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山脉是位于玉门关北部的一座大山,从东北向西南方绵延二百多里地,是横亘在大汉和北匈奴之间的天然屏障。“北山茶马古道”是一条被相对而立的两座巨大山峰夹在中间的黄土官路,是凉州通往北匈奴、和北匈奴互通往来的必经之路。出玉门关之后共有三条“茶马古道”,两条通往西域诸国,一条通往匈奴,也就是这条穿越“北山”的官路。
想当年在大汉强盛之时,各个国家、各个民族之间也曾和平共处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西域诸国以及匈奴都曾与大汉皇朝贸易互通。在这期间,大汉商旅组成庞大的“马帮”,携带大批茶叶、丝绸、盐巴等周边国家急需或喜爱的商品前往西域诸国和匈奴等地,换取大汉稀缺的马匹、玉石或皮货等,这条商路就被后世称作“丝绸之路”。事实上闻名中外的“丝绸之路”一开始的时候就叫做“茶马古道”,并且不只是通往西域,还有经雁门、代郡等通往北部草原以及经汉中、西蜀、荆州通往南召等地的商道,都统称为“茶马古道”。
东汉后期国事糜烂、国力衰弱,西域都护府名存实亡并最终无疾而终,西域诸国也都纷纷脱离了大汉朝廷的控制,鄯善、乌孙、龟兹等国更是与大汉反目成仇,西域诸国之间也是战争不断,甚至比华夏战国时期打的还热闹。连年战乱加上马贼横行,经“茶马古道”往来大汉和西域的商旅逐渐减少几近消失,“茶马古道”也早就名存实亡,这几条官道也变成了鄯善、龟兹、乌孙、车师、匈奴等西域诸国侵扰大汉西北边郡的运兵通道。匈奴大军每次南下也都是经由穿越北山的这条“官道”奔袭玉门关,因为这条路距离玉门关最近,而且道路较为宽阔平坦,十分利于大军行动。
大军出征时期最费工夫也是十分重要的步骤就是安营扎寨!安营扎寨对于将领们来说可是考验其带兵打仗能力的重要一环:首先要懂得给自己的营盘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如果山坡有南北两面,尽量选南面的高处,因为这种地方向阳,阳光照射充足。旁边一定要有水源,否则被敌人困住,就喝不上水了。《三国演义》著名的一个桥段“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就是因为马谡守卫街亭的时候把营寨安在了不靠水源的山顶上,说什么“兵法有云: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结果被张郃带领大军围困在山头,军卒心慌不战自溃,最后丢了街亭,逼得“一生唯谨慎”的诸葛孔明冒险使出了《空城计》才吓退了司马懿,不然的话诸葛亮就得提前“出师未捷身先死”啦。这个“水源”讲的是河流湖泊这样的“活水”,可不能靠着“臭水沟”那样的一潭死水,不然的话就和没有水源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没有水源,因为士兵喝了臭水脏水容易生病,甚至引发瘟疫!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人家根本不用派兵打你你自己就玩完儿啦。也不能在草丛里扎营,因为这样敌人偷袭你的话就太方便了。如果是靠水扎营,就尽量占上游,防止敌人给你来个“水淹七军”。当然了,在山谷里扎营更是在找死,你这样做会给敌人“火烧连营”创造绝佳条件。
朵利身为北匈奴右贤王,个人武力值不见得有多高,但是还是有一些统帅能力的,这些带兵打仗的基本规则当然很清楚。不过安营扎寨的事儿还轮不到他这个大军统帅操心,自有行军长史和先锋官果洛温等大臣安排。之所以太阳还没有落山就下令扎营,而且还不让大军横穿北山山脉,朵利自然有他的想法。其一自然是因为天色已晚,大军行动迟缓,即使是平安穿越大山也到了凌晨左右了。那时士卒的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最为疲弱的状态,一旦遭遇到强敌袭击将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二是朵利心中始终有一丝丝不安在扰乱着他的心神,因为这两天他派出去探查汉军情况的斥候竟然全都无声无息的消失啦,而且是整队整队的失踪,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这种诡异的情况朵利等人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斥候极大可能是遭到了那名双锤猛将的狙杀!汉人那名双锤猛将的存在使得朵利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不知道其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马,才能“咔嚓”掉自己这么多精锐斥候,让自己从成千上万名骑术高超的匈奴勇士之中精挑细选出来、并配备了最精良战马的斥候连一个生还的都没有。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朵利可不敢夜晚行军,万一中了汉军的埋伏,那可是比害眼都厉害的事儿。
