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否感受到了武皇帝血脉的庇护?”刘义符话音刚落,便以一种悠扬而又威严的声音开始忽悠着众人。
在他的心理暗示下,场下的气氛仿佛被点燃了燃烧的篝火,许多人瞬间激动得直接跪倒在地,对那飘扬的鹰巢旗虔诚地膜拜着,刘裕的威名在东方堡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烧。
“武皇帝万岁!”“乐安王万岁!”“总帅万岁!”场面一片热烈,仿佛激情的火焰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
有些老百姓更是情不自禁地哭泣着,边哭边跪拜:“刚才我感受到了武皇帝的王者霸气,他老人家一定来了!”
他们很多人深信不疑地感受到了一种神圣的力量,仿佛刘裕的血脉真的在那面旗帜上流淌。
连翘看着这一切,心中泛起无尽的怪异感,难道刘义符的一切行为都是有意为之吗?她不禁悄悄对着同样发呆的柳元景道:“旗帜上的血,确实是他故意滴上去的。”
柳元景眼中精光爆闪,心中也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激荡。向阳堡的鹰巢旗被偷偷摸摸地升上去,并没有正式的仪式,这样做可谓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好!
刘义符看着满场热情洋溢的场面,心中暗自窃喜。他高声喝道:“有了武皇帝的血脉庇护,我们的胜算将是?”
“十二成!”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仿佛这已经不是预测,而是一种必然。
现场最激动的莫过于高行之和一些虎牢老兵,他们曾与刘裕共征天下,对这位汉家英雄充满了崇拜和忠诚。他们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情感如潮水般涌动。
然而,刘义符却再次示意全场安静下来,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和期待。
“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响彻全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他那英俊挺拔的脸庞上。
“索虏此番围堡,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们两万军民,有足够的力量击破贼人,让乐安王对我们刮目相看。你们,可有信心?”刘义符的声音充满了慷慨激昂,激励着每个人的心灵。
“有!”回答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满了决心和信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仿佛大地都在震动,每个人的心脏都似乎被踏上了一样。
“总帅,索虏亮阵了!”一名士兵匆匆而来,报告着紧急情况。
在东方堡北墙外,阳光初升,照亮了三千拓跋鲜卑骑兵,他们整齐列队,如同一股铁壁般向前推进。马匹踏着大地,发出整齐而有力的蹄声,仿佛在宣示着他们的威严和决心。
同时,东、西、南三个方向,各有数队百骑兵游弋,构成了一个机动灵活的封锁圈,阻止了援军的到来。
这三千骑兵中有两位北魏将领被层层簇拥着。
一位是奚和观,约莫三十多岁,黄面虬须,沉稳而庄重。他是北魏宜城王、司空奚斤的次子,在镇南将军叔孙建的麾下,担任建威将军,负责护卫冀州,是北魏新锐大将之一。
另一位是长孙地汾,年仅二十出头,身材魁梧,扎着胡人的小辫。他是长孙颓的次子,北平王、太尉长孙嵩的孙子,担任平原都尉,悍勇无比。
此刻,长孙地汾并没有显露出嚣张的气焰,而是与奚和观交谈起来:“和观叔叔,镇南将军派我们前来接应刁雍部队返回叔孙蒲,但现在他们却都被擒了。我们在这东方堡又能有何作为?”
奚和观叹了口气,沉声道:“青州果然不简单,刁雍乃是当年刘寄奴未能剿灭的汉人英雄。镇南将军现在还不知道叔孙蒲的情况,我们还有机会,即使不能夺回人质,也要取得一些战果,否则回去难以交代。”
长孙地汾苦涩地说道:“昨夜我们等了一夜,内应却没有打开城门,看来那汉奴的行动失败了。”
奚和观注视着远处的坞壁,决绝地说道:“事实如此,所以今日我们需要再次展现兵威,或许能够迫使向阳军交出人质。”
突然间,长孙地汾惊呼:“快看,那坞壁上挂满了人头!”
奚和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几乎每个城垛上都悬挂着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麻绳将它们吊在空中,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与此同时,从坞堡中传来阵阵呐喊声,似乎在呼喊着“万岁!”“万胜!”这种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我们的内应已经被镇压了,现在汉奴的士气又上升了。”奚和观思考片刻说道。
“我们是要攻击这座城池吗?地汾愿当先而行!”长孙地汾毫不犹豫地表示。
奚和观摇了摇头:“大魏的铁骑并不适合围攻城池。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威慑,让他们内部产生混乱;二是为了埋伏,如果汉奴或宋军冒然前来援助,我们将在野战中将他们一扫而空。如果能够抓到汉奴的高级将校,或许就能换回叔孙蒲。原本我们还打算与刁雍合兵攻打向阳堡,但现在看来,只能暂时放弃了。”
长孙地汾得意地笑道:“虽然我们只有五千骑兵,但我们分成数十队行动,让宋军无法判断我们的虚实,只敢在城池中防守自保。和观叔叔,您的战术着实厉害,真有镇南将军的风范啊。”
奚和观听着长孙地汾的奉承,心中并无太多欣喜:“只是恐怕这样仍然无法交代给镇南将军,我得派使者将我的书信送往汉奴那里。但如若冥顽不灵,必然让这东方堡鸡犬不留!”
眼下,东方堡内,刘义符屹立在北墙上,刚刚下令将反叛者的人头挂在城墙上,他身边聚集着堡内所有屯长以上的将领,包括堡兵屯营的高级指挥员,总共有十多人。远处,北魏的骑兵整齐列阵,一股股分不清是人还是马的强烈骚味弥漫在空气中。
“行之大哥,你觉得魏军如何?”刘义符询问身边的高行之。
高行之笑着答道:“这支索虏虽然部署了许多疑兵,但总体兵力应该不会太过庞大,大概只有五六千骑兵。而且如您所说,拓跋焘率领主力出征夏国,如今留在此地的是冀州的防守力量,机动性应该有限,也不会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东方堡虽然人手不足,但军民齐心协力,定能坚守住阵地。”
刘义符点点头笑道:“确实如此,我军不攻,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