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云落座。
商容洲的视线一直追随在顾青云的身上,很是喜欢。
注意着顾青云的不止有商容洲一人。
还有两人。
一人是赵呈徽,另一个是骆青山。
赵呈徽看着商容洲这么殷勤的替顾青云解围,再加上他听到商容洲的心声。
他心里生出来一阵烦躁。
他知道商容洲之前喜欢养面首。
他在想,商容洲难道就连漂亮的女子都不放过的吗。
赵呈徽心里一阵乱七八糟的心思。
坐在对面的骆青山却是恶狠狠的盯着商容洲,见商容洲在盯着顾青云看,他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
骆青山已经酒过三巡,喝的醉懵。
他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的看向顾青云坐着的地方。
骆青山手里拿着酒壶,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对着皇太后开口道:“皇皇太后,臣想向皇皇太后讨要一个赏赐。”
看着他醉醺醺的模样,皇太后心里一阵烦躁。
不知道骆青山要说什么。
皇太后道“国公想要什么赏赐?”
骆青山斜眼看了一下商容洲,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顾青云。
骆青山一脸醉酒的谄笑,对着皇太后作了一个软绵绵的揖礼道:“臣,想要求个女子。”
“就是她——”说罢骆青山手指向顾青云的位置。
手是指着,但是手臂不稳:“臣就是想要这个女子!”
商容洲眉毛一皱,暗道不妙。
她就知道这骆青山的嘴里是不会放出一个好屁出来的。
不仅是商容洲,就连皇太后都蒙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骆青山,她道:“国公胡言乱语了。”
骆青山平日荒诞无度,府中女子成群。
若是平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但现在容洲还在这里。
看着顾青云……
皇太后的目光有些犹豫。
顾青云虽说是庶女,但说起来她还是中书令顾渊的女儿。
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把顾青云许诺给骆青山……
恐怕会惹得容洲不满。
容洲虽说是自己的孙辈,但她还是当朝长公主……
她身为皇太后,该有的威严公正还是要有的。
“国公喝醉了。”皇太后道。
“臣没醉,臣就是喜欢这个顾小姐。”
“国公,醉了。”皇太后又道。
“我都说了我没醉!”
皇太后实在是头疼。
现在不是骆青山胡闹的时候。
皇太后对身边的掌事姑姑道:“把国公请下去休息。”
掌事姑姑得到指令,她连忙叫了几个婢女,不管骆青山的如何吵闹,将他带了出去。
骆青山被请了出去,殿中又恢复了祥和。
商容洲继续吃着螃蟹,耳边突然传来赵呈徽凉飕飕的声音:“殿下少吃点,螃蟹性寒。”
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商容洲侧目看他。
本想发个脾气,但一看到赵呈徽那张脸,商容洲又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商容洲道:“你管本宫。”
“我只是在提醒公主殿下,至于听不听是殿下的事。”
商容洲:“……”
商容洲看了一眼骆青山的位置,眼睛一转,她突然哎呦两声捂住肚子。
商容洲朝秋霜一挑眉,秋霜心领神会的走到殿中,对着皇皇太后跪拜道:“皇太后,公主吃了螃蟹,肚子有些不舒服,婢女先带公主先行离去休息。”
皇太后看了眼商容洲桌上散着零七八落的蟹壳,她叹了口气道:“去吧,好好照顾公主殿下。”
“是。”
商容洲捂着肚子跟秋霜一起出了殿中。
……
“国公呢,休息在何处?”
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奴才在商容洲耳边小声低语。
“知道了。”商容洲又道。
顺着奴才的指引,商容洲到了骆青山歇脚的寝殿。
刚一进门,商容洲就被拦下了去路。
一个奴才跪在商容洲脚边道:“公主殿下,国公爷还在休息。”
商容洲还在往里面走,奴才又道:“公主殿下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殿下吩咐小的,待国公醒来之后,小的定会上报国公。”
商容洲踢了一脚拦路奴才:“滚开。”
“公主……”
见跪地上的奴才拦不住商容洲的步伐,后面的奴才退着跑了走。
奴才不敢拦商容洲。
商容洲已经走到了殿里面。
还没等她去叫国公,从里面传来一声高昂的声音:“是公主殿下来了啊。”
商容洲顿住脚步,她看向满面通红的骆青山。
“国公为何一直躲着本宫?”
商容洲直截了当道。
骆青山哈哈的笑了几声。
骆青山笑道:“臣没有躲着公主殿下。”
“哦?”商容洲不信:“国公就没有话要对本宫说的吗。”
骆青山苦恼道:“臣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要与公主殿下说的。”
“但是臣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公主殿下一直纠缠臣不放,是臣哪里做得不好惹的殿下不高兴了吗。”
商容洲冷笑:“是啊。”
“臣斗胆问一下是哪里惹得公主不快了。”
“本宫只是有一事不解。”
“公主请说。”
商容洲一刻不离的看着骆青山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商容洲道:“国公认为,若是一座遍地黄金的城中突然出现大批流民会什么什么造成的呢。”
骆青山早知道商容洲会纠缠不放,他道:“这臣哪里知道。”
“流民的出现是因为有人铸假铜钱,货币贬值,从而货币不能正常流通。”
商容洲又道:“本宫想请教国公的是,私铸假铜钱的人是出于什么出发点。”
商容洲绕过骆青山,她很自然的在这间屋子的正位之上坐下。
骆青山见着商容洲的脸。
他实在是觉得这个商容洲阴魂不散。
骆青山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
他道:“臣,不知。”
“那本宫说道说道本宫的想法吧。”商容洲的话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商容洲道:“私铸假铜钱无非一为钱二为权,铸造铜钱要耗费打量的人力,能有这么大本事让假铜钱流通之人一定不是寻常百姓。但若是这人已经是位高权重之人,那么他为的只会是会是钱吗?”
商容洲像是自问自答道:“但既然已经位高权重,又怎么会差钱,况且这座城本就富饶,这位位高权重之人并没有私铸假铜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