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本来想要好好见识一番，红楼世界京城的商战是什么样子的。
结果，自然叫他大失所望！
贾珍的人手，只是每天到马家的店铺和商行闹腾，就没有别的手段了。
至于泼米田共以及下毒之类的手段，根本就没有见到，让他白开心了一场。
想想也是，京城首善之地，而且还是户部右侍郎家的产业，贾珍不可能做得太过，像是对待寻常商人那样持强凌弱。
可就是如此，事态的发展却是出乎了所有看热闹之辈的意料。
去骚扰的青皮混混，还有宁府的家生子们，基本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丫的，也不知道马家的商铺里，究竟有多少好手隐藏？
这下，宁府和贾珍的脸面，真的是丢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荣府这边拦着，红了眼的贾珍，差点就去城外庄子上摇人了。
只能说，这次的事儿真特么古怪，一个户部右侍郎，手下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能打的家伙？
就是带兵的实权将领家里，也不可能如此夸张吧？
总不能，有众多的退休江湖好手，齐心一致的跑去马家的商铺里充当伙计之类的存在，大隐隐于市吧？
户部右侍郎马原家里蓄养江湖匪类，也不知道具体有何用意？
马原所在马家和当地江湖匪类勾结，已成一地之祸患，马家不轨之心人尽皆知，当地官府知情不报已被马家掌控。
户部右侍郎得到了某家神秘江湖势力青睐，目前已经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们家的店铺，还有商队里充斥大量江湖好手，府邸更是隐藏了众多高手，怕是心存大志！
马家隐藏极深，竟然连顶级武勋之家的宁国公府，在正面冲突中都干不过，甚至连继承人都被打成重伤，贾珍气愤难平却又无可奈何。
总之，林林总总各种有关马家的流言满天飞，迅速在京城市井流传。
一时间，户部右侍郎马原名声大噪，成为了整个京城百姓都听闻过的牛人。
没别的原因，就是马家和宁府起冲突后，一直都没有吃亏，就说明很多问题了，马原这厮隐藏得够深的。
不清楚这样的流言攻势，对于针对马原有没有作用，贾环一点都不在意。
没错，这波突如其来的流言攻势，正是其一手推动，后面可能还有其他势力推波助澜，热闹得很。
没办法，贾珍那边没有取得意料中的进展，气得怒火攻心整天在宁府那边打下人板子发泄。
荣府这里也受到了影响，气氛变得压抑而又凝重。
政二老爷虽然没说什么，可他逐渐皱紧的眉头，还有多日已经不与门客谈笑风生的事实，显示了心情的不佳。
作为狗头军师，自然要在这等关键时刻有所表现，所以他十分隐晦的提供了流言攻势，认为应该揪着马家武德充沛的事儿大做文章。
尼玛，丫的一个文官，手头竟然有那么多的江湖好手，怎么看都不正常的样子，不好好针对针对岂不是浪费？
政二老爷对此不置可否，显然并不认为贾环的建议有什么作用。
贾环却是有不同看法，有用没用先试试再说。
这事儿吧，贾环提醒政二老爷和府里的老太太，以及赦大老爷说一说，顺便和最近火气旺盛的贾珍也提一提，又不多费什么功夫。
然后，他就开了个头！
后续的谣言，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
一晃数天过去，街面上的流言不仅没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
直到某一天，贾珍乐呵呵上门，貌似心情相当不错。
这厮直接去了荣庆堂，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离开的时候依旧是红光满面眉飞色舞，就好像中了大奖一般。
而荣庆堂那边的凝重气氛，也是跟着一缓，让府里上下全都松了口气。
赦大老爷，政二老爷还有两位夫人，脸上的神色全都恢复了正常。
好像，之前特别关注的户部右侍郎马原，已经彻底完蛋了一般。
在外头，贾珍手下的宁府家生子，确实已经停止了对马家商铺的骚扰。
这尼玛，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搞得这么古怪？
直到某天，政二老爷心情不错，这才告诉了贾环原由。
原来市井流言汹汹，终于引起了某个强力机构的关注，然后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主动插手进来。
作为开国武勋家族，对于京城各种势力的了解，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尤其这家机构，乃是模仿前明的锦衣卫设置，虽然不至于叫百官闻之色变，可心生忌惮却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一般存在根本就不敢轻易沾惹。
没错，这家势力就是皇家鹰犬——锦衣府！
不管如何，一旦被锦衣府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次，受到谣言影响，锦衣府竟然主动出手，针对户部右侍郎马原进行调查，贾珍闻讯自然大喜过望，认为马原距离完蛋不远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
