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狩猎兴安岭

老驴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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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搁那没屁割愣嗓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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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富咧嘴一笑,“老三呐,我大哥就这样儿,你别跟他一样啊。”

这时,李福强没忍住,他盯着黄大喇叭说道:“就嫌乎你家狗搁那扯篮子叫唤了,咋地啊?你说话咋那么难听呢,我们特么追一天,将要追上,全特么让伱这几条死狗给祸霍了。”

黄大喇叭闻言瞪起眼珠子,抬手指着李福强,喊道:“你特么说谁家死狗呢?麻痹的,我给你脸啦?”

打狗围养狗的猎人,都喜旁人夸自家狗,要是有人骂自家狗,那无疑是得罪人的。

可这黄大喇叭说话死难听,刚才柴兵开口就告诉对方三人,说他们追一整天鹿踪,被这三狗给搅合了。

这要是正常人,哪怕不赔礼道歉,也得说点好话吧?

啊,真对不住,狗这玩应放出去就不听使唤,我也没招,几个兄弟受累,多担待点。

这话多简单呐,可黄大喇叭硬是来了两句带刺的话,给柴兵噎的心里直干哕。

故而李福强恼羞成怒,才夹枪带棒的怼回去。

这时徐宁沉着脸上前,抬手将黄大喇叭指着李福强的手扒拉下去。

“太平的?”

黄大喇叭一怔,“昂,太平的咋地?你谁啊?”

“我叫徐宁,住在庆安。”

黄大喇叭听到这名,歪头仔细瞅瞅他,道:“庆安老徐家二小子?”

“恩。”

“你咋搁这呢?”

“打牲口。”

黄大喇叭见徐宁没咋搭理他,便瞅瞅柴兵身后的李福强和王虎,眯眼道:“这事是我嘴臭了,但这兄弟不该骂我家狗。”

李福强见他有些服软,白愣眼珠子道:“你要是说话不臭,夹枪带棒怼我兄弟,我能骂你家狗啊?”

黄大喇叭瞅着徐宁,道:“是,这事我办岔劈了。”

柴兵扭头看眼徐宁,心里有些疑惑,刚才这人还耿耿脖子呢,咋听着徐宁名就服软了呢?

王虎知道咋回事,但他一直记着徐宁的话,并没有吭声。

这时,黄国富紧忙插诨打科,道:“诶呀,刚才我就该寻思过味来,昨晚间老大就跟我说了,但我没寻思那么多!你们是我柴大爷找来打牲口的吧?”

“恩。”徐宁点头。

柴兵说:“黄哥,你们不是找人么?咋还放狗打上牲口了呢?”

黄大喇叭撇过头,像是有点抹不开脸。

黄国富拉着身后那年轻人说:“这不放狗找呢么。他是张广志大儿子,这是望兴老柴家你三哥。”

“三哥。”张亮脸蛋子被冻的痛红,眼睛满布红血丝,鼻涕拉瞎的朝柴兵打招呼。

徐宁听到这年轻人是昨天搁柴绍嘴里听到的,被狼群给掏了那人的亲兄弟。

便打消了和对方纠缠的念头,毕竟那小伙被狼掏了,到现在都没找着尸体呢。

徐宁等人可不能耽误人家办正事。

但找人、找狼哪有领狗的啊?这不净办糊涂事儿么!

所以他瞅眼黄大喇叭,说:“使狗找人啊?挺有招啊。”

这话给黄大喇叭整的面红耳赤,低头说:“这不没招么,我打溜儿差点意思……”

李福强适当的说道:“刚才瞅你那傲样儿,我寻思你打围挺硬呢。”

黄大喇叭梗着脖子,回道:“那我不寻思搁外头不能给庆安丢人么,要不硬点受人欺负咋整。”

李福强正要再怼他两句,却被徐宁拦下。

他瞅着柴兵说:“三哥,鹿踪断了,咱回吧?”

“行,回吧。”柴兵应声,瞅着黄国富说:“黄哥,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啊。”

“诶,不好意思哈,我大哥就这人。”

“嗯呐,走了哈。”

“诶。”

随即,徐宁、柴兵、王虎和李福强转身,朝着回去的路走。

而原地的黄国富、黄大喇叭和张亮则目送他们走出二十多米远,这才朝着狗消失的方向追去。

三人奔跑的途中,黄国富撇眼黄大喇叭,问:“大哥,你不挺硬么,咋听那小孩名就软了呢?”

黄大喇叭没好气道:“那是个牲口!你不懂。”

“牲口?这咋还骂人呢。”

“这可不是骂人,那徐二宁打小就不是个物,搁街里混好几年,今年才消停搁家呆着,我听说他搁街里玩的挺猖,有俩兄弟都吃花生豆了,就他啥事没有。头些日子,他就上山打围了,整好几窝猪,还猎头熊……”

“那常家兄弟偷他熊,让他堵家里都不敢出来了,而且我们屯子的许大炮,将青狼扔给他了,知道啥意思不?”

“啥意思?”黄国富没明白。

“还啥意思,那意思就是许大炮挺看好他呗!况且,他爸也不是啥好玩应的,搁林场当大会计,场长都得跟他爸好声好气说话,明白不?”

