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拿着手机，叹息一声。
对面，李十柒将最后一口鸡尾酒喝完，放下罐子，见陆舟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不解：“你不是说你们崇尚婚姻自由吗？”
陆舟喝了一口酒，夹了块土豆，压下酒味，才说道：
“是强调婚姻自由...但是两个人结婚，很复杂，事关身后的两个家庭。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为人父母可能有共通的地方。比如，都得忧虑自己孩子的问题。
“比如我爸妈，现在现在担心我结婚问题，结完婚，又得操心我什么时候生孩子...有了孩子，说不定又得帮我操心孩子的教育了。”
李十柒微微点头，大概还是懂。她爹娘曾经...似乎也是这样的，只是后来出了些意外...不然，她最终也会结婚生子，过完自己的一生。
收起回忆，她又问道：“你的那个相亲对象在当官？”
“博士是学历，不是官。”陆舟吃着串儿，想了想后，解释：“在我们这个时代，博士是学历，也就是读书多最多的一批人。我是本科，大致...相当于你们以前的秀才吧。”
秀才？
李十柒有些古怪。陆舟居然是秀才？想到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她有点头。也是，他什么都懂。
和古代考试制度对比一下，陆舟继续解释：“博士，比本科高两级，我觉得算是进士。当然，我们现在是不做官的，只代表读了多少书。”
“你们这里...每个人都读书吗？”李十柒发现，这里的人似乎都识字。
“对，夏国的法律规定，每个人都必须接受九年的教育，也就是读九年书。”陆舟笑着说道：“而且，这九年是不用交学费的，费用由夏国官方提供。”
“每个人都读书...”李十柒陷入沉思，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在她那时，寻常百姓想要供一个读书人出来，基本要耗费全家之力，现在呢，官府逼着你去读。
有吃不完的食物，到处都是宽敞的路......与他们那个时代相比，说这里是天堂也不为过。
“国外是哪里？”李十柒想到了陆舟刚才说那个相亲对象在国外。
“就是夏国之外的国家，这种自由思想还是从国外传来的，比如父母催结婚之类的，在西方就不明显，他们更强调个人。”
“那国外是不是更自由一点？”
陆舟想了想，点头，说道：“比如，在某些国家，你甚至可以不穿衣服在路上走。”
他耸耸肩，说道：“其实每个国家都有自己适合的东西，各有优劣吧，你想去国外看看？”
李十柒摇摇头：“我不想不穿衣服。”
陆舟哑然失笑，也没解释太多，这些等她接触这个世界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十柒已经吃好，一只手杵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都已经读了这么多年书，学业有成，家境殷实，为什么会不想成亲呢？”
“就是...”陆舟想了想，这好像还真没仔细想过。
“第一，经济压力。我一个月就4000工资，就够我自己花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现在还没做好承担家庭责任的时候，更无法做到对另一半负责，总之...就是很麻烦。”
“但男人不是都得成亲，传承家族血脉吗。”李十柒依旧不解。
陆舟倒是有些诧异。李十柒先前给他的印象，除了有点傻之外，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居然还会考虑成亲的问题。
他突然想到个问题，不由得问：“你以前...成过亲？”
李十柒摇头。
陆舟点头，默默喝了口酒。差点要改称呼了。
晚上九点，陆舟已经将桌子收拾好。
“陆公子，你们是如何用这个写字的？”
李十柒拿着手机请教，她曾经见过陆舟在手机上敲了几下，然后就出现汉字了。
“这是现在的拼音，通过拼写，可以得出任何的汉字。这个比较复杂，你可以慢慢学，你要是想在手机上写字的话，也可以调整成书写模式。”
陆舟帮李十柒调整输入法的模式。
陆舟拿来笔记本和笔。
又教李十柒如何握笔，如何从左到右写。
有点像是关爱弱智少女。
“先写名字吧。”
李十柒点点头，笔尖缓缓动起来，写好，拿着笔记本，轻轻翻了一面，把写的字给陆舟看。
望着纸上清清秀秀的“李十柒”三个字，陆舟惊呆了。
李十柒不仅可以写小，居然还写得不错！？
“怎么样？”见陆舟出神，李十柒小心地问。难道写得很烂？
“好看。”陆舟点头，竖了个大拇指。
“我以前经常练字，现在的字虽然小，笔也变了，但共通之处不少。”
说着，李十柒再次低下头，写完，拿起笔记本向陆舟展示。
“李十柒”三个字下面，多了“陆舟”两个字。
“你居然知道‘陆’字的简体字。”陆舟有些意外。
“昨天晚上意查过，我的记忆力一直不错。”李十柒淡淡地说道。
陆舟点头，对李十柒的身世倒是有点好奇。
古代，尤其是魏晋时期，就算是男性，要是没点家底，根本就没有识字的机会，更何况是李十柒这样的女子。
不过，他并不八卦，李十柒不提，他也不问。
“我给你找个视频，你先学学拼音。”陆舟用李十柒的手机给她找了部拼音快速学习的视频。
“首先，我们先要来知道拼音的好处...”
“a，分两笔写，第一笔左半圆，第二笔竖右弯...”
手机中放着一年级的拼音教学视频，对面，女孩不苟言笑，表情认真，时而陷入沉思，画面着实有点奇怪。
摇摇头，陆舟抱着衣服，洗澡去了。
陆舟洗完澡，吹完头发，见李十柒已经把第一集看完，不由得问：“怎么样？”
“受益良多。”李十柒点头，开始有点感慨拼音的神奇。
顿了顿，她才问道：“敦煌在哪？”
“你怎么知道敦煌的？”陆舟惊奇。
唐朝才是敦煌的黄金时期，而李十柒所在的魏晋南北朝，敦煌莫高窟应该才开始建造。
“我看手机上说的。”李十柒举着手机。
陆舟定眼看去，一下就看到那条位于榜首点赞最多的评论。
这老师是敦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