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疑惑地看着二人,“你们到底谁是大夫?”
沈若曦反应过来,连忙把写好的药方给何大夫,“你看看吧。”
何大夫看着药方,眼神露出意外之色,这药方没有丰富的经验绝对看不出来。
首先,药用得不多。
其次,各种草药之间,需要的药性互相突出,而不需要的药性互相克制,这简直是完美药方。
何大夫忍不住问沈若曦,“你学医多久了?”
沈若曦道,“从小就开始学了,只是之前我没来考医师而已,现在我快满十五岁了,把医师考了,就可以出来挣钱了。”
何大夫,“……”
何大夫把药方给了书生,“去抓药吧。”
第三个病人是一个中年人,他得的病并不严重,沈若曦轻轻松松给他开了药方。
考试结束。
何大夫把五人叫到跟前,“你们已经知道自己的成绩了,我就不多说了,没考过的,下去多多努力,总有一天会考过的。”
说完,他把两块铁做的圆形牌子分别给拿个男子和沈若曦。
巴掌大的圆形铁牌,周围打磨光滑了,中间写着八个字“医者仁心,济世救人”,这八个字的下方刻着拥有者的名字,名字下方是一丛菊花,将字托在花蕊上。
每一次考试的铁牌上,刻印的花纹都不同,而且刻了名字,这就防止了伪造。
铁牌虽然是铁做的,但是也透着精致感,很漂亮,当然,更好重要的是身份的象征。
何大夫道,“恭喜二位,医者仁心,济世救人,以后行医的时候多多想想这两句话。”
“是,何大夫。”
拿着铁牌,沈若曦就准备回去了。
就在这时,那个孩子二哥跑了过来,“姑娘,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沈若曦不是软柿子,任人搓扁揉圆,“你奶奶不是骂我吗?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说完错开对方的身体,继续往前走。
孩子奶奶追上来,“姑娘,是我错了,求你救救沐阳。”
沈若曦奇怪地说道,“你们不是不相信我吗?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孩子奶奶无奈地说道,“大家都没办法……”
“刚才还有救,现在我也没办法了。”沈若曦道,“救命的事,时间非常重要,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恕我无能为力。”
孩子奶奶哭着恳求道,“姑娘,你别说气话可以吗?”
沈若曦平静道,“我说的不是气话,而是实话,当时你那么武断,现在错过了我也没办法。”
孩子奶奶哑口无言。
孩子娘跑过来,哭着祈求道,“姑娘,求你了,麻烦你看看,要是真没救了,我们也死心了,孩子奶奶也是担心,不是故意针对你。”
沈若曦想了想,孩子确实已经救不回来了,“抱歉,我真的没办法。”
孩子大哥诚恳地说道,“姑娘,刚才的事是我们对不起,麻烦你看看,我们一定重谢。”
沈若曦依然拒绝,“对不起,你们找别人吧,我回天乏术。”
孩子娘跪了下来,“姑娘,求你救救孩子,看在一个母亲的份儿上,求求你。”
沈若曦看到这一幕,内心有些动容,“你起来,我随你去看看,但不代表我有办法。”
“好好好,姑娘这边请。”孩子娘赶紧爬起来带路。
医馆不远,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医馆里。
“全部都出去,我尝试救人。”沈若曦把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立即抢救。
孩子只有一口气了,这种情况已经没救了,但万一有奇迹呢?沈若曦决定尽人事听天命。
沈若曦在孩子的耳边说道,“放心,我会把你救回来了,只要你别放弃。”
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听到,但已经弱下去的呼吸好似强劲了一些。
房门外,所有人焦急等待着。
医馆里一个大夫走过来问道,“你们从哪儿找来的人?”
孩子大哥看了眼大夫,“从百草堂,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微微沉吟,“我记得百草堂没有女大夫,你们是不是被骗了?而且你们家孩子伤那么重,她能救回来?”
