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包子、馒头和清粥，白萝卜干和咸菜各一叠，东方青鱼愣了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拿起筷子，刚要吃，抬起头问勤务兵：“祸祸他们呢？”
“报告，请不要在用餐的时候说话。”勤务兵大声回答。
“意思是我要吃完了早餐，才能说话，是这个意思吗？”东方青鱼问。
“是！”勤务兵大声道。
“如果我吃到一半的时候，祸祸的长辈们进来了，我是不是很不礼貌？我毕竟是来做客的，吃饭得等到主人一起。”东方青鱼道。
“他们在其他地方用餐。”勤务兵犹豫了一下道。
“我可以去吗？”东方青鱼问。
“不行！”勤务兵回答。
“我只能在这里用餐？”东方青鱼问。
“是！”勤务兵回答。
“我可以不吃吗？”东方青鱼问。
“可以，但是建议你吃掉，浪费粮食不好。”勤务兵道。
“谢谢！”东方青鱼道。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勤务兵道。
东方青鱼低着头吃早餐，不说话了。勤务兵就站在边上，目不斜视。
包子、馒头还有清粥使用的都是粗粮，口感很差，但是细嚼慢咽的话，就有一股精米没有的香味散发出来，越吃越香。
东方青鱼都没有就咸菜，一口气吃了四个包子，五个馒头，三碗清粥。清粥特别香醇，煲的很烂，把小米的精华都煲出来了，比那些超市里卖的八宝粥，好吃的不是一点两点。
“吃完了，可以说话了吗？”东方青鱼问勤务兵。
“可以！”勤务兵还兼职保姆的活儿，开始收拾碗筷。
“祸祸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东方青鱼问。
“对不起，这不在我的权利范围之内！”勤务兵回答。
“我可以走动吗？”东方青鱼问。
“可以！”勤务兵
的回答让东方青鱼的脸色稍微好看，如果连走动都不行，那就是囚禁了。
东方青鱼走出外面才发现，建筑的风格是苏式，但是布局却是四合院的布局，他所在的院子是西厢，北厢应该是主人住的。
昨晚上下雪了，屋顶、树梢上，全部是白雪，地面上却没有白雪，干干净净，应该是勤务兵的功劳。
东方青鱼走向北厢的房屋，还没走到门口，变听见争吵声传来，声音最大的就是林祸祸，声音高亢，穿透性极强。
“……要嫁你们去嫁，老娘有老公，他叫东方青鱼，不会有其他人了。你们想靠着我联姻，做梦，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谁要再敢逼我，我就去找爷爷，看爷爷是支持你们还是支持我，一群软蛋，自己没用，就想着靠女人，我们林家有你们这样的子孙真是丢脸。”东方青鱼可以想象林祸祸义愤填膺的表情，而且应该是举起了手，指着某个人的鼻子。
“祸祸，你不能这样和堂哥们说话，没大没小。”林祸祸的母亲发话了。
“祸祸，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只是想让你和宋思邈见一见，人家大老远回来，特意拜访你，起码的礼数，我们不能丢。”林祸祸的三堂哥压着怒气，尽量显得若无其事。
“他想见我，我就一定得见他吗？他算什么东西？”林祸祸除了对母亲不大敢顶嘴之外，对这些堂兄弟之类的，丝毫没有惧。
“祸祸！”林母喝了一声，这话不能乱说，宋思邈的来头很大。
林祸祸轻轻哼了一声。
“祸祸，你以前不是一直期待和宋思邈见面吗？难道发生了什么误会？”林祸祸的四堂哥问。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林祸祸道。
“没关系的，其实不用想的太多，过年了，
大家都是朋友，聚一聚。”林祸祸的堂姐开口了。
“要去你们去，我没时间。”林祸祸淡淡地道。
“除了宋思邈，还有其他的朋友，我们已经答应了，不去不太好。”四堂哥道。
“你们答应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祸祸冷笑一声，“如果你们是来吃早餐的，那就坐下一起吃，如果吃饱了，就不要说话，我还要吃呢。”
“大家先吃早餐吧。”林祸祸的母亲发话了。几个堂兄堂姐不敢不从，坐下吃早餐，林家的规矩是吃早餐的时候，不可以说话，所以，吃早餐的时候，是最安静的。
吃到一般，忽然听见一阵凳子移动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林祸祸第一个开口：“爸！”然后就是林祸祸的堂兄堂姐的问好声。
“回来了？！”林祸祸的父亲的声音浑厚大气，充满浓烈的压迫感。
“嗯！”林祸祸轻轻应道。
“几点到家的？”林祸祸的父亲问。
“到家快两点了。”林祸祸道。
