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吐纳之后,林平之神清气爽,畅美不已。
——呼!
浊气吐出,清气入鼻。
全身的真气,越发精纯浑厚,林平之莫名感到自己充满了力量。
一念及此,结束打作。
乃提剑来到校场,开始修炼起剑法来。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在林平之的掌中越发纯熟。
他的剑招越来越快,从流星飞坠剑式,到紫气东来剑式,林平之掌中的长剑不断在空中幻化出闪动的青芒。
林平之兔起鹘落,人随剑走。
辟邪剑法最强悍之处一在于快,二在于诡,三在于狠。
快,在于剑与使剑之人的身法。
辟邪剑法对剑招与身法之快都有极强的要求,当其练至极限,必当快逾飙风,宛若奔雷掣电,掌起霹雳,达至人剑合一的层次。
诡,在于时常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进攻对手,更在于其诡秘难测的身法,足以令对手防不胜防。
狠,则在于辟邪剑术的剑招好不容情,务求杀敌。
这是杀伐之剑。
这也是凶暴之剑。
杀人,是唯一目的。
剑动,
呼啸声宛若龙吟。
辟邪剑法,在阴阳两道混溶的林平之掌中,却变得有些差异。
现在的林平之,却不是原本的故事线当中那样靠着速成辟邪剑法,以自宫之后的快与狠来杀敌,但说到基础,却十分拉胯。
在系统的加持之下,林平之的基础早已打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实,说那一招一式完全就是范本也不为过。
毕竟只有真正的练对了,系统才会增加熟练度的。
说到底,一切学问,只要基础打好了,一切进步都只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一招一式,林平之都在全力雕琢。
这些日子,他完全是练剑练到发狂的状态。
每天除了吃饭与睡觉,就是练气与练剑了。
挥剑不知多少次。
没错,当挥剑挥到无数次之后,连人和屎都懒得区分了。
*
*
*
却说王夫人操持府上的事物完毕之后,便准备去叫自己的孩儿来吃午饭。
饭菜是极其丰盛。
平儿每日练功损耗精元甚巨,所需要的食物自然也是更多的。
王夫人如此想道。
她每次都喜欢亲自去叫儿子吃饭,今天也不例外,快步穿过后院的长廊之后,她便来到校场之上。
她喜欢看儿子练剑。
无他,就是喜欢看儿子专注的姿态。
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因为她逐渐发现看这小子练剑的确是种享受,林平之舞剑真有种别致的美感。
今年十八岁的林平之,正是两颊丰润的美少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真比女子还要美,但其净利凌厉的面部线条却让她不显得娘炮,而那深邃无波的眼神,更令人一望而知这绝不是一个令人揉捏之辈。
如此美少年经历了常年的锻炼之后,颀长的身材线条越发流畅,虽然不像那等肌肉猛男,但那匀称的躯体却完全不是纤弱,反而像是纯以钢架构成,予人以刚健有力之感。
当其白衣胜雪,挥舞长剑之时,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但,王夫人却在这种美好当中越发感到一种不安。
那,就是林平之的剑似乎变得越发凶戾了。
就比如现在,他已经越发感到林平之的长剑之中似乎不断地散发出寒热交击的诡异气流,长剑挥动时的呼啸则是越发尖锐刺耳,其周遭更是凭空出现一股惨烈的气息,令观者如临沙场之中。
这让她感到心惊肉跳,让他感到眼前之人的陌生。
“平儿!”王夫人不由得出声喊道。
林平之停下舞剑,奇怪问道:“怎么了?娘亲有什么事吗?”
王夫人红唇紧咬,良久方道:“你……你的剑……”
林平之长剑返回鞘中,英俊无比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我的剑怎么了?练得不好吗?”
这一刻,王夫人又感到那个人畜无害的儿子又回来了,与方才那个在剑影狂芒中飞速来往的剑客相去甚远。
“没……没有……我儿的剑练得越来越好了。”王夫人叹息着说。
“多谢娘亲。”林平之和煦一笑。
“好啦,该吃饭啦。”
母子两个,进入内堂之中。
今天的饭菜,非常丰盛,王夫人还亲自下厨,味道简直比城内最大最好的酒楼还要来的好吃。
“娘亲的厨艺真是出神入化。”林平之笑着赞叹。
“你啊你,好吃就多吃,练功需要力气,要有力气就得多吃饭。”
“了解!”
林平之风卷残云,丝毫不顾仪态,迅速填饱肚子。
旋即,便要起身离开。
王夫人惊讶道:“怎么,又要去练功啦?”
林平之道:“嗯!”
王夫人道:“哎呀,你休息一下呀!”
林平之摆了摆手,出门去也。
他何尝不想每天好吃好喝好睡,勾栏听曲,好不快哉。
但,时间不等人啊!
现在已经是秋季,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外面的虎狼早已准备就绪,随时吞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