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周纪新看着这个见钱眼开的荷兰人，心说区区几十公斤黄金算什么？
整个墨尔本地区的金矿在手，只要劳动力足够，一年弄个几百吨黄金根本不是问题！
亨利·豪特曼本来就存着趁机逃跑的心思，现在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郑重点头道：“既然这样！我，阿姆斯特丹豪特曼家族的亨利，很乐意为阁下效劳！”
周纪新纠正道：“不是为我效劳，而是为南华共和国，为内阁委员会和海军亚洲舰队效劳！
从明天开始，你就作为海军顾问，到我们的海军学校，负责教学员们操纵风帆船！”
十分钟后，周纪新带着写好会谈记录的柳亚楠，离开了关押室。
这处秘密监狱隶属于安全局，双层砖红建筑，一共有二十六个囚室，位于南华新村西南一公里外的森林中，只有一条土路与外界相连。
此处关押的，除了几个澳洲土著人，就是当初那艘荷兰探险船上的十九个船员。
当初这些人被贵阳号上的水兵俘虏后，就被蒙着眼睛，关到了一处办公楼地下室里进行审讯，直到最近这处秘密监狱建成，才将他们转移到这里。
周纪新走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外，想了想，回头对身后跟着的柳亚楠叮嘱道：
“……亚楠，你先在走廊等我一会，我去找叶狱长交代一下！做完了这件事，我就带你去逛玻璃厂和植物园。”
“行！”柳亚楠闻言，脸色一喜，立刻点头答应。
她其实有点郁闷，周纪新第一次带她约会，地点就选在了安全局的监狱……简直离大谱！
不过她明白这是周纪新的工作，而且她自己正好是英语专业，所以就顺便兼职了一下记录员。
而且周纪新这个安全局特务身份，好像也有点好处，那就是能带她去玻璃厂和植物园参观……这两个地方，现在一般人没有正经名义可进不去。
另一边，周纪新敲开了标着典狱长办公室的房门，里面的办公桌后面，正坐着一个年龄比他大几岁，但远远不如他英俊的中年人。
“……叶处，局长交代的事情我办完了，这是刚才的会谈记录副本。”周纪新走道办公桌前，将刚才的记录递过去。
“哦？那个山羊胡已经答应了？”叶寒接过资料简单看了看，然后推了回去，说道：“……既然他答应了，那就把这些资料交给历史研究会的人排查一下，不要出现明显的漏洞，让人挑毛病。”
“我明白！”周纪新轻轻颔首。
上个月月底，也就是二月底的时候，随着南华号战舰逐渐在船坞里组装焊接成型，围绕着亚洲舰队的人员配置、航行路线和具体行动计划，内阁各个部门之间产生了许多争论。
其中就包括是否使用这19个荷兰水手参加亚洲舰队，为舰队在南洋和清朝的行动提供便利。
海军方面认为，没必要让这些荷兰人参与进来，首先是因为即将成形的亚洲舰队实力足够强大——
一艘预备装备68门大口径火炮，排水量5500吨的风帆蒸气战舰！
一艘装备至少100门火炮，排水量五万吨的现代货轮！
以及一艘4500吨的武装蒸汽移民船！
这三艘船组成的亚洲远征舰队，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对手！
其次如果让这些荷兰人了解他了太多内情，容易造成泄密。
而外交贸易委员会和安全局则认为，即便亚洲舰队实力强大，但一来对这个时代的水文环境、各方势力毕竟不熟悉，有必要好好利用这些熟悉风帆船和南洋形势的荷兰水手。
另外，南华共和国和南华海军不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亮相，现在搭上海上马车夫荷兰人这条线，对将来的贸易和移民都有好处……
最后内阁讨论过后，做出了折中方案，即允许亚洲舰队使用这些荷兰水手充当顾问，但必须处于严格的监控之下，以免国家的利益受损。
十分钟后，周纪新在监狱门口的卫兵那里取回防身的左轮手枪，然后和柳亚楠骑着两辆共享单车，向南面玻璃厂的方向而去。
两人一边吹着3月夏末的暖风，一边骑车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周纪新故意说了几个笑话，逗得柳亚楠格咯咯直乐，总算消除了对方刚刚在监狱里沾染的一点压抑情绪。
没过多久，两人便骑车来到了南边沙滩旁的玻璃厂，柳亚楠想在这里定做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玻璃杯和玻璃吊坠。
玻璃厂一共有三座建筑，用红砖砌成了厂房的墙体，棚顶则使用木板和焦油密封……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型土作坊。
周纪新靠着安全局的证件和订购玻璃杯的名义，成功带着柳亚楠走进了第二间厂房。
两人刚刚进来，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这是炉膛里火焰的热量，而这间厂房里面大概有十来个工人，有的负责调整火焰，有的则在送料，还有的在鼓嘴吹制各种玻璃器皿。
“……周处长，柳老师，你们要什么杯子？我们现在能批量生产平口杯、高脚杯、玻璃碗和玻璃盆，染色的定制的订单暂时不接了！”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工装，圆脸微胖的年轻人，名叫牛宝，他以为周纪新是想选购一些玻璃杯带上船到清朝卖，便推荐道：
“你们也是要选带上船的商品吧？我跟你们说，玻璃杯高脚杯这些东西买的人太多，订单都排到五月份了，买这个还不如多花点钱，直接买镜子！
这东西不像水杯酒杯，可有可无，而是大户人家的刚需！
你想想，清朝人大户人家的女人现在还用铜镜呢！只要价格不是很离谱，他们肯定愿意买现代的银镜！”
周纪新作为安全局亚洲处的一员，自然也要登船，闻言好奇问道：
“牛小哥，现在买玻璃杯和镜子的人多吗？”
牛宝咧嘴一笑：“多！实在太多了！亚洲舰队的登船名额有八百多人，来玻璃厂买东西的就至少有一半！
不过很多人嫌弃镜子太贵，只买了杯子，还有不少人的私人物品里有镜子，影响了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