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沉默了一下,没有搭理李长风的碎碎念。
这里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地面有蛇形死侍群围攻他们,天空中也有龙形死侍会随时偷袭,可以说除了地下没有敌人之外两个人完全是深陷敌阵。这么多敌人用刀是斩不尽的,不管是他还是李长风虽然都是超级混血种,但是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只有用言灵才能解决。
“我会用言灵争取一次性解决大部分死侍,剩下的就交给李君了,请务必将它们全部杀死在这里。”源稚生满脸写着视死如归。
“你的言灵是什么?”李长风好奇的问。
“言灵周期表序列号排名第91,王权。”
这个言灵在言灵周期表上的序列号排名比时间零还要高,这也代表着它的危险程度和对使用者的反噬程度之深。
王权的效果是在使用者周围构建一个领域,领域内的任何人除非获得使用者的赦免,否则身体都会承受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重量。这么可怕的重量会导致身体的内的血液从身体下方突破皮肤流逝,大脑也会严重缺血,想要避免大脑缺血就只能保持低头叩拜的姿势,但就是这样随着王权力量的不断上升骨骼也会崩裂,未必能活下来。
这个言灵的效果并不像名字这样王道,反而充满了极致的暴力。
“你不是说王权有强烈的后遗症吗?别用了。”
“不行的李君,再不用就来不及了。”源稚生低低的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言灵有什么后遗症,但是现在他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如果继续和死侍群缠斗下去他连释放言灵的体力都不够了,现在不用的话后面就用不出来了。
他的嘴里开始念诵失传的古老语言,古奥而又森严。
王权的领域开始形成,淡淡的白光以源稚生为中心开始扩散。
周围原本躁动的死侍霎时间平静了下来,痉挛着匍匐在地上,半空中漂浮着的龙形死侍也受到超重力的碾压,直接从半空中坠落了下来。
“李君!抓紧时间!”源稚生低喝。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甚至能看见紫黑色的毛细血管,额角的青筋在不断的跳动。
王权的使用会给释放者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状态本就不好的他此刻只能维持瞬间的王权领域。
李长风把源稚生踢出时间零的赦免名单,全力释放时间零,他要在源稚生维持王权领域的这瞬间尽可能的多杀死侍。
这些死侍受到超重力的影响全都匍匐在地,面对李长风狠辣的刀根本毫无抵抗能力。
他就像个绞肉机,疯狂的屠杀周围的死侍。
在这个过程里他也没时间去专挑龙形死侍杀了,蜘蛛切和一文字则宗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冷光,刀起刀落之间必然有死侍的头颅落下。
源稚生有些高估自己了,虽然他还想继续维持王权的领域,但是到达极限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他被迫停止了王权的释放。
剩下的还没被李长风斩杀的,原本因为王权的超重力而被碾压入混凝土的死侍纷纷直立起身子,它们中甚至有手爪断裂的存在,暗金色的骨骼暴露了出来。
这样的疼痛反而更加激发了死侍的凶性,它们争相开始嘶叫。
源稚生把手里的童子切插在地上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眼看那些金属刀刃和利爪向着源稚生伸过去。
李长风停止继续斩杀死侍的动作,把时间零覆盖到源稚生身上,转身帮源稚生化解了死侍群的攻击。
“没事吧?”他微微喘着气问。
与王权不同的是,时间零并不是同时消耗体力和精力,而是优先消耗精力。
刚刚源稚生从释放到结束王权差不多用了两秒,这两秒被李长风延展到差不多快160秒。
在这160秒内他杀了一百多只死侍,但是他开启时间零的时间可不止这点,之前龙形死侍发起偷袭的时候他就开启了时间零,之后更是把源稚生也拉入了时间零的领域,在这段时间内他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时间零是个刺客类型的言灵,持有者够强的话甚至能和龙王级别的目标抗衡,只要不是一直开启,它对使用者的消耗也并不大,但是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使用者一直全力施展并维持时间零,并且把别人也拉入进领域之内,这会成倍的消耗使用者的精神。
此刻的源稚生虚弱得不成样子,眼神黯淡无比,他连拿起童子切的力量都没有了,王权的释放在一瞬间抽走了他的全部体力。
但他还在低低的笑着,“交给你了李君,我不行了。”
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个拖累,虽然刚刚李长风在王权领域内宰杀了一百多只死侍,但这对死侍群来说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刚刚王权笼罩的此刻又被死侍群堆满了。李长风一个人完全可以靠着时间零的诡异效果在死侍群中杀出去,但是带上现在的他就要一直开着时间零,这对李长风也是极大的负荷,说不一定到最后死侍群没杀完,他们两个就不行了。
“你他妈说什么屁话?丢下你我怎么和越师傅交代?”
源稚生的声音微弱,“越师傅是谁?”
“想知道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极乐馆的紫铜大门轰然倒下,龙形死侍们争先恐后的挤了出来。
之前那些龙形死侍是苏醒得比较早的一群死侍,现在全部的龙形死侍都苏醒了,他们闻到皇血的味道迫不及待的从极乐馆的地下室冲了出来。
“王将是有多恨你啊,藏这么多死侍在这。”李长风嘴角抽搐。
极乐馆所在的山脉,距离不算太远的一座山头。
带着和王将一样公卿面具的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极乐馆前发生的战斗。
看见源稚生使用王权后,他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么强却不被我掌控的超级混血种是极其不稳定的因素,这样的人必须死在这里,只是可惜源稚生这么好用的一把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