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家伙怎么还没死呢？”上衫越没好气地说。
“我还等着参加你们的葬礼呢，一个个的把你们送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就像当年一样。”昂热淡淡的开口。
上衫越没说话，他是知道当年在卡塞尔庄园发生的事情的，这样的事情太过悲伤，亲手把同伴们掩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就像是走在世界边缘的人，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你的余生只为了一件事而活着。
不过想来这些年昂热好像一直在重复这件事，时间零的存在让时间在他身上仿佛变慢了，和极品老头同时代的人几乎都死了，只剩下他秉持着复仇的熊熊烈火而活在世界上。
“你为什么要离开蛇岐八家？曾经的皇就甘于当个卖拉面的师傅？还一卖就是差不多六十年？”昂热问。
他一开口就问出了李长风之前好奇的问题。
“好吧好吧，不跟你说清楚你还会来找我，你这种人就是没完没了。”上杉越叹了口气，“但你要保证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就要把它忘掉，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故事？”
“关于最后一个皇的人生，听完我的故事你就会知道为什么皇血已经断绝，以及为什么当年我要从自己的家族中逃走，过了六十多年拉面师傅的苦日子。”
“我保证。”
上衫越的目光看向了李长风，意思很明显。
李长风竖起三根手指，“我也保证。”
上衫越这才缓缓的开口，“我是在二战之前被家族接到日本的，在我觉醒被家族发现之前一直都是和妈妈生活在法国，在我离开的时候妈妈没有和我同行，我当时也天真的的以为很快就能再见面。我来到日本之后虽然成为了当时的影皇，但每天过着的都是种马的生活，只知道睡女人，家族里的人也没对我有任何意见，硕大得蛇岐八家就像我一个人的一言堂一样，我说什么那些人都会点点头答应，这样的生活实在太过糜烂，但我沉醉在里面，就这样一直到了战争爆发的那天。”
“说到这个，二战的时候日本到底派了多少混血种参加？那些神枪手、王牌飞行员和英雄坦克手的血管里都流着龙血！害得我们不得不一样派混血种参战。”
李长风则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一向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混血种们居然有大量人员在二战的时候参加战斗。
“那是因为蛇岐八家是主战派，他们想在战争获益的同时打压欧洲混血种。战争的前几年我还是过着一样的生活，每天动员家族的年轻人，接待英雄，睡女人。”
昂热嘲讽道，“听起来影皇更像是种猪，除了配种就是吃。”
上衫越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后面希特勒忽然进攻法国，马其诺防线全线崩溃，八天后法国投降，消息传到日本的时候我才想起妈妈还在法国，当时我快急疯了，好在打探到了妈妈的消息，她几年前就离开了法国，知道消息的我安心了，但是没想到这才是噩耗的开始。”
这个老男人的眼角开始湿润，声音也开始颤抖，“妈妈离开法国之后就去了中国，那时中国正在被日本侵略，带头的将领们都是家族混血种，你还记得你派人给我送来的审判证词吗，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我们犯下的罪。其中一份有关南京大屠杀的记载了，日军甚至冲进天主教开办的教堂里，把躲在里面的中国女人们都奸杀了，只有一位修女老嬷嬷没有收到侵害，但她目睹了血腥残酷的一幕后选择了自杀，她就是我的妈妈！妈妈死后，尸体还被当时带头的日军将领用来试刀，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赤红的黄金瞳在夜色里乍现，熊熊怒火在里面燃烧着，提到母亲，这个色老头终于露出了宛如暴龙的样子。
但很快他又焉了下去，“我找到了用妈妈尸体试刀的那位将领，但他回到日本的只有骨灰，还被供奉在神社里，于是我大闹神社，把他的骨灰撒得到处都是，可这有什么用吗？妈妈再也回不来了。冷静之后我才明白，作为反对自杀的天主教修女之所以自杀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侵略别人土地，肆意滥杀的暴徒是她儿子的下属，她是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才自杀的，我才是她恨的对象。”
昂热没说话，李长风端起桌上的杯子，倒满清酒之后将一杯放在上衫越面前，另一杯则是一饮而尽。
“为什么会这样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皇血，如果没有这份血脉，或许我还在法国和妈妈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或许她也不会就这样死去。这是被诅咒的血脉，拥有它的人永无幸福，所以我不会再让它传承下去，就让皇血和最后的皇一起被埋葬吧。”上衫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所以我在大闹神社之后就离开了蛇岐八家，隐姓埋名成了拉面师傅的活在了这里。”
昂热的声音响起，带着唏嘘的味道，“为你难过。”
“所以别再来找我了昂热，我是已经死去了的人，就让我好好的在这里度过余生然后进入坟墓好了，你和蛇岐八家有什么恩怨情仇也别告诉我，我什么都做不到，对他们来说我是个耻辱，就连关于我的历史也都被隐藏了起来。”上衫越轻声说。
“你真的甘心就这样直到死去？当初刺杀我的冲劲去哪儿了？”
上衫越无语道，“那是刺杀吗？那是单方面的被你殴打，也就是当时我没有对敌经验，现在你再来试试。”
昂热失笑，“现在？你先打赢我的学生再说。”
上衫越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长风，“就他？”
“长风，告诉他你的言灵是什么。”
李长风轻声开口，“时间零。”
上衫越脸色铁青，看来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之后我不会再来烦你。”昂热说。
“你问。”
“你确定你没有留下任何子嗣？想好了再回答我，这很重要。”
上衫越思索了一会，“没有，还在当种马的时候那些女人一个都没有怀上我的孩子，之后他们也在我离开家族的时候被我杀死了，这些年虽然发生关系的女人有点多，但是我也一直都有做保护措施。”
“我还以为你有当种马的经历就不会对女人感兴趣了，没想到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当种马。”李长风没忍住吐槽。
“你都多少岁了还搞这些？”昂热也被这个色老头震惊到了。
上衫越恼羞成怒，“这不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吗？哦对了，我想到件事，还在当皇的时候我曾经向德国人提供过我的基因样本。”
“那一切就都对的上了，恭喜你，你可能有两个儿子。”昂热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