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支流。
陈鹿思自从来到黄泉后,第一次离开了大地,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伊夫狄恩也遇到了第二个需要仰起头来看着的人。
当然,对于那两位圣职来说也一样。
此刻陈鹿思的状态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个谜。
而那些远方正看着这边,对着他们评头论足的人影,就更是了。
他终于明白了。
岚的切割。
刚刚看到圣光被斩断,就感觉事情彻底失控的他,心态失衡之下,忍不住往前一步,大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他最初得到的权柄能力,那个记录在山海之书上,名叫‘斩击’的权柄能力。
虽然看起来是比较小的一方。
那个此刻浮在半空中的天策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
陈鹿思此刻的状态,以及远处那些人影到底是谁这個问题。
这小地震,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
向着整个黄泉蔓延!
他的权柄能力,这一次,也并不是作用于自己的手臂,而是直接作用在泰阿剑上。
甚至老洪都在想。
那些发散绽放的金色光芒,瞬间一滞,接着猛地往回收拢。
他不仅无法说话,甚至无法保持清醒。
这句话,重点是代表天国,考虑到罗马公教神神叨叨的,圣棺骑士又不是哪位天策府陈天策的对手,他们估计要采取降维打击的方式了。
其实这个名字并不准确。
……整个黄泉!
几人有些错愕地看向前方。
这个权柄能力的真实名字应该叫——‘切割’。
……犹如绽放的花,又像是更加长,也更加壮丽的流苏。
而要说感知最清晰的,还是真正意义上直面陈鹿思的伊夫狄恩。
年轻男人再次看了眼那些伊势神宫的神官。
所以他才能克制自己遇到的每一个赋能者。
应该叫颤抖。
更加急迫。
单黎,林莺,周坚等人所在。
同样看到了那壮丽的金芒,同样升起整个高丽支流仿佛被牵动,系于那金芒的感觉。
而随着他往前。
毕竟被岚篡改过。
“他们不同意……”
年轻男人回过头去,看向极远处,同样看向这边的伊势神宫的神官,他们聚在一起,果然也在准备撤离了。
不叫摇晃。
看到这一幕。
圣光再次出现。
阿拉克尔·图克的权柄能力很有趣……名叫痛苦女神。
或者更准确的说,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见证?
哪怕隔得如此远,哪怕巨剑的大部分都隐藏在云层之中,只能勉强看清楚轮廓。
因为那些金色人影,他的先祖,曾经也是这么做的。
但拉马尔·艾海提……真的从来没有见过,阿拉克尔·图克的权柄能力发挥到眼前这种程度。
小男孩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
似乎就要降下。
而陈鹿思,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嗯……估计是前所未有的大战,感觉这次天策府凶多吉少咯。”
前所未有的震动,忽然从脚下传来。
所以他几乎能斩断所有基于黄泉主流诞生的权柄能力造成的影响。
他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小男孩愣了愣,然后跟着微微仰头,接着瞳孔猛地一缩。
他们更加好奇的是,这些地震的源头。
如此长时间的发展,残脉早就被同化了。
半空中的他,双手握着泰阿的剑柄,然后将其举起。
接着。
因为这一刻,连他都无法理解。
只是这一次。
而他话语刚落。
说罢。
因为黄泉的战斗。
小男孩揉了揉屁股,骂骂咧咧,接着抬起头,看向年轻男人:“还不过来扶我!?”
那年轻男人闻言怔了怔,接着猛地拔高音量:“比这更糟糕……天策府?罗马公教?他们又杠上了!?”
但所有人,仍能清晰感到那大小堪称夸张的巨剑,所带来的巨大压迫力。
因为大小真的……太夸张了。
他看着不断飘荡发散的金色光芒,不断蔓延,看样子就像是要蔓延至整个高丽支流的金色光芒。
人间。
如此大的事,是瞒不过周围较大的赋能者组织的。
泰阿剑猛地一颤。
但这权柄能力,在某些情况下,十分BUG,甚至可以称之为先知。
最初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切割某个赋能者的权柄能力。
更加响的一声呼喊响起。
本来对黄泉有些不屑的拉马尔·艾海提以及阿拉克尔·图克,这一刻满脸错愕,终于体会到了,作为最古老的死亡之源之一——黄泉的底蕴了。
他迈出一步,发动了权柄能力。
哪怕他们身居高位,哪怕其中一个还是天使。
这仅仅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此刻来查探的赋能者来说。
发生什么了!?
那边发生什么了。
事实证明。
整个高丽所有赋能者,全都成为了祭品。
甚至有些惊惧。
不久前。
虽然他说自己的权柄能力加上泰阿,能对黄泉造成影响。
但当时他只有个模糊的念头。
陈鹿思发动权柄能力的瞬间。
然后。
“见鬼了。”
而此刻剑身满是金芒的泰阿,被举起的那一刻……金色光芒立刻如同绽放一般,瞬间向外溢出,逐渐蜿蜒向上飘荡。
感觉事情已经彻底失控了他。
蓄势待发。
年轻男人也没好到哪去,步步后退。
高丽境内,不断发生小地震。
不对。
另一个看起来就像小男孩哥哥的年轻男人闻言皱了皱眉:“木槿新教的人又跟伊势神宫的人杠上了?所以他们大本营才没人?我就想不通了,明明都是当狗,为什么还要互咬呢?”
一个明显亚洲人长相的男人出现在某个街头,看着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小男孩,骂骂咧咧道:“木槿新教的人死哪去了?怎么一个都看不到了,反倒是伊势神宫的人看到了一堆,真晦气。”
“你以为罗马公教前段时间散播出来的审判传言是开玩笑的吗?”
阿拉克尔·图克的权柄能力,确实很准确。
……
所以他踏入黄泉,才能看到那柄横亘于城市中央的巨剑。
“father!!!”
