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才理解父亲对我的告诫与容忍,所有事不一定非要用手中刀剑确定完美的结果。
可他忘记自己得到这一切的过程就已经忽视行动者已经动手的痕迹,他不可能毫发无损。
如同父亲现在给我留下的难题,在一时的倾心与接受现实成为追从之间让我自己选择成为其中一个。这便是最终可以理解的东西,便是我手中残虚存在的理由。
有些事情还真不能靠目前的交涉与权谋就能完全解决。药到病除,不就是突出个除字……
“门主,这事便从这一刻开始就不简单。”
“我想我能找到这其中的答案,或许面前的人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便是以他的命起誓,他必须告诉我。”
“门主?”
“眼下有些麻烦,需要我亲自处理。”
还没从这黄金走出去的时候,面前便有了最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群已立于我的身前。
不说他们此刻来势汹汹,但从他们一致灼热的目光中,我只会体会到一个东西——我的死亡。
“门主,这帮人来者不善,快走!”
他们似乎知道我现在只有一位护身随从,不管这周围有多少无关者过着属于自己的享乐生活,这帮行踪诡异的人群便已杀意骤现……
“虫子就应该乖乖躺在地上,而不是直面自己的死。”
人群中传来的话语,成了我见证随行弟子在面前被拦腰斩断的悲惨过程。没有怜悯的他们根本不在乎面对的对手是否与他们对等,实力上的不平衡就已经预示这场悲剧只会更糟。
“下一个,就是你,昏暗门主。”
对方不加任何犹豫的时间点,一群人趁着引发混乱风波的瞬间就亮刀杀来。
便是清白的刀光与我的护身魔功相互摩擦的瞬间,这帮人便是正道家门弟子中最强的那一批。
“真够直接的,那就让我们会会他们吧。”
这种场合最不能缺席的人,瞳织便听从我的话出现我的身后。
此刻她真是火大,连身形都变成那时认真要战的模样……
“主人,这帮人便从一开始就置于您死地!”
“那就让他们知道,这个想法只会让他们死的更惨。”
眼见我找了位得力帮手,对方便没有收力。六人分半就与我们两人大战一番,他们便是此刻最有趣的存在,能稍微让我有那杀心彻底干碎的存在。
他们也不负我的期望,各种各样我所熟悉的家门功法在我面前助我回忆这些功法前世的东西,强烈的既视感与得心应手的克制办法在我这里成了一种回忆过往的东西。
“有趣,却不能让我觉得你们有那本事杀我。”
对方的力度并没有因为我的悠闲且嘲讽对话而松懈,仿佛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主题,杀我或是见证我死在他们手上倒会让他们内心的空白稍微恢复点该有的颜色。
瞳织这边更是力战不落下风的状态。直接用更为蛮横的力取得战果。其中一位家门高手的手臂就被她硬生卸下,可这场大战仍没有终止的迹象。
“主人,这帮人是搭上命也要把我们送走。”
“不愧是一心只为杀的存在,纵使高手也未有他们这帮纯粹要杀尽我的心思。”
可他们单纯要杀我的心思也成了此刻我必须利用的好东西,一味靠近我身而展现他们精巧的刀技与更为纯熟的战斗本领,从中我便找到了破他们的办法。
倒是这个办法,需要立刻取舍……
“瞳织,给我带个肉盾。”
“得令,主人!”
瞳织就像那狂烈的风就卷走一位可怜又逃不掉的寻常人,一位被吓破胆没有力气逃跑的寻常女子成了我手中最大的胜利筹码。
“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你们便会在下一秒有那一瞬间的破绽。”
对方三人确实是为了杀我而冲向我,不管他们手中的刀只对那可怜的女子有效也要斩杀我这个绝对染黑内心的恶人,可惜可怜者喷出血的一瞬间就让三人的动作完全被我预料地放慢了……
“值得尊重却没有任何值得怜悯,就在那黄泉路上相伴吧。”
“为了主人,昏暗路,百兽吼!”
瞳织现在也是渐渐领悟我交给她的东西,话说这昏暗路又是什么神奇的名称?
她的震声吼劲也确实震撼一切面前活物,连我最后都需要躲避她猛烈的攻势,可那帮人还是死也不避的决心让我没了继续戏弄他们所有人的心思。
他们的坚持让我感到乏味,仍不愿意退让的六位高手就这般颓废让我们两个人遏制当场。
“心狠手辣,你们真的是正道家门弟子,又是什么真正高手了?”
到这一刻他们仍旧是架势拉满的状态,直到最后他们的眼神依旧是令我厌恶的坚决与赴死的心死……
令人不悦的感觉,他们杀我还要到如此狂热的地步。便是高手也不会跟此刻像个依旧被背后之人摆布的木偶那般,那般以假装自己的心意去赴死。
“主人,现在杀尽他们,一群没有任何营养又不会多说两句话的木偶又会带来什么改变!”
“那就这样吧。”
昏暗路,绝厌刀,便是他们最后见到凶刀真容的时刻。
无须哀叹,无须悲痛,他们仍不退缩而迎了上去。
最后成了一地血水,什么都没留下,却让我记住这六个令我生厌的面孔。
他们更像是被欺骗、被利用的存在,最终成了无数企图谋害我却让我步入更加危险境界的牺牲品。
“主人,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
六个人的死也依旧是遍地狼藉,更有无数不相干的寻常人被卷入其中死到底。
现在我倒对一地血水没有任何感觉,他们的死以及无关者无价值的陪葬都只是玷污我心中该有的战。
正道家门派系无休止地寻仇也好,无数人不理解我而不假思索阻止我也罢,到底不过是我动手与不直接动手的区别,逃不过死的局。
“主人,似乎还有活的人,活着的孩童!”
跟随瞳织的脚步,被血水淋湿的孩童正看着一身干净的我。眼神无光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而抱着头哭泣,死字在她脸上被我抹去。
“走吧,以后便跟着我。”
离开的路,却异常遥远且处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