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没想到自己的心机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在李庚鸣打上门的时候,他就明白那块玉石里真有那点石成金术,一时贪心,便想到临时调包的计划。
他原本打算蒙过李庚鸣后私吞宝贝,只是没想到李庚鸣竟然一眼就识破了诡计。
于伯丧着脸:“爷爷饶命,小的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犯下这糊涂事。”
李庚鸣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其从地上提起来:“东西呢!”
于伯慌张地在腰间摸了摸,拿出一块绿油油的玉石交给李庚鸣。
李庚鸣再次用法力试探,这一次玄气在玉石内得到了回应。
李庚鸣顺手将石头丢进袖子里,弹指射出一道玄气碎了于伯的脊椎:“此做小惩,若还敢在做坑蒙拐骗之事,必饶不得你!”
于伯瘫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但更痛苦的是他发现下半身竟然不听使唤了,好似半截身子已与他无关了似的。
李庚鸣调头看向卢家其他人:“个个都是欺行霸市的恶主儿,今日一个也别想逃了!”
他先后将卢家上下全部废掉,妇女也难逃一劫,唯有孩童下不去手,扰了记忆,勉强将其放过。
卢家内传来阵阵哀嚎,在这一声声哭喊中,李庚鸣拂衣而去。
卢家门外,好事的人们看到这煞星出来,赶忙缩了缩脖子,想走却是来不及了。
李庚鸣随机抓取一个倒霉家伙:“我问你,那胡耀枫家所在何处?”
卢家庄的民风虽然彪悍,但最彪悍的卢家都被李庚鸣一锅端了,此刻是谁也得低着头说话。
“在隔壁街,从南边一直走,第一个拐弯时左拐,第一家就是。”倒霉家伙说。
“谢谢。”李庚鸣说完,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塞给他一块银子后再度离去。
为了不吓到胡耀枫的母亲,李庚鸣又变回了人形。
正如那人所讲,李庚鸣一路朝南走,在拐角时与一位篱笆墙内银发苍苍的妇人四目相对。
妇人虽满头银丝,还有些驼背,但她的精气神很好,深陷的眼窝里两颗灰色的眼珠时不时露出一抹精光。
妇人拿着一個瓢,脚边有一个黑红色的木桶,她看了李庚鸣一眼,弯腰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浇进面前的地里。
李庚鸣走到篱笆墙前:“大娘,跟你打听个事呗。”
“你说。”妇人没有看李庚鸣,只顾忙自己的事。
“胡耀枫家在哪啊?”
妇人闻言抬头又看了李庚鸣一眼:“什么事?”
“我找胡耀枫的娘。”
“什么事?”妇人重复地问了一句。
“胡耀枫在临麒城过上好日子了,我受他的拜托来接他母亲去临麒国过好日子呢。”
妇人将瓢扔进水桶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李庚鸣。
她一声不吭地回到寒酸的屋里,很快又再次出来。
妇人攥着一个手帕,隔着篱笆墙将手帕给李庚鸣打开。
手帕里包着三十几个铜板和两个指甲盖大小,发黑的银子。
“我家只有这么多钱,都给你,求你别伤害我儿子,如果不信,可以进屋来看看,喜欢什么都可以搬走。”
“大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我了解我家小枫,也许他将来会有出息,但肯定不是现在,你能来这里,肯定是小枫在哪里得罪了你们,没关系,我是他娘,有什么事我替他扛,要钱的话我都给你,要杀的话求你杀我,放我儿子一命。”
这话听的李庚鸣十分扎耳,他深呼吸一次,严肃地说:“大娘,我没骗你,伱儿子真有出息了,我这次来为两件事,第一件事已经完成,第二件事就是带你去见你儿子。”
妇人没吭声,默默地走出篱笆墙:“那走吧。”
李庚鸣听得出对方并不信任自己,不过没关系,见胡耀枫后就会真相大白。
李庚鸣握住妇人的手,柔声道:“大娘,一会儿可能会有点惊吓,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你儿子的。”
妇人闭上了眼,似乎在等尖刀穿透她的喉咙。
她就是无法相信李庚鸣,因为从李庚鸣的言谈举止来看,自己家的小枫与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象中的残忍并没有发生,妇人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
她从未听过如此急促的风声,感觉就算骑上最快的骏马也不能如此。
她疑惑地睁开眼,视野中白茫茫一片。
待了片刻,妇人突然发现这些白色的东西是云!
她呆呆地朝脚下看,山脉蜿蜒起伏,树林犬牙交错,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
“我竟然在飞!”妇人喃喃自语地说。
“大娘,临麒城就在下边,马上就要见到你儿子了,开不开心?”
李庚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妇人怔怔地看向他:“你究竟是谁?”
“我呀,是您儿子的朋友哦。”李庚鸣说。
虽然和胡耀枫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但这话是说给妇人听的。
老人家舒心就行了,剩下的对李庚鸣来说都无所谓。
“从卢家庄到临麒城至少要走三天的路,怎么一眨眼就到了?”妇人问?
李庚鸣笑道:“哈哈,大娘,我这筋斗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几百里的距离不算什么,我们下去喽。”
言罢,李庚鸣带着妇人猛地向下方扎去,落在临麒城皇宫内。
妇人明显见多识广,就算置身于这朱甍碧瓦的宫殿中,也没有丝毫紧张,不像胡耀枫,第一次来的时候双腿止不住地打摆子。
他们来到胡耀枫的门前,还没进门,便听到房内传来胡耀枫发狂的声音:
“又他妈雕坏了,我靠!”
妇人闻声顿时热泪盈眶,轻声念叨了声:“飒飒。”
房间里传来椅子摔倒的声音,紧接着是有人连滚带爬的碰撞声。
门开了。
胡耀枫目瞪口呆地望着母亲,胳膊又不自觉抖了起来。
“我,我没说脏话……”胡耀枫说完后就想抽自己两耳光,跟老妈见面说这个干什么。
好在妇人没有注意这件事,只是欣慰地望着衣冠楚楚的儿子:“飒飒,你出息了。”
这话让胡耀枫感到一阵胸闷,张开双手将妇人拥入怀中。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