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汽车很快就转进了一个派出所，大家揪着大胡子下了车。
安全专家们则很快跑过来进行了处理，找大家挨个做了点记录。
轮到曹邦德的时候，他交出了两捆钞票，还有自己的卡。对方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随即想给他敬礼。
曹用眼神制止了他，小声说道：“身份核实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有很大概率是土特尔节事件的嫌疑人之一。但是我们还并不一定能百分百确定。今晚我们就会把他送走，交给那边来的同事。以麦粉的名义。当然，他肯定不承认，但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好，那边那个交朋人，你们也要注意点，有没有什么记录？”
“那个？是交朋的外交人员，东交民间民俗研究会的，这里有他的名片。按说，我们是没权限查他的。但他似乎很配合，跟我们的对话也很详细。”
说着，展示了一下交朋人的名片，只见上面写着：交朋国驻东国大使馆文化处二等秘书，交东民间友谊研究会经理，哈娜塔笑鸡。呵，从字面上看，这个名字倒挺有意思。
“不过，我知道都是假的，交朋人就像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代言人。他们的行事倒不像他们的鞋一样闪亮。特别是这个所谓的什么狗屁的民间民俗研究会，暗地里都干着见不得光龌龊事情。”
曹点点头。
“好了，先生，您的话我都记录下来了，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安全专家故意放大了一点嗓门。
“哦，不用了，谢谢，作为一个公民，配合你们也是应该的。那我就走了。”
曹说着，站了起来，往外走了。
事情基本处理完了，公交司机正招呼大家上车，曹没有上车，他选择步行去家具店，这里离得并不远。
走了不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他转进路边的一家彩票店。转头的瞬间，他发现，正是那个交朋人。他走进店里，原本是想等他走过去，可是没想到，这个人竟也走进来了。
“你好，真是巧啊。”交朋人先说话了，很普通的普通话。
“是你啊，你好。”
“你也喜欢买彩票吗？今天有什么好的号码？”
“03，我的幸运数字。”曹说着转过身来，“来，老板，给我打20注带03的号码。”
“嗯，03看起来是个好号码。但是，我想提醒您，千万不能太过贪心，也不能想的太多，不然恐怕会非常危险的。”
“对对对，确实是这样。我是小来小去，你呢？不买几张吗？”
“当然，我也要买点。不过我的幸运数字似乎要比你的更大一点。老板，给我打20注带04的。”
“那你如果中了大奖，可要分我一点啊。”曹望着他说笑。
“那是自然，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等着你的大奖。”曹先提出了。
“彼此彼此。”笑鸡一摘帽，没有弯腰，只是很官方的一点头，作出一个鞠躬的意思。
幸运的03也冲他一点头。
出了彩票店，曹选了一条跟笑鸡先生相反的路，很快，他到了善美家具店门口。
这个店看着很普通，一个小小的门，跟这条街上其他的店面显得格格不入。透过橱窗，可以看见里面各式产品，收拾得很干净。里面还有几个人，他那神秘的邻居正在接待一组客人。
“丁零零……”曹邦德进了门。门铃声吸引了店里的人，他们一起朝这边看。
“你好，先生，请随意看看，我一会就来。”朴灿容先是露出点诧异的眼神，然后转瞬即逝。
“好的，您先忙着。”
说着，曹邦德就拿起放在老式唱机旁的一个红色小士兵的木雕像把玩起来。这个小士兵的手和嘴是活动的，你扳一下它的手，他的嘴巴就“咔哒”一声，“这倒是挺有意思”。
很快，咨询的客人走了，朴灿容看了一眼手表，嗯哼，3:20不到，“想必他就是那个螭吻了。”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向曹的身边。
“您好，先生，想看点什么呢？”
“是一个烟灰缸。文总想定做一个进口的琉璃烟灰缸，你这里有吗？”
“哦，他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进口琉璃有很多种，但是我推荐你用本地的。”
两人点点头。
“请跟我来，先生，我们上办公室详细说说。”说着，朴灿容就走到店门口，挂上了一个“临时外出，一会就来”的牌子，领着曹邦德向后面走去。
这是墙角一个两面玻璃的隔间，中间的书桌上，放着没送出去的台灯和花瓶。
“你看，就是这个。”朴灿容拿起台灯，拧了一下底座，从台灯的支架上裂开一个小口子，他从里面抽出一根电线，上面连着一个小巧的窃听器。
“这个，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曹说着，接过窃听器把玩起来。
空气或物体的震动，才会发出声音，声音以波的形式传递，如果有一个东西能接受声波，并且完整得记录下来，那么就能实现声音的转移。
他摸着下巴，眼睛突然看到了那个小士兵和老式唱机。
“我们来做一个不用电的窃听器。”
朴灿容有点不明就里，但是也跟着曹邦德走出了房间。
他们走到即将打包的椅子那里，卸下了椅子的腿，拿起其中一支。
“朴总，你这里有钻子胶水之类的东西吗？”
“当然有，我这是个家具兼家装店。还有，以后我们就以代号相称吧，跟自己人在一起，这让我感觉到亲切。”
“好的，13，快去拿。”
很快，13拿来了工具箱。他对曹称呼他为“13”有点儿膈应，单独叫人的话，这可不是个好词，他原本以为他会称呼他“斑马”。
只见曹拿起电钻对着椅腿的底部钻出了一个洞。
“天呐，03，这可是一件艺术品！”
“别激动，我们得完成这个任务。”
03说着又拆掉了原来的窃听器，用胶水把原来的发射器连接到一根细铁丝上。
“好了，我们还需要一小块处理过的笛膜一类的东西，和一些极其细的小铁丝金丝之类的。咱们把这些椅子腿都带上，让我们去寇博士那里找找吧。我早就想试试你那台最新款的TT了，不介意让我试试吧？”
13无可奈何地掏出了车钥匙，然后捡起椅子腿。
两人收拾了一下，锁上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