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道基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补充道:“虎牢关的困境,传言说是皇帝不问政事所致,这不过是世家权臣的恶意抹黑!我们谁不知道,总帅为了救回毛帅,日夜操劳,竭尽心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刘义符的敬仰,而毛预之也在一旁,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了激动的红晕,眼中含着泪光,声音哽咽。
柳元景终于按捺不住,再次跪倒在地,声音坚定:“大王,您领兵破敌,保我百姓安宁,是真正的贤王,也是我柳元景誓死追随的主公!”
其他三人也齐声响应:“愿与大王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刘义符被这突如其来的忠诚所感动,他激动地扶起跪地的几人,眼中也闪烁着泪光。他心中明白,这些都是忠心耿耿的好人。
这一幕也让刘义符更加确信,这个时代,出身和背景是极具魅力的条件。他之前的种种努力,并未让这些人轻易臣服。就拿柳元景来说,他本是来此历练,但一旦知晓了刘义符的真实身份,便毫不犹豫地表达了忠诚,说跪就跪。这种转变,让刘义符感慨万分。
风气啊,顺风而为就是各种容易。
当年他刘玄德靠一个中山靖王之后唬住了多少英雄豪杰!而后市自己打个游戏,用董卓招个大将或提升忠诚度,简直是HARD模式。当下的风气,一旦身份转变,身边的人们的立场和态度便随之改变。风气一旦正了,便能汇聚人心,成就大事。
刘义符心中虽有感动,但仍不免有些忧虑,他轻声问道:“你们就不怕我的身份,会引来朝中大臣乃至现任皇帝的忌惮,给你们带来祸患吗?”
王浩存面红耳赤,平日里的沉稳气质荡然无存,他高声道:“大王乃武皇帝的嫡长子,天下正统,若有人心怀不轨,我王浩存愿为大王铲除一切障碍!”
毛预之见状,急切地插话:“我等父辈皆是武皇帝的旧部,如今追随武皇帝的后人,正是顺应天命,保一方平安,何惧之有!”
范道基声音低沉而坚定:“任何对大王不利之人,都将倒在我的刀下!”
刘义符被这股忠诚所打动,心中暖流涌动。他转向柳元景,诚恳地说:“元景,我的身份特殊,可能无法给你一个辉煌的未来,你可要深思熟虑。”
柳元景抱拳,脸上写满了坚定:“大王乃古今罕见的贤王,能助大王保一方平安,便是元景的荣耀,请大王不必多虑。”
刘义符心中仍有所顾虑,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们可曾想过,我并无意成为皇帝,你们也就失去了那从龙之功的希望……”
王浩存毫不犹豫地回应:“大王,您太小看我们了。如今大宋已定,哪还有从龙之功的机会?能与大王并肩作战,剿灭强盗,抵抗外敌,安定百姓,这正是古来仁人志士所追求的。”
柳元景也诚恳地回答:“如果不是大王的提携,元景连历练的机会都没有。请大王放心,我们追随的是大王的仁德,而非权位。”
刘义符心中的忧虑渐渐消散,这个乱世中,渴望权位的人如过江之鲫,野心勃勃,这并非他所愿。他深知,此刻需要为众人注入更多的信心。
“诸位的忠诚,义符铭记于心。然而,我们未来的征途,远不止于开国立庙。记住,我们的眼界要更宽广!”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王浩存回应道:“大王曾言,重建秩序,让百姓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世代安宁,这等宏图,我王浩存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刘义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正欲继续发言,却被身后传来的连翘打断。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们就别再这么肉麻了,我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这突如其来的调侃,让几位壮汉面红耳赤,尴尬不已。连日的并肩作战,让他们与连翘的关系日益亲近,日常交流也变得随意起来。
柳元景好奇地问:“连翘兄弟,你早就知道大王的真实身份?”
连翘不屑地撇了撇嘴:“哼,我才不在乎这些。”她的这番话,让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众人的告白也戛然而止。
刘义符哈哈大笑,打破了尴尬:“好了,本王的身份暂且保密,公开场合我还是你们的总帅。明日一早,我们回向阳堡!”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放光,众人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不过这次押送这大队俘虏,速度肯定是比马拉大车要慢的,而且折损了很多大车,辅兵也得步行。
不过刁雍获得的待遇很高。这两天他被毛预之伺候得不错,虽然现在手腕上还有一条铁链子锁在车上,但衣服是新换整洁的,头发面皮也都梳洗过。
刘义符特意上了刁雍所在的大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人。
刁雍看到刘义符上车,脸上有一抹深沉的笑意,直接一句话让刘义符呆在当场:“你就是刘义符!”
刘义符迅速恢复了神态,坐了下来,双手搓了搓,寻思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揭穿自己的身份了。
“为何我是刘义符?”
刁雍笑了,缓缓道:“大王真把刁某当愚夫不成,您不但长得像刘寄奴,还姓符,而且勇武程度也类似,更巧的是,你的向阳堡是在乐安郡内的,是乐安王的封地。这么多巧合,那么就是必然了。”
刘义符不打算承认,他冷冷回道:“我是不是刘义符还有悬疑,而你是阶下囚却是事实……”
刁雍并不生气,答道:“刁某数番鏖战,败于你手,心服口服。你毕竟是继承了刘寄奴的天赋,某输给你并不难受,比败给檀道济都舒心。”
“檀道济?你觉得他有武皇帝几成本领?”
“不超过三成!”
刘义符笑了,心中竟然有些受用,心中竟然开始了小小的计算。目前刘裕战魂觉醒程度是19%,那么粗粗一算,自己不是有了檀道济六七成的水平了。这不妥妥是名将了?
他又问道:“三成水平的檀道济,就足以威震胡人了?”
刁雍轻蔑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不屑:“威震?当今大魏的皇帝虽然年轻有为,但他的雄心壮志,岂是宋国所能比拟?檀道济虽勇,但在大势面前,不过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他口中的大魏皇帝,正是年仅十八岁的拓跋焘,这位历史上统一北方的英主,以其残暴和战争狂人的名声,让后世铭记。刘义符若说对此毫不忌惮,那无疑是自欺欺人。
“待胡夏平定,青州这片弹丸之地,必将被大魏的雄师轻易征服。你这小小的坞堡,不过是孩童的玩具,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