“本来今天休息的，但是临时出了点事情，我得出去一趟，早餐就不在家里吃了，你们兄妹们吃。”林祸祸的父亲说着就走出了客厅的大门，刚好和东方青鱼碰上。
林祸祸的父亲一身戎装，年纪在50—55之间，比林祸祸的母亲大了一辈多，目光深邃，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他只是平常的看着东方青鱼，并未刻意压迫，东方青鱼却感觉一股如山的压力扑面而来，忍不住后退一步，让开了道路。
“新年好！”东方青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能来个大众化的。
“你也新年好，小伙子你是来找祸祸他们的吧，他们在里面，没吃早餐的话，就一起吃，你们年轻人话题多，多玩一会。”林祸祸的父亲脸上露出一丝笑
容，微微点头，大步离开。
东方青鱼目送他离开，没想到第一次见泰山，竟然是这样的情景，没有紧张，只有突然。回过头来的时候，林祸祸已经出来了，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吃早餐了吗？”林祸祸问。
“吃了！”东方青鱼回答，“一起床就吃了。”
“也好，我们回去！”林祸祸不等东方青鱼询问，拉着他快步离开。东方青鱼跟在后面，才知道，东边是林祸祸住的地方，西厢是客房，南厢是勤务兵住的地方。
蒹葭由一个保姆看着，这个保姆也是林祸祸的保姆。保姆估计是很久没有带过小孩了，小心翼翼，坐在床头，唯恐蒹葭突然醒来，蒹葭睡的很沉，看样子，还得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会醒来。
“林妈，我想吃饺子，没吃饱。”林祸祸喊道，她不是没吃饱，而是根本没吃几口，堂兄堂姐一大早跑过来，直接把她的胃口给弄坏了。
蒹葭听见了妈妈的声音，扭动了一下身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看清楚没有，又闭上了，呼呼大睡。
林祸祸坐在床上，东方青鱼坐在另一头，房间里面一时间安静下来了。
“小时候，父亲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沉默了一会儿，林祸祸开口了。东方青鱼看着她，没有说话。
“小时候不懂事，也没什么感觉，长大一点，懂的这个的时候，也感触不够深，我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心里想着，迟早要结婚，和谁结婚不是结？也就没有在意，后来认识了你，然后，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林祸祸道。
“他叫宋思邈？”东方青鱼开口了。
“是！”林祸祸道。
“他是什么来头？很厉害吗？”东方青鱼问。
“很厉害！”林祸祸道。
“多厉
害？”东方青鱼问。
“军政商三界，都有巨大的影响力。”林祸祸道。
“这么厉害？现在还有这样的人，不是民国四大家族吧？”东方青鱼平静道：“我记得四大家族，也有一个姓宋的吧？”
“他姓宋，但是和四大家族没有关系。”林祸祸小声道。
“他自己厉害，还是家族厉害？”东方青鱼又问。
“家族！”林祸祸想了想又道，“自己也厉害，美国麻省理工毕业，之后在华尔街自己创业，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创办了一家公司，关于人类行为捕捉系统，我也不是很清楚，然后卖掉了，赚了6.5亿美元，用这笔钱创办了第二家公司，是一家科技公司，具体研究什么，我没问，据说已经有多家风投机构对他的公司很感兴趣，估计在25亿美元。”
“比我差远了。”东方青鱼道。
“……”林祸祸一时间竟无力反驳，论财富的话，不说刚拿到说的《呼和呼特勒》的十几个点的股份，光是现金，东方青鱼就甩宋思邈好几条街。
“他还有什么成就？”东方青鱼问。
“……没了！”林祸祸忽然发现，那些社会上赋予的光环，貌似在东方青鱼面前，没有半点值得赞成的地方。
“你们不是娃娃亲吗？他多大了？”东方青鱼忽然问。
“宋思邈比我大7岁。”林祸祸道。
“大7岁，还叫娃娃亲？”东方青鱼睁大了眼睛，“确定不是童养媳？”
“童养媳是女人比男人大。”林祸祸纠正。
“男人比女人大叫什么？”东方青鱼问。
“……不知道。”林祸祸想了想，脑海中，没有半点印象。就在这个时候，蒹葭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东方青鱼，又看了看林祸祸，嘴巴张开，哇哇地哭起来了，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