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食堂的专用包厢,刘红梅主动担任起服务员角色,当然,刘红梅对这个不熟悉,显得有些笨手笨脚,杨厂长很快将马华拉了出来,让刘红梅担任厨师助理。
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员变动,顿时使得服务效率大幅度提升。
曾庆军看着手脚麻溜的马华,对杨厂长说道,老杨,看你这么一轻微调度,接待工作马上大为好转,这是不是与改革工作很像?
杨厂长有些诧异地看了曾庆军一眼,才认真说道,我这个就是人力资源改革,即将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地方。
曾庆军点了点头,可惜改革涉及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需要的专业人才也实在太多,有时候千头万绪,不知道怎么推进。
杨厂长这次更认真地看着曾庆军,我说曾区长,你这次来找我,不会就是专门跟我研究改革的。
曾常务副区长还真点了点头,主要是就是这个。
“你老爷子的意思?”
曾庆军摇了摇头,我自己的意思。
之前何雨柱曾经问过杨厂长,曾庆军是谁。杨厂长曾经说过,应该是同路人。就是说曾庆军也是改革的坚定支持者。但与红星轧钢厂的改革方案并不完全一样,有很大区别。
所以只能说应该是同路人。这里还有还有一个原因,曾老爷子的态度比较中性。
这次看到曾庆军问起这個,才以为说老爷子的思想也变了。
闻言,还是有些失落的。
正说着,何雨柱带着刘红梅,一人端正一个菜过来了,马华见了,也赶紧去厨房端菜去了。
今天的菜不少,总共有九个菜。
见菜上齐了,马华打开酒瓶,准备妥当后,对杨厂长与何雨柱说道,“厂长、曾区长,主任,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你们慢慢吃。”
马华还是很有眼力的,看到刚才杨厂长与曾庆军的聊天内容,太过劲爆,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平淡无奇的食堂主任,实在不太适合一直待在里面。
“行吧。”杨厂长点了点头。
马华赶紧退出。
看着热气腾腾的九个菜,有肉有鱼还有两个蔬菜,还有一个汤菜,分量十足。
杨厂长让每个人都满上,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曾庆军说道,“感谢曾区长上次半夜去到公安局,我老杨感激的话不多说,先喝了这一杯再说。”
“行吧,老杨,咱哥俩虽然认识多年,但之前打交道的日子并不是太多,最近你们红星轧钢厂的这个改革,让我心痒痒,让我感觉什么叫同志,感觉什么叫志同道合,我们需要更多的携手同行乃至相濡以沫。”
曾庆军说完,也一口将七钱的白酒一饮而尽。杨厂长与何雨柱包括刘红梅都是一口闷。倒是曾庆军的司机小张没有喝酒,毕竟给领导开车,绝对不能饮酒,这是最重要的原则。
喝完这一轮,杨厂长又让曾庆军先夹菜,先填下肚子。
曾副区长马上乐了,老杨,你还真的要把我给灌醉出丑才行。
杨厂长不乐意了,曾区,我们陪领导喝酒的,一定是让领导喝得满意,但绝不会让领导喝得大醉,你要相信我呀。
何雨柱拿着酒杯站起来,走到曾庆军身边,很诚恳地说道,“曾区长,上次真的多谢你,不然当时那事没法这么快解决。”
说完,端起酒杯。
曾庆军这次没领情,反而也很认真地说道,小何,这个事情其实是我们职能部门有错,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才对,再说真正让你洗脱冤情的,还是你的刘大记者。
听曾庆军这么一说,刘红梅也站了起来,走到何雨柱旁边,很认真地说道,“曾区长,感谢您的深夜紧急救何雨柱。”
“行,我喝。”说完,曾庆军一饮而尽。
何雨柱、刘红梅也跟着一饮而尽。
这里喝酒都有些规律,下属或者晚辈敬酒,一般是下属或者晚辈先喝,但一些上级或者长辈,喜欢以此拿捏甚至欺侮敬酒者。
上级或者长辈先喝酒,说明态度又不完全一样。
曾庆军看着何雨柱,又看着刘红梅,显得很满意,说道:“真是郎才女貌。”
接着又对何雨柱说道,“小刘同志是个好女孩,你要学会珍惜。”
何雨柱马上点头,我媳妇这么漂亮,不珍惜的不是傻子。
杨厂长顿时不高兴了,骂何雨柱道,严肃的,领导说正事呢,那晚上小刘,为你跑上跑下的,真的让人感动。
何雨柱马上认错,对比起,厂长,我没事喜欢贫,尤其越是亲近的人越喜欢贫。对红梅,我是这一辈子都要以最大毅力、耐力与爱心与呵护的女孩。
这话,把刘红梅说得心中一热,没想到这半文盲,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出来。
杨厂长顿时拍起手掌来,小何,这才对嘛。
曾庆军确实抓到了另外重点,看来小何是把我当很亲近的人了。
何雨柱马上恭声道,“曾区长,我把伱当杨厂长一样的尊重,都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领导。”
顿时把两位领导都给说了,于是三人碰杯。
气氛很不热闹。
连续喝了几轮,曾庆军才继续问何雨柱,“小何,我最近看到你连续两篇关于红星轧钢厂改革的文章,虽然只是局限在食堂与采购部,但其背后的逻辑,是不是应该可以延伸到更多领域?”
