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玛先生,累坏了吧?要是留在根据地,也否陪着咱老李受这份罪不是?”
李云龙递给魏德玛一个水壶,唠叨着他不应该上战场的,在种花家行军打仗,那可得全靠脚上的一双量天尺(两条腿)进行机动。
魏德玛现在的一副模样,哪里还有一个德国将官的风度?M35头盔下的面孔依然深邃,嘴唇干裂,军大衣上裹满了灰尘和泥土,一双德国军靴挂在脖子上,搭拉到了肚子的位置。
一副望远镜也是挂在胸口,公文包斜挎在腰间,一双草鞋传在脚上,冻的脚趾头通红,德国人的大脚丫子,步鞋压根穿不上,真是9遭了老罪了。
在德国将官好像都有副官,配的漂亮美丽的秘书,而且出行不是桶车、就是戴姆勒奔驰吧,魏德玛犹是想到。
以后得找李云龙,要一双大号的布鞋穿,大冬天的穿草鞋非得冻死人不可,停下来休息的魏德玛,顿时打了一个喷嚏,赶紧把脖子上的军靴拿下来,掏出袜子穿上靴子。
一想起王岚那根粗大的针筒,和重复使用的玻璃管注射器。
还有被一个加强班,给摁着打针的阴影挥之不去,生怕再次生病,被抓去王岚那里的魏德玛,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经过这次艰苦的徒步行军作战,魏德玛在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八陆军的武装,在军容面貌和思想气质上,是除了德军以外,算得上世界上最好的陆军之一,可惜文化知识程度、武器装备极差。
再一个,就是要有一双合适的鞋子,哪怕是一双布鞋,乃至一双草鞋,那对行军作战绝对是,不可缺少的后勤装备之一。
另一边,平田一郎宪兵司令部。
愤怒的平田一郎用指挥刀,砍飞了桌子上那套心爱的茶具,稍微平息了一点怒火。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参谋突然急匆匆闯进了进来,他表情十分凝重的来到平田一郎跟前,向其顿首汇报道。
“尊敬的司令官阁下,我们派遣的最近驻军确认了平原镇的情况,森木和50多名帝国士兵,为天皇黑卡全体玉碎!除了保安团,还乡团、还有与我们合作的支那人,平原镇几乎是一座空城。
土八路还扒光了帝国士兵遗体的军装,一并冒充帝国军队打劫了,与帝国合作的只那人的财产,还把所有人的腿,统统给打断了”
“纳尼?”
原本危襟正坐,一脸笃定的平田一郎听完汇报内容后,顿时大吃一惊,霍然起身,满脸的惊讶吼道。
“你在说什么?”
“司令官阁下……”
通讯参谋简略重复了一遍,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平田一郎那近乎要吃人的目光。
这一次,在场所有鬼子军官都听清楚了,整个整个宪兵司令部里霎时间一片寂静,所有参与会议的日军军官、参谋们全都鸦雀无声,个个面面相觑,怔在当场。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口,万一把祸水引到自己头上就不好了,所以,保持沉默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平田一郎沉默了一会,他重重呼吸着,突然勃然大怒,一把将面前桌上的物件和一摞文件扫落在地,愤怒的咆哮道。
“八嘎呀路,混蛋,森田小队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平原镇是我们的腹地,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被土八路整个端掉?”
参谋长饭沼守少将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对平田一郎劝慰道。
“司令官阁下请息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应该想办法处理,并且将此事的影响降至最低。”
“你说的容易,支那人会让我们如愿吗?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来大肆报道宣传此事了。
这必将会给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军威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害!耻辱,这对于我打日军皇军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耻大辱!”
平田一郎,怒气难消的,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咆哮道。
“命令……”
他正想下达命令消灭掉平原镇的罪魁祸首,却发现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便顿了顿,又看向来报的通讯参谋问道。
“袭击驻扎平原镇的帝国军队,是哪支支那军做的?”
鬼子通讯参谋耷拉着脑袋回答道。
“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一支,支那部队做的,不过,正如司令官阁下,平原镇保安团的一名投机分子,说是看是目击到了对方的指挥官。
此人经过我们审讯交代,由于距离目标有一段距离,根据描述对方身材高大。穿着军大衣,头戴钢盔,看不清楚面容,会开汽车”
参谋副官把审讯报告递给平田一郎,正在权衡,要不要报告后来,去开回汽车的时候,又被诡雷炸死炸伤了10多个帝国士兵的事情。
“身材高大?穿军大衣?头戴钢盔?”
鬼子通讯参谋继续道。
“我们已经封锁,进山的全部隘口,如果对方行速度快的话,很可能已经跳出了封锁线。”
平田一郎倒腾一番,也许是累了,坐下来杵着指挥刀喃喃道。
“据可靠的特高课情报,我们这一带,活跃的是并不是八陆军386旅直属部队,他们的番号分别772团、771团、769团。
而是386旅下属的新一团、独立团、和晋绥军楚云飞的358团,与我们距离最近。
这件事难道是战斗力只比土八路好一点的新一团,或独立团做的?”
平田一郎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锁。
“司令官阁下,有没有可能是八陆军旅一级的指挥官本人,亲自指挥的?”
“嗦嘎!有道理!兴田君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也许是对方,在测试我们大日本帝国驻军的反应,同时很有可能在实验某种新的战术。
诸君!看来不仅是我们在想办法,革新战术,支那军人的指挥官们,也意识到了革新战术的必要性。”
“司令官阁下,你是说这次支那军的作战行动,看似毫无目标指向性,又很有可能是在隐藏真正的作战意图?”
平田一郎重新回到地图前,准备在地图上找出遗漏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