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洗了把手,随后拧开厕所门,向天台赶去。
春日暖阳下,凤尾蝶在天台边缘的绣球花旁上下翻飞,学生们各自聚集在一起,进行着充满着青春气息的交谈。
樋口玲早已等待多时,一看到神宫寺的身影,便拎起便当,向他一路跑来:“诚君,这里!”
神宫寺接过樋口玲手中的便当,与其一起靠墙坐下,准备吃饭。
“今天的便当是凛音准备的,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但手艺也很不错,你一定要多吃点...”神宫寺笑着打开便当盒子说道。
而当神宫寺彻底打开自己便当时,脸上瞬间爬满了黑线。
因为凛音为神宫寺准备的便当,只有梅干和白饭,同时在白饭上用红豆拼成文字:秃子胖头鱼老哥,吃干饭去吧!
而为樋口玲准备的便当则无比正常,有肉有蛋。
神宫寺脑门青筋毕露,活动了一下筋骨,皮笑肉不笑道:“哈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这小鬼真是欠调教了...唔。”
樋口玲将章鱼香肠塞到神宫寺嘴中,神宫寺顿时怒气全消:“一起吃吧,诚君?”
神宫寺一边分享着樋口玲的便当,一边问道:“我好像丢掉了关于去年春假的记忆,玲,你能给我讲讲吗?”
“当然哦,我想想...欸,是什么来着?”樋口玲上一秒刚答应,下一秒就陷入了苦思冥想,随后一脸抱歉的回答道,“诚君,我好像也记不清了,对不起...”
有什么东西在阻拦我们关于春假的记忆,神宫寺立刻得出判断,眼底挂上了隐秘的阴霾。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神宫寺安慰道,随即想起了那个追着自己乱咬的猫猫头,或许她会知道?
“切,母猩猩。”突然,一名路过的浓妆艳抹女生看到了黏在神宫寺身旁的樋口玲,毫不压低声音的对其恶语相向,随后便打算径直离开。
神宫寺神色一冷,准备起身向那名女生走去。
“喂,那女生是B班的北冈吧?好像在上周女子篮球赛中输给C班的樋口同学?”
“还是不要议论她了,她好像和校外的不良不清不楚,别惹上麻烦...”
“那人是学霸神宫寺?去掉眼镜后真的很俊秀啊...”
看热闹的围观学生们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开始窃窃私语。
已经被烙印锁定,苟也没用的神宫寺早就决定放弃节能主义,而此时正有人撞在了他枪口上。
“诚君,没关系的,我不在意。”樋口玲赶紧拉住神宫寺,不希望神宫寺陷入因自己所起的麻烦。
“没事,相信我。”神宫寺扭头对着樋口玲露出一个和煦的笑,随后眯起眼睛,扭了扭头,冷漠的盯着那个浓妆女生。
“干,干什么?”似乎是被神宫寺的气势所迫,北冈不由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开始你的狡辩,为什么要骂我家玲,限时三十秒。”神宫寺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摆出一副以理服人的姿态。
“哈?像樋口这样除了体育一无是处,情商又低的人,早该得到教训了!打友谊赛为什么要一边倒的得分,让前辈们输的这么难看,难道没有一点权衡吗?”
神宫寺了然:哦,樋口玲打球不放水,被虐的废物们感到不服气。
“我家樋口做事总是全力以赴,抱歉啊。”神宫寺漫不经心的敷衍道。
“那就该让她亲自道歉啊,你算什么啊?懂不懂什么叫友谊赛啊,让对方难堪还算什么友谊啊?没脑子的母猴子!”看到神宫寺好像服软的态度,北冈立马开始得寸进尺。
但迎接她的只是神宫寺毫不留情的一耳光。神宫寺利落的抽了北冈那张挂满涂料的脸,收回手后嫌弃的掏出纸巾开始擦手:“满脸化学物质,真脏...”
围观学生们早已目瞪口呆。“喂,神宫寺好像抽了北冈的脸吧?他原来是这样强势的人吗?”“天...感觉要出大事了。”
“神宫寺!你怎敢对我动手!我可是女...”北冈张牙舞爪,打算用美甲划破神宫寺的脸,而神宫寺只是再次抽了她一耳光。
“抱歉啊,我本人是绝对的平权主义者,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都一视同仁的一样抽。现在,给我向樋口道歉。”
“喂,你怎么...”看着被打的北冈,一名壮硕的男生推开围观人群挺身而出,愤怒的向神宫寺逼近。
耳光侠神宫寺给了他如愿以偿的一巴掌,不过这次力度之大直接将其抽飞了三米之远,看着在半空旋转飞舞的鲜血和牙齿,本应热闹的天台顷刻间变得缄默无比。
显然神宫寺并不是他自称的平权主义者,他对想出头的乌龟下手更加狠辣。
神宫寺向北冈逼近,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可以请你道歉吗,麻烦你了。”
“你也好,樋口也好,让我如此难堪,下地狱去吧,神宫寺!”北冈面容扭曲,已经彻底癫狂,掏出修眉刀就要往他身上扎。
还没等神宫寺动手,樋口玲便抢先一步,一记飞踢将其踹倒在地,面无表情道:“怎样骂我都好,但唯独不准危害到诚君,北冈同学,你明白吗?”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神宫寺深谙此道。霸凌的苗头一旦出现,就必须以更强势暴力的方式将其掐灭镇压。
樋口玲帮神宫寺收拾好饭盒,招呼他离开天台。看着准备下楼的神宫寺,众人纷纷散开让路。
直到神宫寺二人背影彻底消失,天台的众人才敢再次说话:“趴地上的那人已经被抽晕了吧,神宫寺还真是不留情啊...”“是北冈先挑衅的吧?神宫寺又没有错,话说不为女友出头才让人看不起吧?”
但无论怎么讨论,神宫寺与樋口玲对北冈的混合双打都让他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结论:别惹这俩暴力公婆,因为他们真的会动手。
神宫寺和樋口玲换到了庭院,开始继续吃饭。而此时神宫寺总感觉有某种特殊视线在盯着他们二人。
“谁啊?找茬的还是当龟的?看来还是打少了,想办法再揍一顿。啊。”神宫寺一边嘀咕,一边张大嘴巴,等待着樋口玲的投喂。
此时,三道视线的来源。
“啊,明明是我先来的!在阿诚旁边的应该是我不是你啊,樋口玲!”躲在三楼偷看二人的立华怜浑身散发出冰寒气息,开始发癫。
“渣男神宫寺,真是嚣张,吃个饭居然要女生喂,五体不勤的残疾废物。”躲在树上猫猫头鄙夷的吐了口唾沫。
“我要报复你,我要报复你...”被双重打击的北冈憎恨的看着二人,而此时一道细长的鬼影被北冈的怨念呼来,凭依在了她后颈,引导着她向昏暗的走廊深处踉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