何雨柱闻言,想了想,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小何,你说,在我们政府部门,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搞呢?”曾庆军又问道。
听到这话,杨厂长心想,果然,这才是老曾这次过来喝酒的最关键的原因。
这次何雨柱沉默了好大一会,才看着曾庆军说道,“曾区长,原则上是这样的,不过我现在脑袋有些迷糊,一下子说不清楚,也担心思路错了,能不能让我思考几天,再给您一个更全面的答复。”
这话说的很诚恳。杨厂长不满意了,好你个老曾,说来吃饭,原来还埋伏了这么一曲。
曾庆军也没否认,显得很坦然,不就是你们红星轧钢厂这个改革搞得像模像样,我才跟着学吗,这是最高赞美。
这话顿时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杨厂长很讲究,马上说道,小何,曾区长这个要求要马上解决,尽快解决,优先解决。
接着又对曾庆军说道,主要是小何与小刘马上要结婚了,接下来可能没多少时间。
“哎呦,老杨你不说我也还真忘了,小何,你与小刘什么时候结婚?”
“10月1日。”何雨柱答道。
“这还真是个好日子。”曾庆军显得很满意,“在那里摆酒席,我要过来讨杯喜酒。”
“这个,”何雨柱看了看身边的刘红梅,才说道,“我们两个不准备摆酒席。”
“为什么?”曾庆军显得有些奇怪。
“曾区长,何雨柱觉得,他年岁不小了,我年岁也不小了,这个年纪结婚摆酒席,有些丢脸。”却是刘红梅解释道。
这话让何雨柱解释起来,感觉说服力不太够。
听到这话,曾庆军想劝两句,又忍了。
“另外一个原因,是何雨柱觉得,现在红星轧钢厂的改革工作,虽然推进顺利,但其后还有后勤部与整个生产系统的改革,需要只争朝夕,结婚筹办酒席,需要耗费太多时间,他家里有没有父母来操心,干脆算了。”
这话听得曾庆军不断暗自点头,对何雨柱更加都喜欢。
之前喜欢的是何雨柱的才华,现在还喜欢上何雨柱的品性。
真正的栋梁之才,是要能力与品德并重的。
“小何,你为了事业,减少一般的各种繁文缛节交流,我很理解,也表示支持与敬佩。”曾庆军想了想还是说道,“但还是可以在小范围内请亲戚朋友、领导同事吃顿饭。”
何雨柱这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个方面我与红梅商量过,觉得还是不要,不然请了这个,其他没有被邀请的人会觉得,我为什么没有被邀请,我我们关系不亲吗,我们关系不好吗,我不是你领导吗,干脆最好一个都不亲。
杨厂长点了点头,说道,仔细想,还真很有道理。
曾庆军也不得不觉得,确实如此。
这就是我们的传统文化,每个人都在其中,无力逃避。
不过我本来想私下请厂长还有曾区长的,不知道两位领导能不能赏光。
这时杨厂长才恶狠狠地说道,我就心想,你个傻柱,敢不请我。
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曾副区长自然也满口答应,接着显得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叫小何叫傻柱?
杨厂长哭笑不得,简单解释了两句,惹得曾庆军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很快,大家的话题,又回到改革话题,主要是这是当下最重要的国运盛事。
一般老百姓不知道,作为全国而言的中层人员,只要稍微政治敏感一些,嗅觉灵敏一些,肯定知道这对整个国家包括自己十分关键。
但当时,对许多人来说,对改革是怎样的态度,就非常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