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深渊全是倒插着的武器,以长剑居多。
偶尔还有突兀冒出来的长枪、长矛。
剑冢?
传说中的剑冢,世所罕见的剑冢!
竟然在訾黄洞府?
莫非,这便是訾黄洞府的最大秘密?
不,肯定不是!
否则,为啥秦若婴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往前冲?
前面,肯定还有比剑冢更为诱人的巨大秘密。
惊险之疾,秦若婴下跌过程中,突然以双脚猛抻石壁。
身体双猛然下落十数米。
果然,艺高人胆大!
借着斜下蹬壁的反弹力,秦若婴身子往深渊中心滑去,竟然划出一条圆狐形,腾空而起,又望空跌回。
飞去来兮。
瞅准被瀑布冲刷而起的一条枯藤,紧紧抓在手中。
刷刷刷——
娇小的身躯轻如飞燕,从下向上,迅捷的穿梭在瀑布中。
手中抓住绳索不放,再一个鹞子翻身,终于荡到了前面的岩树上。
而后,躲过飞瀑的倾泻,坐在树叉上,不停的喘息。
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得非常利落和惊险。
看得刑破天热血沸腾,而又惊心动魄。
打心眼里佩服秦若婴的战斗经验和心理素质。
如果枯藤断裂,或发生其他意外,只怕大概率会葬身于剑冢。
再看秦若婴,又一次震惊得合不了嘴。
她,再没了十来岁的孩童稚气,而是,一个初露尖尖角,十四五岁的少女。
訾黄洞府,果如传说中那般,会极快的老去吗?
可是,即便是传说,也不会老得如此之快吧?
才半个时辰不到,就似乎成长了四、五年!
压住心中的惊骇,看向前面的树,竟然再次拉开了距离,已经在百米开外。
就连不大可靠的枯藤,也只在树的周遭才有了。
而且,中间还有几处突兀的冒出不规则的巨石来。
“秦教主,快放弃啊,先返回再作计议吧。”刑破天又在跃跃欲试,急得大喊。
可是,他的喊声对方根本听不到。
好在,秦若婴并未做力不从心之事。
而是,以手刀斩下两截树枝,以及几条长长的枯藤。
以树枝作弓,作箭,以一段枯藤作弓弦。
又将数条枯藤连接,成长长的藤。
“起!”
猛喝一声。
渐趋成熟的娇躯一扭,突然窜向深渊中心。
“我的天,这,成吗?”刑破天看得流鼻血,心,却是吓得提到了嗓子眼。
秦若婴突出瀑布,跃出空中,弯弓搭“箭”。
“嗡——”
树杆离弦,快若疾电,在空中擦出一阵嗡鸣声,直奔斜对面的大树而去。
“呼噜噜——”
好一记螺旋箭技,“箭杆”绕着一条树干紧紧缠了数圈。
秦若婴借着这一缠的力道未泄之机,拉着藤条就爬了上去。
迅捷无比。
中途,还得蹬着瀑布下的一块突兀的巨石,跃过去。
下面,可是万剑倒立啊。
矫健的秦若婴,抓住树杆就骑了上去。
似乎一晃一眼,她,已成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刑破天看得既兴奋又是心惊肉跳。
兴奋的是,秦若婴长成十八岁,前凸后翘,简直美不胜收。
居然是他,有幸看到第一眼。
惊的是,这个訾黄洞府,原来真是一个折寿不商量的洞府。
折寿的邪府!
只是,再冲过几棵树,是不是就会变成三十岁四十岁甚至一百岁的老太婆?
那,怕就有些大煞风景了。
刑破天忍不住大叫:
“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千万不要啊!”
然而,秦若婴俏脸红朴朴的,显得特别兴奋。
显然,她是绝不肯放弃的。
前面的诱惑,真的大到可以拿命去拼吗?
刑破天正想着时,却突听一声大喝,从对面传来:
“闯我訾黄洞府者,死!”
话音刚落,远观石的影像便是剧烈抖动,瞬间化为乌有。
刑破天急将远观石捧在手里细瞧,可是,任他左摇摇,右晃晃。
甚至不断注入灵力,均是再无丁点信号。
“吴不言!”
刑破天又惊又怒,刚才那声音,是吴不言的。
气急败坏的又弄了一个时辰,等了一个时辰,看来,这对远观石因为母石的毁灭,子石也成了一枚废石。
将废石狠狠的朝药王谷方向砸去,怒吼:
“吴不言,你杀死了我儿,还把秦教主给坑死了。”
“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老子跟你没完!”
倒还没忘了秦若婴的叮嘱,吼完,驾着玉棺迅速向西域方向返回。
……
且说吴不言回到訾黄洞府,刚唤出大点和马户,立即便紧张了起来。
大点:“汪汪。(……)”
吴不言恼道:“你都金丹境3重了,还说不来人话,你踏马智障啊!”
大点一蹦到墙角,委屈的抱住头,不敢看吴不言。
“啊,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吴不言翻译出刚才的“汪汪”,大吃一惊,周遭一看,没异样呀。
心道是不是自己一生气,就听错了。
大点:“汪汪。(主,主人,我是说,这洞府里,有生人的气息,而且,那个生人还藏在洞里。)”
吴不言大惊,急忙四处扫视了好几圈,又赶忙左闻闻,右嗅嗅,可他根本嗅不出来。
马户指着地上,一直到最前面的“乘”府:“主人,确实有人进入了洞内,这么一直直到了乘府。”
吴不言这才注意到,自己打坐的蒲团、炼丹的药材,都被多多少少移了位置。
吴不言这一看吃惊不小,急忙闪身到门边,道:
“狐马不是说,魔神亲至也破不了訾黄洞府的防御吗?”
马户抚着额想了会,不确定的道:“好像,每百年有一年不受此限制。”
“而且,就算在这一年中,有且只能有一人能进来,多余的会和其他九十九年一样,破不了防。”
吴不言急忙道:“意思是说,今年刚好是百年中的那一年?”
马户点头:“应该是吧?”
吴不言:“进来的,只有一人?”
马户点头:“应该是吧?”
吴不言:“进来的,修为有可能是金丹以下,也有可能是化气、先天、锻气以下,甚至只是个普通人?”
马户点头:“应该是吧?”
吴不言忍不住跳脚:“到底是,还是应该是?”
说着就要去提马户的脖颈。
马户赶忙点头:“是,一定是!”
在大点的一路嗅闻下,吴不言和马户警惕的往前挪去。
终于来到了“乘”字大门前,停住了。
大点:“汪汪。(那人,就在里面,还没走!)”
吴不言吃惊道:“这道门,以前不是一直打不开吗?”
“他,他怎么进去的?”
“天啦,莫非是陆地神仙境界的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