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当时宣告他妈妈死亡的主治医生。
乔治·菲德。
“就是他，他当时戴着口罩，不过脸型不会错。”
乔治简历上的信息很简单，毕业于圣多明戈公立学校，从事临床医学专业。
不过在简历最后，还是给出了他的家庭住址信息：
河谷区石桥街摩天大厦H321层114号。
“这个时间点，咱们的主治医生应该还没睡。”
辰鸣拍了拍大卫的肩膀，看着露西问道：
“医院数据库里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住院日志。”
露西看了辰鸣一眼，继续浏览数据库的内容。
很快，一份份确认死亡的死者住院日志被露西翻了出来。
经过确认，这些日志中有很小一部分的内容，存在异常。
就像葛洛丽亚那样，刚住院时好好的，没多久病情就突然恶化，被医院确认为死亡。
更让3人吃惊的是，几乎所有这些异常死亡的病人，他们的主治医生，都是乔治·菲德。
“查一下葛洛丽亚住院当天晚上的监控画面。”
辰鸣忽然提醒道。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乔治有问题，大卫的妈妈绝不是普通的死亡。
露西不愧为天才黑客，医院的内网系统对她来说形同虚设。
听到辰鸣的话，她花了几秒钟就黑进了安保系统。
经过筛选，画面中出现了大卫和主治医生乔治在走廊尽头沟通的情景。
当时主治医生告知大卫，他妈妈的病情稳定，让他先回去等候消息。
大卫提出探望病人，却被乔治当场拒绝。
原因是大卫选择的医疗套餐里不提供探望病人的服务。
什么时候，探望病人都需要额外付费了。
3人紧紧盯着监控画面，空白无效的内容被露西快进掉了。
上面显示大卫离开后，主治医生乔治就回到了医护室。
半小时后，乔治离开医护室，前往各个病房查房。
由于不清楚大卫妈妈所在的病房，露西只好调出所有乔治进出病房的监控画面。
乔治进出每个病房的时间都差不多，而且他手里始终空空。
不像是有异常举动。
又半小时后，乔治再次回到医护室。
接着大概两小时后，医护室走出另外两名医护人员。
他们转进楼梯间后，就没再回来。
辰鸣猜测，他们应该是下班回家了。
奇怪，这个乔治一个人留在医护室。
难道他今天值班？
画面接着推进，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
此时右上角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监控画面中，除了空荡荡的医院走廊上，没有任何活物经过。
忽然，乔治走出病房，透过走廊朝下面张望。
露西调出同一时间院子里的画面。
3人顿时一惊，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从车上下来4个全身发光纹身的家伙。
虎爪帮？
辰鸣很熟悉那种纹身。
对于虎爪帮，大卫和露西显然也不陌生。
前段时间，大卫加入曼恩小队的第一个活，就和虎爪帮打过交道。
当时他们是要窃取荒坂高层田中的汽车导航数据。
不过那个人物中途出了意外，虽是成功拿到了数据，也让田中产生了警觉。
后续针对田中的行动也只能暂时搁置。
在那次任务中，田中就派出了虎爪帮来袭击大卫等人，不过好在最后曼恩及时赶到，干掉了对方。
虎爪帮，大多数成员都是日本人，他们行事阴险残忍，是荒坂御用的打手，专门替公司的中高层处理见不光的事。
由于背后有荒坂的暗中支持，在规模上，虎爪帮是夜之城最大帮派之一。
不过据辰鸣所知，虎爪帮大都盘踞在日本街、宪章山和歌舞伎区一带。
什么时候把爪牙伸到落后破败的圣多明戈了。
画面中，4个虎爪帮成员在乔治的带领下，来到其中一间病房。
不多时，他们抬着一副担架，隐约可以看到，上面躺着一个人。
4人动作利落，把担架放进黑色商务车内，关上车门就离开了。
事后，乔治又返回那间病房，没多久就离开了医院。
画面中再也没有别的有用信息，直到第二天一早大卫来到走廊上，被乔治告知，葛洛丽亚突然死亡。
看完监控画面，3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诧异。
谁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原以为最坏的可能，是葛洛丽亚被清道夫割去了器官。
结果清道夫没有出现，来的却是虎爪帮。
“虽然看不清楚，不过那个担架上，八成就是葛洛丽亚。”
辰鸣瞥了一眼大卫，发现他的右腿又开始抖个不停。
“所有相关的资料，我都拷贝下来了。”
露西拔掉个人连接，瞳孔又恢复了浅蓝色。
“很好，咱们现在就去‘拜访’一下乔治·菲德。”
“他们怎么办？”露西看向还在睡梦中的两名医护人员，眼中寒意闪动。
“他们没有看到我们，应该和这件事没关系，不用理会。”
数据库上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辰鸣暂且没有理由要他们的命。
三人消除电脑上的痕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院。
回到车里，辰鸣深吸口气，一脚油门踩到底。
乔治·菲德，该算账了！
入夜后的河谷区公路上，车流量减少。
两边的灯光也不似市区繁华地带那边绚丽，略显昏暗。
古德拉轿车内，辰鸣看了一眼大卫。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正盯着窗外发呆。
他的右腿，一直在抖。
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和不安。
辰鸣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眼前的情况，说不上好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葛洛丽亚起码应该没有被清道夫分尸。
可虎爪帮同样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是出了名的残忍暴虐，和漩涡帮不同。
虎爪帮折更擅长折磨人，一点点瓦解对方的精神。
落到他们手里，很难有什么好下场。
可葛洛丽亚为什么会被虎爪帮盯上呢？
原作中似乎也没提到她得罪过虎爪帮的人。
辰鸣暂时想不明白。
“大卫。”
后排的露西忽然出声。
“你妈妈……无论如何，你要振作，她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就让所有害她的人为她陪葬。”
大卫闻言精神一震，那只不停颤抖的右腿停了下来。
“谢谢你，露西，我没事。”
大卫扭过头，对露西咧嘴一笑。
“这就对了，刚才的样子太丧了。”
露西嘴角微微上扬，难得露出笑容。
……
河谷区石桥街摩天大楼H321层114号。
乔治躺靠在沙发上，头上戴着最新型的超梦头环，正沉浸在另一片世界中。
随着他的胸前微微起伏，呼吸也变得沉重。
房间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两分钟后，乔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摘下超梦头环，心满意足。
这时，有电话打来。
“谁他娘的这时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