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周楠儿,内心生出一抹心酸,看她的样子,也只有十岁左右,却每天承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养父养母穿的衣服都是光鲜亮丽,唯独周楠儿,浑身脏兮兮的,还有破掉的鞋子。
楚源轻叹一声,随后道:“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周楠儿重重点着头,红着眼道:“我愿意,求大哥哥不要抛弃我,楠儿每天只吃一个窝窝头就可以,绝对不会贪吃的。”
见对方的样子,楚源也不顾周楠儿是否脏乱,将其抱在怀里,奔着泸州城迈步走去。
周楠儿或许受到了惊吓,在楚源怀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嘴里还不断重复着“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
回到楚家大院。
楚源将周楠儿安排到自己的房间里,顺势打了盆水,为其清洗身上的污垢。
小费不禁好奇的问道:“少爷,她是谁啊?”
“她叫周楠儿,从今以后便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
小费并未感觉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反而极为开心道:“真的嘛,那以后我们楚家又能新添人口了。”
如今楚家只有他和少爷两个人,周楠儿的加入,无疑不是给荒凉的楚家增添几分色彩。
小费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周楠儿身上的鞭痕,不由蹙紧眉头道:“少爷,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对十岁的孩子做出这般事情来!”
楚源并未说话,而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药水,轻轻涂抹在周楠儿的伤疤处。
或许因为伤口带来的疼痛,周楠儿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小手则是抓住楚源的衣袖,迟迟不愿放开。
简单进行包扎过后,楚源与小费悄悄退出房间。
楚源吩咐道:“小费,去准备点吃食,等周楠儿醒来后,让她吃些填饱肚子。”
“嗯嗯,我现在就去做。”
小费点了下头,随后转过身子,径直朝着厨房跑去。
不一会儿,厨房里便响起切菜的铿锵声。
楚源则是来到了青山小镇的衙门,准备将斩杀鱼妖的赏钱拿回来。
此时的衙门已经来了一位县令,据说这位县令刚正不阿,为人正直,平生最讨厌贪官污吏。
并且将张书陵县令的资产全部分瓜给泸州城穷苦百姓,如此作为,的确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拥护。
穿过衙门大堂,来到了一处后花园,园中原本种植的花花草草都已经被连根拔起,先前最引人瞩目的摇钱树,也都被砍倒。
从此地环境看来,此次前来任命的县令的确和张书陵县令有所差距。
“小友应该就是楚家少爷,楚源了吧。”
楚源刚迈步来到书房,一道苍然有劲的声音在其身后悠然响起,旋即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清癯,身材枯瘦的中年男人。
显然这就是新任县令。
楚源点了下头道:“正是在下。”
新任县令捋了捋的小胡子,旋即亲自为楚源倒了杯茶水,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柔和。
“老夫名为周正,是新任泸州城县令,你可以称呼我为周县令,亦或者是周叔,都可以。”
“听张若之班头说,你接下来了东山村鱼妖的通缉,不知进展如何?”
“鱼妖已经处理掉了,只不过……”楚源叹息一声,“村中百姓全部死亡,血流成河。”
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周正县令险些窒息。鱼妖的赏金发布不过一日的时间,本想明日一早安排其他人前去解决,可却没想到东山村的全体百姓便惨遭毒手。
自己身为泸州城父母官,如何面对死去百姓的家属啊。
周正县令低头不语,许久才开口说话:“楚源少爷,这次多谢了。鱼妖的赏银,明日我会差人送到家里。”
“好,那就有劳周县令了。”
楚源悠然站起身,朝着周正县令拱拱手,转身便打算离开这里。
“对了楚源少爷。”周正此刻突然开口道:“明日一早,真阳郡林家前辈莅临泸州城,希望我们泸州城内的修仙者前去接受调查。”
楚源听后眉头微皱,真阳郡林家……
记得前不久,自己击杀上任县令张书陵的时候,对方就称呼真阳郡林家的女婿,显然这次林家前来,应该是为了张书陵的死讯。
楚源随便应了句后,便回到了楚家大院。
此时的周楠儿已经醒来,一个人委屈的站在那里,小小的背影很可怜与孤单。
楚源刚刚回来,周楠儿便急不可耐的跑了过来,扑到楚源的怀里,紧紧抓住前者的衣服。
“怎么了?”楚源揉了揉周楠儿的脑袋,轻盈的问道。
“大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周楠儿双眸噙着泪珠,抬起头看着楚源的脸庞,晶莹剔透的泪珠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放心吧,我不会不要你的。”楚源抱起周楠儿,安慰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周楠儿重重点着头,那张紧绷的脸颊此刻终于缓和了不少,可还是不愿意离开楚源,紧紧抱住他的脖颈,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小费此时也端着食物走了出来,提醒道:“少爷,吃饭吧。”
楚源抱着周楠儿坐在椅子上,然而周楠儿却直接从楚源怀里跳了下来,站在一旁,小手不断的揉搓着衣角。
“怎么了,不合胃口?”
楚源见对方不愿意上桌,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不…不是的……”周楠儿垂头低眉,弱弱的答道:“村长爷爷曾告诉过楠儿,一定要等其他人吃过了,楠儿才能吃……”
楚源浅笑一声道:“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从今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太过于那些古板的礼节。”
“真的吗?”周楠儿抬起头,那双灵动的眼眸中已然泛起一丝丝水雾。
“当然了。”
楚源将筷子递了过去,又为她盛了碗饭,笑道:“过来吃吧。”
周楠儿神情感动的接过递过来的筷子,努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不知该吃些什么。
这是她从出生以来,见过的最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