春寒料峭的草原上,匈奴人的大营在朦胧的暗月下看上去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粗大原木搭成的寨墙上面,每隔一二百步都会插上一根巨大的火把,火把之下还有三五名匈奴人挎着长长的弯刀担任固定哨;大营设有南北两座营门,宽大的寨门前还有一道“鹿角”作为阻止战马突击的屏障;营门两旁各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吊楼”,顶端挂着两个巨大的灯笼,光线虽然不是很强,却也能让人看到寨门内外的动静。每个“吊楼”上下各有五个哨兵,手持刀枪弓箭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大营内共有三个营盘,每个营盘之内除了守门的哨兵之外,还有一队队打着火把、挎刀扛枪的骑兵在巡逻,有没有暗哨尽管还不得而知,单从外表来看其防范之严密已经是十分罕见啦,由此可见朵利心中对“汉人那名双锤猛将”有多么的忌惮!不过北山之中的树木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啦,朵利麾下的辅兵“呼啦啦”一顿砍,又有不知道多少生长正旺的大树变成了大营的“围墙、吊楼和鹿角”。
朵利大营北门东北侧六七百步之外有一个十余丈高的小山丘,上面除了长满茂密的牧草,还有不少荆棘灌木点缀其间。这样的小山丘在大草原上比比皆是,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不过今天晚上的小山丘与往日有所不同,因为山岗之上平添了一股浓烈的杀气!朦胧的月光之下,赫然有黑压压一片身着黑衣黑甲黑色披风的骑士骑着雄壮的高头大马伫立在高岗之上,在列列寒风之中,骑士身上的披风如同旗子一般随风飘荡,发出“扑棱棱”“哗啦啦”低沉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而这些黑衣骑士和周围不住晃动犹如鬼影一般的灌木草丛仿佛融为了一体,显得十分诡异。
骑在“独角兽”雄健的马背之上,段飞静静地打量着远处匈奴人的大营,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肃杀之气。在他的左手边也站立着一匹肩高足有八尺、体格十分强壮的花斑马,马上之人正是手提丈八长矛的玉门关都尉陶勇。在他们二人身后,一字排开站立着十八匹清一色黑如焦炭的雄壮战马,每匹战马之强壮比起陶勇跨下的花斑马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要知道陶勇跨下的花斑马原来的主人可是刚刚被段飞锤成烂西瓜的匈奴万夫长铁木尔,而这匹宝马良驹是铁木尔在两年前花费重金求购来的一匹“乌拉尔马”马王。虽然比不上段飞这匹经过系统强化的阿拉伯马王“独角兽”,却也世上罕见,绝对算得上是一匹宝马良驹。这十八位黑衣骑士胯下的黑色战马在体格上丝毫不比花斑马逊色,只能说是段飞身体里面的那个《天下霸主养成系统》给力。不过这样说好像也不对,不是那个《天下霸主养成系统》给力,应该是段飞的“功勋值”给力。不错,这十八位黑衣骑士不是别人,正是段飞在完成《天下霸主养成系统》所发布的第一项任务之后所获得的奖励——燕云十八骑!不过由于在这个时空中这十八位杀神被系统植入的身份并非来自“燕云”二州,他们都是段会宗留在乌孙的家将的后代,所以就被段飞改了名字,叫做“段家十八铁卫”。
段飞没有让系统完全按照“燕云十八骑”在原时空的装备武装他们,而是花了整整九百点功勋值给召唤来的“燕云十八骑”每人都配备了一套顶级装备——毛色黑如绸缎的阿拉伯宝马、三旦铁胎骑兵弓、十八支四尺雕翎箭、两把五尺五寸长精钢打造加宽加厚重达二十来斤的“大马士革”圆月弯刀(也可以称为“阿拉伯弯刀”,是一种大马士革花纹精钢弯刀),外加一面由鸡蛋粗藤条编织而成的三尺圆盾。这面“藤盾”是按照“藤甲兵”所穿藤甲的工艺仿制而来,别说刀剑了,就是斧锤都难伤其分毫。除此之外,一身穿戴也和段飞几乎一模一样:镔铁鱼鳞甲、镔铁头盔、厚比铜钱的黑缎战袍、野牛皮高筒战靴等等,只是他们的身材都在八尺(一米八五)左右,相比起九尺来高、壮的如同西伯利亚棕熊一样的段飞外形上小了不止一号。“燕云十八骑”在原时空就已经算得上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血杀手部队啦,现在更是被系统强化了身体机能,个人武力值足足比在原时空提高了一个大等级,其作战能力自然是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