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溜再次目测了一下鬼子和灌木丛之间的距离。
心中立刻有了一个计划,低声对陈大雷说道。
“司令员,这下轮到我们了。
这十几个鬼子我们不但要消灭,还要力争一枪不发。”
陈大雷点点头回应道:“对,最好是不开枪,要不然就把鬼子大队人马都引回来了!”
顺溜笑了笑说道:“司令员你放心,我带一班和二班过去,加起来二十八个人招呼十几个鬼子,还能不成?”
随即将自己的计划低声向陈大雷说了,陈大雷自然是连连点头。
顺溜又和一排长商量了一会儿。
随后摘下身上的步枪和手榴弹袋等容易发出声响的东西,低声命令一班二班跟着自己。
一班二班战士都是一脸兴奋,学着顺溜的样轻装后悄悄跟在顺溜后面向山下摸去。
快到山脚下时,顺溜按照雷区指示图。
一一把灌木丛中埋设的地雷绊索解除,带着战士们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路边。
这时,野田太一和其他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饭,全然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厄运。
顺溜拔出刺刀,转向战士们,用刺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战士们会意,也跟着拔出了刺刀。
顺溜将身体略微抬起,左足在前,左膝屈曲,右足在后,微微伸直,足尖蹬住身后的地面,右手持刀放于腰间,透过灌木丛盯着眼前的鬼子。
其他战士也学着他的样子准备停当,就等顺溜一声令下了。
待负责警戒的那个鬼子转身后,顺溜立刻低吼一声:“上!”
率先冲出了灌木丛,右手刺刀飞掷而出,正中鬼子哨兵的后心。
紧接着,顺溜就冲向围坐在地上的鬼子。
其他战士也迅速冲出了灌木丛。
野田太一是面对灌木丛而坐的,所以最先看见冲出灌木丛的顺溜。
看见顺溜的一瞬间,野田太一的脑子竟是一片空白。
等明白过来要从腰间拔出自卫手枪时,顺溜已经冲到他的面前,一拳就把他给打晕了。
又顺势扳住边上那个鬼子军曹的脖子,用力一旋,这鬼子军曹立时毙命。
这个动作是在特战队的时候学习的,本来按照现实的情况,基本没什么机会使用。
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派上用场,今天还是第一次使用。
这招的致命原理在于利用旋转造成寰枢椎脱位从而导致延髓压迫。
而延髓是生命中枢,控制着人的心跳、血压、呼吸等所有基本的生命活动,一压之下当然是立刻玩儿完。
其他的鬼子反应倒也不慢,有个鬼子甚至已经拿起了步枪。
但一班二班战士早已蓄势待发,又是两个对付一个,手起刀落之下,这些鬼子自然是立刻毙命。
顺溜松了口气,突然发现地上躺着的鬼子重伤员有所动作。
一个鬼子重伤员已经摸索着掏出了手榴弹,正要拔出保险,顺溜立刻冲上去右足重重朝这鬼子伤员的胸口踏下。
在一阵瘆人的“喀嚓”声之后,这鬼子立刻胸廓凹陷,口鼻喷血,就此死去。
紧跟过来的张康毫不留情在剩下的两个正往手榴弹摸去的鬼子伤员胸口各刺了一刀,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乱动。
战斗结束,敌我损失比:十三比零!
这次短兵相接虽然时间不过一分钟,但战斗结束后战士们的后背竟然都湿了一大块。
老兵们久经战阵,见到一地的鲜血倒没什么反应。
几个新兵却“呃”的一声吐了出来,有个战士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急促喘气。
看得顺溜微微皱了皱眉,看来真要打恶战,还是得老兵。
张康倒是一脸轻松,没有一丝紧张,看来毕竟是经常打猎的人。
顺溜一边指挥战士们打扫战场一边朝山上发出了安全的信号。
其他战士立刻带着一班二班的武器顺着他们走过的路线下了山。
见顺溜带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陈大雷目中不由露出了赞许神色。
战士们下山后都忍不住好奇心拼命向那辆鬼子坦克跑去。
由于坦克前方的地雷已经被鬼子工兵给排除得差不多了。
所以战士们很快就把那辆坦克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个胆子大的战士还摸了坦克一把,既然有人开了头,其他战士自然是立刻蜂拥而上。
人人都争着上去要摸一下,看得陈大雷又气又笑。
这时,野田太一也渐渐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看见了数不清的人头,顿时一惊,暗叫道:“支那人!”