黄国富一愣,“那你是害怕呗。”

“不是怕,我是特么得罪不起,玛德,他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损!瞅瞅给那常家兄弟整的,这些天都没敢出门。”

黄大喇叭叹口气,“我是没寻思他能来望兴这头,我来前儿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呢?你要告诉我,我咋地也能猜出来啊。”

黄国富无奈道:“柴家老大是我铁杆大哥,他嘱咐我啥都不能说。”

“艹,你嘴倒是挺严,就我嘴跟棉裤腰似的呗。”

“诶呀,我不是那意思……大哥,这狗咋没动静了呢?”

“跑没影子了呗,沙楞蹽吧!”

……

“沙楞走吧!”

柴兵听闻徐宁以前的光辉事迹后,便眉头一挑瞅着徐宁,只见徐宁老脸通红,催促道。

“哈哈…兄弟,你还骂过许炮呢?挺有缸啊。”

“诶呀,那前儿岁数小不懂事。”

“恩,那常家兄弟后来咋着了?”

王虎接话道:“后来我们不就来望兴了么,还没腾出手收拾他俩呢。”

柴兵点头:“是该收拾,我听你们讲,这俩兄弟确实不干人事,还想抢我常叔家业?”

“三哥,以前没听我大爷说过啊?”

“没听他说过,我爸那人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都藏在心里头。”

柴兵说完,瞅着徐宁道:“兄弟,这些天你是接二连三让我受惊啊,没想到你搁街里玩的那么猖,往后我去庆安街里有事,踢你好使不?”

徐宁咧嘴,“好使啥啊,提我多挨顿揍呗!”

“哈哈……”

笑罢,柴兵问:“那明天咱还追鹿踪不?今个没瞅着鹿,给我心整得贼乱。”

李福强撇嘴说道:“别说你了,我这心也乱糟糟地,要不是那四条狗,咱保准能找着鹿。”

徐宁摇头说:“没眼的事就别说了,咱俩望兴的事让黄大喇叭知道了,等他回去用不上两天,庆安那片都得知道,你瞅着吧。”

“说就说呗,他要敢巴巴没用的,我大嘴巴子拍死他!”

李福强倔驴似的说道。

王虎询问道:“二哥,你琢磨那黄大喇叭能给人找回了么?”

“咋找啊,他寻思自个家狗是警犬呢?闻个味就能找着人?”

李福强说:“我琢磨他也是搁哪没屁割愣嗓子呢。”

割愣就是搅合的意思,动词。

四个人在路上说说笑笑。

只感觉没用多大工夫,就回到了龙爪沟。

随即,驱车回家,刚到柴家门口,天刚好要暗下来。

孩子们已经放学回来了,正在柴鸿雁的辅导下写作业。

这些天柴鸿雁见着徐宁,只低声喊声徐叔,便没旁个话了。

徐宁就知道柴良玉和俩儿媳妇瞎琢磨的事儿,她是知道的。

虽然让徐宁巧妙化解了,但柴鸿雁心里头却有点尴尬,她有时想到她爷和她妈乱点鸳鸯谱,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徐宁这些天与往常同样的态度,让柴鸿雁心里好受不少,所以这声徐叔是真心实意的。

刚进外屋地,便看见大嫂三嫂在和面、调馅。

徐宁几人进屋与众人打声招呼就去换衣服了,而柴兵却直接进主屋找到柴良玉,将上山碰着黄国富的事说了。

柴良玉听后眼睛一横,对着柴兵一顿痛骂,说人家都跟你呜呜轩轩了,你搁那杵着干啥?得亏强子放话了,要不然你几个回来不得憋屈死?

柴兵无奈说:“那不是我大哥铁杆么。”

柴良玉瞪眼道:“你还是你大哥亲弟弟呢!完蛋玩应。但这二宁挺有尿啊,报个名对方就落落尿了?”

“嗯呐,当时就说软话了,我寻思他们搁山上找人,所以就没跟他们继续扯。”

柴良玉点点头:“你回去换身衣服,这几天给你搁山上跑疯了,玩的挺开心呗?”

“哈哈,爸,你别说哈,这打围挺有意思,我连攮两头老母猪,给我整得热血沸腾的!”

“咋地,当初跟你许叔打牲口前儿,咋没这样啊?嫌乎你许叔岁数大啊。”

“诶呀,哪能啊,我许叔根本不让我动手。”

柴良玉笑说:“那就对了,你许叔平常办啥事都挺好,就是打围前儿挺隔愣子!”

隔愣子、隔路、独性、特性都是一个意思,就是说这人跟旁人两道劲,不一样。

这时,徐宁三人进屋,柴良玉拉着徐宁一顿唠,还夸李福强两句,说他今个为兄弟出头比柴老三硬气。

李福强打个哈哈,将此事盖过去,便没有再提。

临近饭点儿,柴绍和柴锋回来了,三嫂吆喝一声放桌子,众人就动了起来。

今晚间烙的馅饼,整整两大盆,摆在桌面瞅着都瘆人。

不过接近20人吃饭,两大盆都好悬没够吃。

饭后,大嫂三嫂和柴鸿雁在外屋地刷锅洗碗。

屋里一众老爷们就开始侃大山胡咧咧了起来。

“老三,你当时就该扇他!玛德,要不是咱家借车,他特么能来望兴啊?净特么扯淡!”

柴良玉听老大护着兄弟,满意的点点头。

“我不寻思跟他呛呛起来,怕你难做么。”

柴绍白愣他一眼,“我难做啥啊?我是跟老黄关系不错,那我也不该他大哥的,跟咱家比比叨……”

这时,柴家门口突然闪出俩人。

当即在窝棚里趴着的狗帮就窜出来,朝着门口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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