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的确想主动接触灵异事件，尽可能发掘鬼文的特性，增强自己的实力。
但这不代表陈夕愿意被动地呼来喝去，像块砖头一样，哪里需要往哪搬。
“有没有搞错啊，我刚从疯人院回来没多久，奖励还没发下来，又有灵异事件？总部把我当牛马使唤呢？”
“真的很对不起。”秦雪洁先是道歉，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也不想老麻烦你，但事态真的太紧急了，鬼又不会调休。”
“闻忠失联，柯墨死亡，你现在是大安市唯一的国际刑警，距离事发地点最近，总部只好把任务交给你。”
陈夕无语：“我工作绩效好，但这不是无偿加班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强行让驭鬼者陷入一场场灵异事件，那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哪怕自己驾驭的厉鬼陷入死机，陈夕也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经过林中无鬼和格鲁特疯人院的教训，陈夕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一起灵异事件。
秦雪洁拿不定主意了，上面通知她火速转达陈夕，语气不容置辩，根本就没考虑过陈夕会抗命。
如今陈夕讨价还价，秦雪洁没有话语权，急得团团转，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赵建国走进接线室，对上秦雪洁无助的眼神，只好开口道：
“我来和他聊。”
接过卫星电话，赵建国沉稳而又成熟的声音传到陈夕耳中：
“王绝琛，我是赵建国。大安市站点的工作人员，包括几位接线员，编辑，全都卷入了九天国际的灵异事件。”
上来先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我服了。”陈夕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调动其他城市的负责人去支援啊。”
“我一共就碰到过两起灵异事件，一个捞闻忠，一个找何银儿，现在又要救总部工作人员。”
“我看起来像厕纸吗，天天给你们擦屁股。”
赵建国沉吟一阵。
距离最近的几个城市......大昌市负责人周正，他的状态很差，去大京市一趟还在回来的路上。听说秦老给他安排了新任务，肯定抽不开身。
大川市李乐平，这两天突然失联，接线员都快忙疯了，无暇顾及这里。
大山市负责人萧阳？这家伙去了某个灵异之地，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
各个城市的国际刑警，实力不够，还无法及时征调，等他们过来，欧阳天阔他们尸体都凉了。
“多的不说了，加钱。”
“这算是赊账？上次的还没给清呢。”
“赊账，算利息。”
“......行吧。这是我第三次给总部当裱糊匠，别到时候奖励跟上次一样，拿根鬼烛和二两黄金，打发叫花子呢？”
陈夕其实很不想走这一趟。
但仔细想想，闻忠现在状态不明，柯墨又死了。自己成为大安市负责人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想争这个位置，还得给总部卖个面子。
“我赵建国本人承诺，救出工作人员，解决灵异事件，这次的奖励包你满意。”
“我录音了，别想反悔啊。还有，解决灵异事件可不敢当，最多把人救出来。”
赵建国：......
收起卫星电话，赵建国苦笑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听不出来，陈夕是对大安市负责人的位置感兴趣，所以才肯走这一趟。
不然就算他怎么加价，陈夕估计都会拒绝。
开玩笑，短短两天，解决三起灵异事件，资本家见了都要流泪。
“鬼烛多半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奖励......算了，还是留给上面去头疼吧。”
事实上，赵建国的想法没错。
陈夕就是冲着大安市负责人的位置去的。
“不知道欧阳天阔他们惹上了什么东西，真特么坑爹，吃个饭就吃个饭，怎么还搞出灵异事件。”
“这种猪队友还是赶紧滚去大京市比较好，留在大安市，我怕以后地盘上天天闹鬼......”
牢骚归牢骚，赵建国肯加钱，陈夕还是愿意把事情办妥的。
陈夕想了一下，选择带上鬼烛，录像带在这种场合作用有限，就先留在家里。
出门打了个车，陈夕直接说去九天国际，司机师傅愣了一下：
“你确定？现在是早高峰，堵的要死。”
“加钱。”
“其实也不是那么堵，您坐稳了，五分钟，只要五分钟，马上给您送到。”
......
市中心，九天国际。
六楼的高档餐厅里。
亮红色的片状牛肉，血管纹路清晰可见，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一盘盘的羊腰，牛肚，里脊......
桌上烤炉烫的发红，边缘围了整整一圈的各类鲜肉，油脂炙烤发出“滋滋”声，绽放出金黄的光泽。
欧阳天阔以及几名同事却围坐在桌前面露难色。
“通知总部了吗？”
“通知了，王绝琛很快就来支援，我们只要撑到他来就好了。”
欧阳天阔的眼神转向四周，餐厅里觥筹交错，最前方的站台上，身穿超短裙，火辣身材的年轻美女正卖力地扭动身躯，全然不顾有意或无意的春光乍现，激情热舞。
然而，此时他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打死他也不敢来吃这顿饭。
“欧阳，你确定......我们真的不会死吗？”
“都别动，也别乱。保持冷静，别忘了，鬼是靠规律杀人的，要是让这里乱起来，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几个人就像木头人一样，坐在桌前，冷汗直冒，别说动筷子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食客的欢笑声，吃东西的吧唧嘴，服务员路过端盘子。
明明是热闹的场景，却让欧阳天阔感到如坠冰窟。
作为大安市站点的专职编辑，欧阳天阔的业务能力一直没的说，接手过很多尚未解决，或者已经归档的灵异档案。
除了大安市，还包括其他城市，小城市的一些档案。
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同事聚餐，却没想到遇见平时只在纸上见到的东西。
战战兢兢地坐在原地，欧阳天阔如坐针毡，心里疯狂祈祷，“1，2，3，5，7，11，13，17......”
“数质数，质数是不被分割的数字，是让人冷静下来的数字......”
某名戴着帽子的男性食客，在锅中夹起一块肥牛，送入嘴中咀嚼。
只是很平常的进食。
然而，咽下肥牛后，男人的眼神空洞了一瞬，再夹起新的烤肉，送到嘴里，像是正常人一样品尝美食。
谁也未曾注意，他的呼吸早已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