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車道:“要放你也行,我且问你几个我已经知道真伪的事情,你要是如实回答呢?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那乌吉道:“你且问来。”
“好,秦王已经得到几枚真的‘王母卵’了?”
那乌吉眼睛骨碌一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按照左車的说法,这个问题对方已经知道虚实,自己若是撒谎岂不断了生路?于是那乌吉只好答道:“总共两枚!”
左車故意道:“不错,看你还算老实。我原先其实只知道一枚,看来最近又得到一枚了。是不是从魏国得到的?”
范穆和云儿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左車如何知道魏国有‘王母卵’呢?范穆此时还不知道‘上神图’的存在,自然更加没有头绪;云儿仔细回忆,这才想起当时卫晖说到图上有三个地方与王母有关,其中一个在大梁附近。大梁乃是魏国的都城,所以左車才这般诈一诈那乌吉。
那乌吉十分惊诧,没想到对面的少年知道的情报如此之多,他只得再老实交待:“是!是魏王献与我王的宝物。”
“有何交换条件?”
“要我军三年内不侵攻魏地!”
“好,算你老实。我再问你,你如何知道这玄铁的所在?”
“你中原人会占卜,我义渠人也会占卜。这有何困难?”
“好,这也算你过关了。再问你,似乎秦军对我李左車的名号已有耳闻,这是如何?”
“哈哈,这个先前你是不知道的吧?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家司祭大人早就占卜得‘九星聚义危乱社稷’,你可是‘九星’之一啊!”
左車和范穆面面相觑,想起大哥姜绪曾经卜卦,辞曰:“九星聚义,可诛暴秦!”看来秦军的那位司祭大人道行比大哥姜绪更高。姜绪只是知道有九星,却不知道是哪九星,对方却连名带姓都占卜出来了!
左車联系前后事情,这才想明白了为什么秦军要收买鬼婆婆和牧云堡去刺杀项梁叔侄。于是左車道:“楚国项梁将军也是九星之一吧?”
那乌吉又一惊,“这个你也知道?”
左車又问:“还有谁?”
那乌吉道:“呵呵,有些人说与你也不知,不如取笔来,让我一一写给你如何?”
左車笑道:“你想让我给你松绑?然后你趁机逃走?休要妄想!老实说来,说清楚了我放你便是!”
那乌吉闷声不语,想了想又道:“你可知还有‘二鬼’?”
“什么‘二鬼’?”
那乌吉笑道:“哈哈,除了九星之外,还有二鬼将会扰乱大秦的根基!此二鬼一个还是小娃,一个还在村野,不过不可不除!”
左車道:“不必卖关子,我知道其中那个小娃便是楚国项燕老将军的孙儿,项梁将军的侄儿,是吧?”
那乌吉又是一惊,“果然厉害!李公子,在下不得不佩服啊!作为九星之一,你道行也不浅啊!”
左車道:“另外一个姓甚名谁?”
那乌吉道:“我只知道唤作刘老三,一听名字便知是个乡野村夫罢了,且这样的名字满世界都是,教人如何去寻?”
左車点点头,相信那乌吉所说非虚,又问道:“继续把其余九星的名姓说出来,我好守约放你条生路!”
那乌吉道:“在下着实佩服足下,也相信公子定会守约,不过司祭大人当时占卜到一半,小人便被王老将军支使去做差事了,所以我也就比你多知道两个人的名字。我绝不诓骗与你!因此,事先说好,我告诉你这两人的名姓,你便要放我走!”
左車盯着那乌吉的眼睛看了许久,随后道:“好吧,我信你!你且说来。”
“有一个叫做公孙彰的女子,还有一个你应熟识,便是你结拜的大哥姜绪!”
三人相视一笑,看来姜绪果然是九星之一,如此推断,范穆、伊紘恐怕也在九星之列。
不过范穆却道:“看来,我果然不在九星之列!大哥二哥如今已可确认。”
云儿道:“三弟如何妄自菲薄?”
范穆道:“若我是九星之一,当日自投罗网,去了王贲大营,他如何不杀了我?”
左車道:“是不是九星又如何?三弟不要低估了自己才是!”
范穆道:“二哥误会了,我诛秦之心绝不动摇,其实不是九星反而少些计较罢了!”
左車点点头,其实心中也有些失落。左車心想,三弟说的有道理,若是秦人早知道范穆是九星之一,王贲当日必然果断了结了他。只是四个兄弟情同手足,又都是天下英杰,本以为均在九星之列,如今得知自己和大哥乃九星其二,而三弟确定不是,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左車道:“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然后我就放了你!”
那乌吉撒泼道:“竖子,你不守约!刚刚可是有言在先!”
本来,左車想要问问黄铜“王母卵”的破解之法,但被那乌吉这么一说,突然有点语塞。正在此时,嘭的一声闷响从船底传来,整艘船顷刻间翻了过去,众人连同船夫一同落水。
此时河水冰涩,唯有船夫水性了得,自顾自向岸边快速游去了。左車想起那乌吉还未解绑,就在落水之际死命抓住了那乌吉的衣领。范穆先浮到了侧翻的船舷上,伸手来拉离得近的云儿。
云儿也上了船舷,二人合力,用手滑动翻船,尽力接近尚在水中的左車和那乌吉。
眼看云儿的手快够着左車,突然一个巨大的物事从水中跃起,把左車抓着那乌吉的手撞开。即便是左車身怀绝技,此时也有些惊诧。
再回神一看,那跃起的竟是一只怪物,那怪物头形如龟,五官似犬,两根獠牙亮闪闪发着寒光;后背负壳,壳上纹如乱云;四趾被甲,粗壮如椽;尾长如蛇,长有逆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