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好了武器,组装起来收入随身空间,范长峰躺在床上休息了没一会儿,就被传入房间内的娇喘淫荡的声音吵醒。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太阳,估计这应该是下午三点钟左右。
这里虽然是米兰达公寓的顶级套间,但隔音效果并不好,范长峰完全没想到隔壁的客房里,下午两三点钟就开搞。
要是这样的话,晚上岂不是乐子大了?
这些墨西哥女人属实热情,抑扬顿挫的声音叫的震天响,隔墙有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除了女人尖叫和喘息的呓语外,甚至连床榻被折磨的呻吟声也一同传来,床头板顶着墙面“邦,邦,邦……”有节奏的响起,吵的人没法休息。
但能怎么样呢?
若是冲出去请他们小声点儿,这很容易引发冲突,真的不想为这点小事儿再杀人了。
范长峰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咕噜咕噜的就一饮而尽,心中隐隐的有一股小火苗被勾动着,有点儿口干舌燥。
他将口袋里的一卷美元掏了出来,一张张连边角都抹平,整齐的叠压起来,然后又装在口袋里。
然后手一闪,拿出M1911式手枪,动作迅速的拆解一番后又装了回去,手一晃就消失了,存入储物空间的储物格中。
继续手一闪,拿出钢弩,搭上弓箭四处瞄准了一下,手一晃又消失了,变成手中持着一把锋利短刀,凌空挥舞了几下。
他并没有学什么刀术,靠的就是一个狠,一个准。加上冷不丁出现在手中的短刀,即便有经验的高手搞不好都会吃亏。
这些都做完后,隔壁房间的响动依然陆续传来。
没办法
范长峰只能翻手拿出一本圣经,这是死去牛仔的遗物,他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开始认真的一句一句念诵,压住心中这不停乱窜的欲火。
持续了近半个小时,隔壁传来女人似乎濒死一样的声音,这才安静了下来。
范长峰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放下手中的书,走向床边,他想休息半个小时后再出门,晚上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
躺在床上不久,他便酣然入睡。
睡梦中
他似乎感到,总有女人在耳边娇喘呻吟,眼前出现少儿不宜的春梦,让他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范长峰心中的警铃尚在,他极力的想从梦境中醒来,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直到他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这才从无边的春梦中惊醒。
他满头大汗的猛然从床上坐起,目光在最初的迷惘后很快变得澄净,然后脸色便黑了下来。
踏马的……这地方还能住吗?
这次不是隔壁房间,而是过道对门房间传来的淫声浪语,顺着不隔音的房门就透了进来,就如同接力赛一样。
范长峰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转身便走出门去,这鬼地方真不能待了。
下楼经过门口,见到那几个墨西哥人不怀好意的笑容,范长峰心中一动,神色不变的颌首示意后离开,格外多留出了一份警惕。
在旧金山这个秩序混乱的西部大城市中,贫民区的那些老墨和黑人为了一二十美元就会杀人。
范长峰目光微寒的走出去,大街上日头已经西斜,传来极富节奏的蓝调萨克斯乐声,如泣如述的演奏着。
演奏者是一个黑老头,站在街边抱着萨克斯摇头晃脑的吹奏,闭着眼睛沉浸其中。
在他的脚边,倒扣的帽子里有几枚硬币。
街道两边的那些身材丰腴的墨西哥女人,黑种女人都纷纷露面,紧跟着蓝调布鲁斯节奏轻轻摇摆,竟然没有一个踩错了拍子。
搞毛啊,难道这是圣必渡街的派对时刻?
路过黑老头的时候,范长峰顺手也丢下了十美分的硬币,隔着两三米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体味。
他脚步不停,径直离开了,不过脚步显得更加的轻快。
一个多小时后
范长峰从米多明各裁缝店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质地不错的西服,配上衬衫,皮鞋和圆顶礼帽,从上到下焕然一新。
另外,他还定制了一套西服。
所谓人靠衣装,换上了西服的范长峰让人眼前一亮,给人的印象不再是一个落魄的流浪者,而是有固定收入的体面人。
华人在美国西部历史超过60年,有许多华人凭借自身聪明才智挤身于社会中层,比如会计师,地产中介,教师之类,在湾区屡见不鲜。
从1846年~1882年,据不完全统计,进入美利坚的华人移民就超过30万,尤其是修建太平洋铁路时期,大规模有组织的劳动力输入主要来自东方大陆。
由于政策改变,从1882年至今华人移民急剧减少。
但是凭借庞大的存量,在整个大旧金山都市区约二十三四万人口中,华人移民后裔至少有四五万,总数是老墨和老黑之和还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少数族裔。
与此同时,旧金山也是全美各大城市中,华裔人口比例最高的都市。
天刚擦黑
范长峰打着饱嗝儿从唐人街出来,回头看了一下唐人街标志的牌楼,神色复杂难明。
1887年原始华埠被白人暴徒纵火,烧成灰烬。
华埠迁到现址的联合总车站(UnionStation)及周边几个街区,范围包括九街(NinthStreet)及圣必度街(SanPedroStreet)一部分。
因为法律规定,华人无法持有固定资产,当地白人富豪在LosAngeles街兴建嘉尼尔(Garnier)红砖大楼,专供华人侨民租住。
大部分华人以苦力,洗衣,开小商店,耕种及摆摊卖农产品维生,处于社会底层。
范长峰在唐人街里看到的华人,脸上多是麻木和疏离的神情,那是在社会重压下的沉甸甸感觉。
相比较天生乐观的老黑和老墨,这里华人就像张开的刺猬,对一切都保持着警惕和距离,也包括自己。
这是一群远离神州艰难求生的早期华人移民,在当前社会环境下,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范长峰的心中蔚然一叹,加快脚步,向港区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