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猎记

高宇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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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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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成为堂中正式的杀手,以昏暗之名最终在魔刹堂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十一年的努力最终得到了魔刹堂正式一员的身份,此后我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魔刹堂的意志。

如此高升之路,我便轻易得到一些同堂弟子一辈子都没办法做到的事。魔刹堂的杀手之位也只能按照身份与功绩,一人便是堂中众多平阶杀手的开门人——自成杀手之门创建者。

按照魔刹堂的规律,我变成了昏暗之门的创建者。拥有招揽天赋杀手的权力,未来麾下的杀手将以我的名义征讨四方。

跟我平级的堂中杀手也不少,原本的七个算上我也是正好凑个整数。原本跟剩下七位平级杀手见面的安排,现在我却必须前往此生训练的地方,跟彩宜姐姐见面……一路上知道该发生的内容,就这样还我期待这次见面。

回到过去训练的地方,也只有彩宜姐姐一人在那饱满的明月下等待着我。

“恭喜你成为堂中的正式杀手,而你的杀手之路才刚开始。”

彩宜姐姐就站在我的眼前背对着我,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只是以过去的模样对我有些冷谈。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个人在这里绝对不是好兆头,可她必须这么做。算是为了我的杀手之路开启一个新的领域,而她便是一种钥匙甚至门票……

“之前我们的告别就在这里,我告诉你忘掉我而开始自己的道路。显然,你做到却并不是最终将我遗忘的程度,这对杀手来说只会后患无穷。”

“彩宜姐姐是想履行对我的出师承诺?”

这时彩宜姐姐缓缓掏出准备就绪的短刀,一如既往充满着我所熟悉的杀意。她严格遵守着堂中的规律,对于出师的弟子也必然跟师傅来上一次最后对决。

名为出师的最后对决,却伴随着刀剑相向的危险。

“你已经成为最接近力量的人,越往高处走只会是你一个人完成属于自己的复仇。”

“师傅,我不想这么做。”

“你现在是魔刹堂的一员,言与行都是代表着魔刹堂的意志。包括现在你必须要做的事,击败我才能彻底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

“只需要击败您,也需要更为强大的劲力才能让您动摇甚至放弃如此疯狂的想法。”

彩宜姐姐结束对话就是举起短刃指向我,她清楚我现在得到了锤炼得以新生的残虚。她却毫不犹豫向我走近,单单几步路就已经向我表明了认真杀掉我的心思。

一样的迎敌姿态,我只能感受到她杀死我的决心如此强烈。可我对她没有任何必切的杀意,只是她手中拿着堂主承诺过的东西让我不得不如此对待彩宜姐姐……

“彩宜姐姐,就算是我不出这个师也不想现在伤害你。”

“那你就得不到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包括她本人的魔引功法秘籍。”

“彩宜姐姐……”

只要是彩宜姐姐说出来的事情,哪怕只有一句就已经令我知道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纵使我心里一直抗拒与彩宜姐姐交手这件事,只是现在我将个人意志凌驾于整个悲痛内心之上而不再迟疑甚至有一种必须做到的决心。

这也是彩宜姐姐给我的直观感觉,她想见证这一刻,关于我击败她彻底出师的画面……

“我知道这十一年对你来说是一种陪伴加深的印象,可我们入魔人连自己身心可以出卖的本性让世间原本尊贵的东西变成可以利用的加码。”

跟彩宜姐姐的对抗已经被拉升人被侮辱阶段,对于真正动手的理由往往只需要一招一式就足够决定一切。

她知道一点,我也清楚此刻浪费口舌更是为了找到我的弱点。哪怕只有一刻精神松懈的表现,彩宜姐姐便找到解决我的突破口……

“想想你的母亲,曾经伟大的堂中护法。最后就像被拔光牙齿的狼一样,为了保护弱小的你而被你那混账父亲活活打死。”

彩宜姐姐对我的事情如此冷谈的表现,她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也知道一切涉及我的弱点——往事与不甘。

“说不定她就在你面前死了,而你选择了她的死。”

彩宜姐姐依旧深藏于黑夜中,她的魔引之术就像她脚下失去束缚的影子一样让她潜藏在面前的黑影中无法找到真身。

她的话一直在刺激着我那不甘的内心,只想逼我动手的姿态却没有看见我动手的身影。

黑影最终游离在我的脚下,这也差不多成了彩宜姐姐下手最近的点。唯独我只是站在原地沉浸其中的黑暗而慢慢沉沦,熟悉的感觉也只有彩宜姐姐一人可以如此。

我的心好久没像现在这般平静,我想我是嗅到彩宜姐姐那独特的香气。她就在面前笼罩一团的黑影中,观望与沉默则是她给我的唯一明确的感觉。

“只是你现在才正式步入杀手这条路,我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交付你。现在也是你开创新路的时候,名为昏暗之门的杀手门,我对你充满期待但不希望你会犯跟我一样的错误。”

彩宜姐姐的杀气归于虚无,她静止站在我面前。来自她手中包裹的东西便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能明显感受到母亲的气息在彩宜姐姐手中的包裹里,它在呼唤我……

“你是昏暗,是我彩宜唯一照顾十一年的关门弟子。我现在宣布杀手昏暗已可独当一面并从我门下出师,此时此刻我任由杀手昏暗处置。”

彩宜姐姐直接了当出现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杀意更没有任何胆怯的神色。原本我期待的战,好像在她眼里也只是我气不过十一年来她突然抛弃自己弟子的情绪。

可我的眼神已经告诉她答案,连同所有能代替她的东西也准备就绪。我就算现在动手终结彩宜姐姐的生命,好像只会带来无尽的伤痛与更为坠落黑暗的故事。

我,不会杀了彩宜姐姐……

这个念头已经从我拿走包裹不再理彩宜姐姐的开启就已经宣告我的选择,不管我内心是否真的愿意如此,我的行动已经代表我的选择——我一人寻找出路而选择复仇到底。

“走吧,你已是自由之身。”

“昏暗,有时你需要属于自己的生活的东西才能让你在杀手之路上迷失自己。”

随着彩宜姐姐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前,这也算是我得到了一个正式出师的结果。

一条属于我的道路已经彻底展开,出师之路将越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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