孩子大哥眉眼冷峻,“他不是百草堂的大夫,她只是刚刚在百草堂考试而已。”
大夫惊讶道,“你们简直儿戏,她一个刚刚考过的医师,如何能救回你们家孩子?你们真是草菅人命!”
孩子二哥听得心烦,叽叽歪歪又没本事救人,“那大夫你能治好吗?你要治得好,我马上把她叫出来。”
大夫微微回避眼神,“我要是能治好,刚才就救了。”说完之后,他赶紧离开了。
孩子二哥冷哼一声,“烦死了,刚才一个个躲得挺快,现在又来胡说八道,这都是些什么大夫!”
医馆里的其他大夫听着这话,脸色都不大好,但对方没说错,只能忍着,心里憋屈极了。
一个时辰后,沈若曦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疲惫之色,“孩子勉强稳住了病情,接下来观察十二个时辰,是要平安度过十二个时辰,孩子就没事了。”
她叮嘱道,“这段时间,只能给孩子喝粥和喝药,其他沾油的食物一律不能吃。”
说完写下药方递给孩子娘,“可以把药熬起来,大概半个时辰,孩子会醒,到时候给他喝。”
孩子娘热泪盈眶,“我们知道了,姑娘,谢谢你。”
孩子大哥走过来说道,口吻感激,“姑娘,接下来还得麻烦你,隔壁有一家客栈,姑娘去客栈休息一下如何?”
作为主治大夫,应该看着病人脱离危险期才离开,沈若曦点点头,“可以。”
沈若曦去客栈里休息了。
医馆里其他大夫走过来观望,“真救回来了?不会是骗你们的吧?”
孩子二哥厌烦地说道,“你们这些人也太不安好心了,自己无能,现在人家救回来,你们却怀疑人家骗人!”
大夫没一个相信沈若曦能把孩子救回来的,“我们也是为你们好,虽然我们无法救人,但是不会骗你们。”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大夫。
有人惊呼道,“闫大夫来了。”
闫大夫是县城医术最好的大夫,年纪大了,已经不出诊了,只在危急关头出手,刚才应该是有人去找他了。
孩子爷爷迎上去,抱拳行礼,“闫大夫。”
闫大夫蓄着山羊胡,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是精神矍铄,六十多岁的高龄看着像五十多岁。
他冲孩子爷爷点点头,“孩子在哪儿?”
“闫大夫,在这里。”孩子爷爷带着闫大夫来到孩子房间。
闫大夫走进孩子房间,看着呼吸较弱但是平稳的孩子,暗暗点点头,这孩子没什么大碍了。
他去给孩子把了把脉,眼中闪过一片惊奇,“刚才谁给他医治过?”
大家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一众大夫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吧,出事了吧?都说了不要去找野路子大夫,就是不听。
孩子娘赶紧说道,“是一个叫沈若曦的姑娘。”
闫大夫更吃惊了,一个姑娘竟然能把人从鬼门关抢回来,不简单,“这姑娘现在在哪儿?”
孩子大哥道,“她现在在隔壁的客栈休息。”
孩子奶奶忐忑地问,“闫大夫,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闫大夫暗暗佩服,“没问题,你们孩子没事,得多感谢一下那姑娘,不然,这孩子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众人,“……”
孩子爷爷忍不住问了句,“闫大夫来,也不行吗?”
闫大夫边说边往房间外走,“我未必有她做得好,你们孩子遇见贵人了,好好照顾他,没什么事了。”
孩子爷爷送人,“闫大夫慢走。”
听了闫大夫的话,一家子终于安了心,医馆里的大夫也不在多嘴多舌,只是仍旧不太信沈若曦有那么好的医术。
半个时辰后,孩子醒了过来,“娘,爷爷奶奶。”
孩子娘惊喜不已,“沐阳,你醒了?”
沐阳左右看了看,觉得十分陌生,“娘,我这是在哪儿?”