能够坐上户部右侍郎高位的存在，而且还是出身寒门的马原，屁股底下怎么可能干净得了？
只要锦衣府愿意深查，马原绝对逃脱不了丢官罢职的下场。
到了这一步，贾珍认为自己已经取得胜利。自然满心欢喜，第一时间跑来荣府报信，让荣府核心成员也开心开心，扫除心中阴霾。
事实上，荣府核心成员确实高兴，这次的事儿终于圆满结束。
主子们开心，下人自然一个个跟着高兴，也不问为什么，反正就是高兴。
只有贾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开什么玩笑，锦衣府是皇家鹰犬不假，却没有了前明时期的威风八面，受到了各种限制，想要动一位二品实权大院哪那么简单？
单单只是市井谣言的话，怎么可能作为锦衣府出动的依据？
若是没有足够的借口，内阁岂会轻易答应？
说起来也是搞笑，自从勋贵集团声势一落千丈，并且将内阁以及大部分朝堂权柄让出来后，皇帝的权力并没有得到进一步提升。
相反，由文官把持的内阁相当难缠！
甚至，隐隐已经和皇帝的皇权，形成了新的对峙局面。
但凡皇帝还要些脸面，就会受到内阁的牵制。
贾环估计，可能锦衣府已经查到了什么，这才得到了皇帝的支持，针对马原进行调查，但能不能查出什么，就说不准了。
只要锦衣府没有无限执法权，单纯的查探内情收集证据的话，那真是各种费劲又费力，不管什么时代都是一个鸟样。
既然政二老爷觉得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贾环也懒得多费心思。
就算私下里有一些准备，也不会轻易暴露出来。
然后某天下午，族学那边就传来消息，贾宝玉大闹蹴鞠场！
卧草，要不要这么劲爆？
贾环心中骂开了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第一时间赶赴族学查看情况。
咳咳，赶来报信的族学同学，是个极喜爱踢蹴鞠的家伙。
本身成绩不上不下，平时表现也是不温不火，这样的同学，在族学里自然相当不起眼，属于极容易忽视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踢蹴鞠相当积极，甚至可以说得上痴迷。
本身也没什么过强运动天赋，结果利用半年时间，硬生生从一个身体上的弱鸡，变成了一个身强力壮的精悍少年。
就连其父母，都对这厮的变化惊奇不已，甚至还跑来族学感谢了一番。
本来么，将孩子送来族学就是混日子的，结果没想到孩子还能有所进益，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意外惊喜啊。
至于四书五经读得相当一般，作为贾家族人哪里会在意这个？
只要身体素质不错，指不定就能通过武举，那时候的前程也是可以的。
最不济，也能将其送往京营锻炼，别的不说一个低品级的武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对于文化课程并没有太高要求。
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本身表达能力不足，总之给贾环一种族学出大事的感觉，贾宝玉闹腾得相当厉害。
事实上，贾环可不认为，贾宝玉能够闹腾出多大动静。
更别说，他闹腾的地方不是教舍，而是蹴鞠场。
蹴鞠场那里，都是一帮精力充沛，身体强健的同学，不可能再像红楼原著那般，让贾宝玉身边小厮耀武扬威。
等贾环匆匆抵达了族学，蹴鞠场这边围了不少同学。
倒是没有大打出手的迹象，只是眼角余光扫到贾宝玉的四个小厮，此时正窝在院子角落揉着肩膀胳膊。
轻轻一笑，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好奇问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环哥儿来了！”
在场的族学同学纷纷开口招呼，脸上全是嬉皮笑脸的表情。
这边，蹴鞠场边，贾宝玉正抓住秦钟的衣袖，满脸愤怒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等他看到不远处的香怜玉爱，顿时一阵头大。
“宝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悄然凑过去，好奇问到：“怎么，在族学这里，还有人敢惹你生气不成？”
“说来听听，我帮你教训教训他，真是不知好歹！”
此言一出，原本正和贾宝玉纠缠的秦钟，一张秀气小脸变得煞白。
估计被吓倒了，他可是听说过贾环族学小霸王的名头，生怕这位突然翻脸无情，直接将他赶出族学，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伱来管！”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钟那犹如受惊小兔子的可怜摸样，激起了贾宝玉的保护欲，这厮猛然回头冲贾环不满道：“还有，我不喜欢这个蹴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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