野田太一立刻伸手去摸腰间的自卫手枪,却发现枪套中早已空空如也。
再摸向随身携带的佩刀,自然也不在了。
野田太一只好抬头,正看见那个首先冲出灌木丛的支那军人分开众人朝自己走过来。
顺溜走到野田太一面前,微笑着用日语说道:“你好,准尉先生。
我们就是这次你们‘扫荡’要消灭的八路军。”
野田太一浑身一震,看着顺溜不敢说话。
顺溜又说道:“你放心,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战俘了,只要你能够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自然会按照《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给你战俘的待遇。”
野田太一扶着战车站起,冷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给你们情报那我就得不到战俘的待遇了?”
顺溜微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试试!”
虽然眼前这个支那人是微笑着说话,但野田太一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
野田太一朝地上看了看,发现刚刚还跟自己有说有笑一起进餐的那些同袍此刻竟都躺倒在地。
边上无一例外都是一大滩血,看来他们都已为天皇尽忠了。
再一瞥眼见到地上明显死于袭击的那三个重伤员,野田太一立刻脸色涨红,指着那三个重伤员大声说道。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战俘待遇?他们可是重伤员啊!你们竟能下得了手?”
顺溜耸耸肩说:“对不起,我们杀死他们的时候,他们手中还拿着手榴弹。
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他们战俘的身份。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野田太一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却渐渐冷静了下来,很快,野田太一就已下定必死之心,冷冷地说道:
“是的,我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顺溜见野田太一脸色突然变得坚毅起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不由深悔自己用错了方法。
顺溜一开始在听到野田太一说南下的铁路被中国军队破坏了,他们才会在涞阳火车站休整时就心中一动。
打定主意要留着他把涞阳火车站的情况问个清楚,所以刚刚只把野田太一打晕。
现在本想利用人贪生怕死的天性用其他鬼子的尸体逼迫野田太一提供情报。
却没料到野田太一面临险境时反而激发了心中的豪情,结果适得其反。
眼见面前的鬼子车长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顺溜就知道从他口中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由皱了皱眉,顺势将刚刚拿走的野田太一随身携带的佩刀扔还给他。
顺溜记得这种刃长五六十公分的刀应该叫作“胁差”,好像通常是武士剖腹自杀用的,所以说道。
“看样子你是名武士,我听说你们的武士在战败后都会剖腹自尽,我们都没有见过剖腹,不如你就给我们表演表演吧!”
野田太一脸上阵青阵红,突然大叫一声,拔出“胁差”刺向顺溜。
顺溜摇了摇头,看这鬼子车长拔刀的动作就知道他不常练习刀法。
自己好歹也是特训过的,要是连这样的对手都不能徒手解决这么做特战队长。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顺溜身体一闪,避开刺向自己的这一刀,右手顺势握住野田太一持刀的双手,用力反转,将刀刺入了野田太一的胸膛。
顺溜还清楚记得陈大雷上次和小野寺拼刺刀时的场景,所以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说实话,野田太一要真是贪生怕死一股脑将知道的都说了,顺溜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
陈大雷听见战士们的惊呼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见死去的野田太一,只是皱了皱眉说道。
“这鬼子杀了也就杀了,不过可惜了这辆鬼子战车没人会开了!”
顺溜并不答话,而是仔细看了看这辆坦克右侧差一节就连上的履带,又转过去看了眼这辆坦克左侧的履带,回到陈大雷面前时,不由笑了。
陈大雷立刻问道:“笑什么?”
顺溜回应道:“司令员,鬼子的这种战车我是会修也会开的,上次我不也是开到陈家坳嘛。”
陈大雷顿时想了起来,上次他和翰林就是开着这种战车来救场的,于是他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顺溜笑了笑说道:“司令员,你又从来没问过我?”
陈大雷骂了一声“臭小子”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顺溜又看了一眼鬼子的坦克后笑道。
“鬼子战车兵只知道用备用履带板修履带,却不会变通,难道备用履带板不够了就不能想别的办法吗?”
说着,从地上捡起了工具,转到坦克左侧,叫几名战士托住左侧的履带,很快就卸下了一节履带板。
然后把履带重新接上,又带着这节卸下的履带板回到右侧,用这节履带板接上了右侧的履带。
这样一来,两侧的履带虽然都比较紧,但短距离行军却是肯定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