孩子娘眼睛又慢慢红了,“你在医馆,刚才你从树上摔下来,特别严重,不过现在没事了,好好休息,再等一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沐阳懂事地说道,“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孩子娘摸着孩子的头,一片怜爱,“没事,你没事就好。”
孩子大哥看到弟弟可以正常说话之后,往旁边的客栈走去,“姑娘,我弟弟醒了。”
“嗯。”沈若曦的声音带着睡意传来。
“不打扰姑娘了。”孩子大哥也是识趣之人,听着沈若曦在睡觉,他赶紧走了。
沈若曦翻了翻身,没再继续睡了。
现在医师证考上了,该找工作了,去哪儿找工作呢?
几个大医馆肯定不会容纳她的,看他们那态度就知道,只能去找小医馆了。
这样一想,沈若曦打开窗户看了看天,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还有时间,不如去转转县城,尽快把工作找好。
沈若曦收拾了一下,往楼下走去,然后上了街,去找工作去了。
走了三条街,终于看到了一家小医馆,她上前去询问,“请问一下,你们这里还需要坐馆大夫吗?”
掌柜打量了一样沈若曦,“需要啊,你有大夫要介绍过来?”
“不是要介绍,我就是大夫。”沈若曦把医师铁牌给掌柜看,“我可以来医馆坐馆吗?”
掌柜把医师铁牌还给沈若曦,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医馆不招女大夫,你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沈若曦争取道,“不能给一个机会试试吗?我医术很好的。”
掌柜挥挥手,驱赶道,“对不起,不招女大夫。”
沈若曦只好离开,走到街道上,暗暗道,找工作不容易啊!
接着她又问了好几家,都是不要女大夫,就连那一家快倒闭的医馆都不要女大夫,真是绝了!
沈若曦深感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无奈感。
天色不早了,她该回家了。
沈若曦去医馆看了看孩子,“恢复得不错,记住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千万别犯错了。”
孩子娘赶紧答应下来,“多谢姑娘。”
孩子大哥正好来看弟弟,看到沈若曦就说送她出门,“姑娘,弟弟的事麻烦你了。”他递给沈若曦一个钱袋,“这是给你的报酬,多谢。”
沈若曦把钱袋拿了,“我明日一早来看你弟弟。”
孩子大哥点点头,“好,麻烦了。”
天快黑了,沈若曦赶紧赶回了村子。
……
回到家后,沈若曦第一时间看了看钱袋,没想到居然真给了一百两。
不好找工作,不如拿这些钱去租一个店铺?
正好之前看到一个倒闭的铺子,明日去问问,一定要先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不然这一家子的生活又要成问题。
在她思考的时候,沈若晗的声音传来,“二姐,吃饭了。”
“来了。”沈若曦应了一声,往外走去,“今天去外婆家,怎么样?”
沈若晗道,“外婆很高兴,给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还让我们玩儿两天再回家,不过我们想着家里还有很多活儿,吃了饭就回来了。”
沈若颢从厨房里走出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今天考试怎么样?”
沈若曦把医师铁牌拿出来,“考过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行医了。”
大家惊讶地看着,沈若曦真的考过了?
沈若颢太吃惊,以至于把心里的话无意识地说了出来,“这不会是你捡的牌子吧?”
沈若曦指了指牌子上的名字,“去哪里捡铁牌子?而且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怎么可能捡的到?”
沈若晗把牌子拿到手里,“这么精致的牌子谁会丢,二姐,恭喜你。”
“谢谢。”沈若曦道,“大家吃饭吧。”
沈若曦张望了一眼,“素红呢?”
徐青兰道,“你今天不在家,她没有过来,现在应该在家里。”
沈若曦道,“那就不管她了,我们吃饭吧。”
大家围坐到桌边,喜气洋洋地吃饭,沈若曦考过了医师,在他们家算得上大喜事了。
沈若晗带着几分关心问,“二姐,你现在考上医师,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