的。
这漩涡长门践行了一辈子的理念、奋斗了终生的目标,这居然到头来就被三言两语说服了。
短短半天时间都不到。
这样的结果,不仅质疑了漩涡长门的信念是否坚定,是否愿意为信仰付出终生;
这更是让漩涡长门前期所有的付出、努力,全部都成了令人捧腹的笑柄。
反派的一生,还不如主角的一番话。
弥生当下没有嘴遁的天赋,他也没想过翻翻嘴皮子就把老斑头说成自己人。
老斑头活了大半辈子了,他心中早就有自己所坚定的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三言两语而改变?
嘴遁什么的,是最没用的东西!
弥生当下陷入了沉默,认真地当个倾听者。
不过这老斑头却是想说服自己的儿子,让他加入自己宏伟的计划,宇智波斑问弥生:“你知道刀村吗?就我们面前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