那年轻男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
小男孩摇了摇头:“还记得那个传言吗?罗马公教肯定不会乱说,他们说圣棺骑士黑色太阳伊格利·萨巴,并没有因为审判死去,他将在不久的将来,代表天国,降下审判。
他指了指脚底下:“为了不被殃及池鱼,赶紧离开,我怕等会就走不了,看到伊势神宫的人了吗?他们也准备跑路了。”
“比这更糟糕。”
小男孩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毕竟罗马公教为了找回场子,把心爱的狗子都献祭了,赶紧走吧,这里的震动我倒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估计跟下面有关。”
“感知倒是感知到了,但那边又干什么?”
而罗马公教肯定不会自己付代价。
拉马尔·艾海提再一次听到陈鹿思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
这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远处,那些伊势神宫的神官,这一刻同样顾不上什么地震震动,同样呆滞地看向天空。
……仿佛缩成了一个点。
阿拉克尔·图克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跟刚刚的圣光完全不同。
“看不到就对了。”
小男孩骂了一句:“没听到我刚刚的话吗?海面也在开战,还走水路回去,你就不怕他们顺手把你扬了,先去隔壁躲躲。”
而整个高丽在超凡领域,可以说是空门大开。
当然。
都对目前的状况称不上了解。
至少对于目前几位外来者来说,堪称吓人。
这样的执念,继而演化成了陈鹿思的权柄能力。
“所以……”
陈鹿思还没来得及回答。
不过要让那些高位生物下来,可不容易,代价也不小。
直到刚刚那一刻。
所以虽然比天策府稍慢一点,但他们很快也接收到了信息,然后过来探查了。
一柄古朴的巨剑,悬于所有人的头顶,剑尖正从厚重的云层中探出来。
一片死寂中。
拉马尔·艾海提不可能如此顺利完成伊夫狄恩降临前的前置仪式,而且毫发无伤。
小男孩耸了耸肩:“不过他们谁赢都好,我们不趟这浑水,作壁上观就好了,毕竟一个站队失败,可能就成高丽了。”
或者说。
小男孩扔下烟屁股,然后从马路牙子上站起身来。
天空中。
那些发散延伸向上的金色光芒,开始向四周扩散。
因为他能通过自身的痛苦程度,来判断局势的危险程度。
但这次……圣光根本不用陈鹿思去解决。
高丽这边刚出事,公海那边就传来了巨大动静,这不难猜发生了什么。”
而另一个年轻男人对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微微弯腰,虚心道:“那现在的情况是……”
罗马公教不是傻子,拉马尔·艾海提也不是傻子,虽然一开始有些不屑,但他们不是不知道最古老死亡之源黄泉的危险,之所以让阿拉克尔·图克跟来,就是希望用他的权柄能力,来杜绝某些可能存在的,黄泉支流的反扑,以确保降临顺利完成。
而阿拉克尔·图克也确实很好的履行了职责,如果不是他。
陈鹿思高举着泰阿,平静地注视着伊夫狄恩,一双金色眸子倒映出哪怕是能量体,也透露出慌乱感的天使,往前一步。
其实到底是什么影响,他也算不上清楚。
这tm……
见证什么?
这一刻几人不约而同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
他身形一晃,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嗡——
还没降落到黄泉,就在中途直接崩溃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直接挡了下来。
他整个人如同快要被蒸熟一般,表情扭曲变形,整个人蜷缩着,不断抽搐。
但小男孩却用教训的语气道:“别天真了,上次的公诉事件,罗马公教脸已经丢尽了,他们不找回场子,在北美洲那边就要混不下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年轻男人没反应,呆滞地看着空中。
所以到底是怎么样的危险……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拉马尔·艾海提身旁。
陈鹿思发动权柄能力,并不是要针对某个赋能者,或者针对某个基于黄泉主流诞生的权柄能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估计是被当祭品了。”
这一刻。
“他们能同意?”
“……看来,你的家长赶不过来了。”
正是因为剑身大部分都隐藏在云层中,只能隐约看到轮廓,才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压迫力。
为了让那位大天使降临。
“谁知道。”
嗡——
那些从泰阿剑溢出的金色光芒一滞。
小男孩还想再骂。
“师祖。”
咚——
更远处。
不只是他。
陈鹿思似乎听到拉马尔·艾海提的话,虽然没有低头,依旧看着伊夫狄恩,但还是轻声答道:“没什么……只是致敬一下先祖而已。”
“草,急什么,让我们跑了再打不行?你都献祭狗子了,还急于一时?”
年轻男人表情有些惊讶:“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身形开始摇晃。
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十多岁,明显未成年的模样,但抽烟的姿势却极为老道:“海那边动静你感知不到吗?总部那边已经让我们准备撤离了。”
年轻男人立刻收回目光,然后问道:“原来如此……那我们走水路回去?”
那些金色人影附着在泰阿之上的那一刻。
但作为最后残脉演变而来的岚,依旧保持着最深的执念——他想要切割和黄泉主流的联系。
这让两人避免了很多危险。
拉马尔·艾海提低头看了眼,整个人都懵了。
因为他的权柄能力……本身就来自于黄泉主流的对立面,来自于跟黄泉主流几乎同时诞生的余孽。
虽然在一个男人身上,出现这样的权柄能力名有些奇怪。
因为那不仅仅只是漂亮而已……在场的都是高级赋能者,能清晰感受到,那壮丽的金芒,直接牵动了整个高丽支流!
甚至不仅是目前在场的人。
陈鹿思到底想要干什么。
堪称绚烂,也堪称吓人。
他们如此多人在高丽,探查了将近一天,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年轻男人慢慢低头,看向小男孩,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道:“这就是伱说的前所未有的大战吗?这也太前所未有了!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