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绕着镇灵司走了一圈,寻了个黝黑的角落,一跺脚,轻巧越过了墙壁。
有炉火纯青的《天外逍遥》,外加云梦衣帮忙隐匿气息,这镇灵司,陈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要被发现,难上加难!
各地镇灵司的内部结构大同小异,陈默很快便来到了镇灵司大殿处。
大殿内灯火明亮,很明显是还有人在处理事务。
云梦衣:“噫?小陈默,你探出来了么?”
陈默:“嗯,凝元境巅峰。”
云梦衣:“境界不是很稳固,应该是刚破三脉。”
凝元境初期不需要破奇经八脉,破一脉便踏入中期。
所以凝元境巅峰,是从破三脉开始的。
在黑土城镇灵司,能有机会到凝元境巅峰的......
怕是只有那位宁剑诚了。
五位后备司主,除了岳凌云,其余四位,记录在案的修为都是凝元境后期,理论上,他们都有跨入凝元境巅峰的可能。
不过那一步,很难。
连天剑派的宗主,都尚且只是凝元境后期,不曾想这后来人,却已经到了凝元境巅峰。
陈默:“倒是小看了这厮!”
云梦衣:“长江后浪推前浪,大殿里那个,体质可非同寻常,隔这么远,妾身都能感觉到那正气十足的剑意!”
陈默疑惑:“正气?”
云梦衣:“剑意、刀意,枪意,说白了,就是所用武学的内在精要,要想将武学练至高深地步,修炼者,必须要有对应的认知和感悟。”
陈默:“在下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炼体修者,你说的在下自然明白,在下想问的是,娘娘您确定,屋里那个,剑意是正气?”
云梦衣:“凝元境武修,难不成妾身还能看错?”
陈默不自觉摸了摸下巴。
有几天没刮胡子了,有点扎手。
有恶自然有善,甭管世道是好是坏,都不会缺少一身正气,以匡扶天下为己任的正义之士。
能以正气为剑意修炼到如今这地步,最起码这宁剑诚的本性绝对是正善的。
倒是不曾想,在这乌烟瘴气的苍岭域,权力最大的这一小撮之中,还真有正义之士。
当恶成了常态,善便成了稀缺,所谓世道炎凉,便是如此。
陈默喃喃道:“那咱的态度和计划恐怕得换换了。”
云梦衣不屑道:“你其实是想说,正义之士更好被利用是吧?”
陈默:“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梦衣也!”
云梦衣笑骂:“少贫,宁剑诚似乎在说话,听一听。”
陈默趴在屋顶上,附耳倾听。
“黑义,可有查出些什么?”
“执司大人,近日黑土城周围的农田,肥沃大不如从前,今年天气燥热,入夏比往年来得早了些,但往年即使是盛夏,土地也不该如此,属下查了许久,也仅有半点眉目。”
“说来听听。”
“属下这些天在黑土城周遭农田,甚至是更远地界的山林都逛了个遍,黑土城往北十里外的气温,比起往南十里外的气温,要高上一成!”
在大夏,温度方面是没有具体计量单位的。
仅用寒、冷、温、热等字来表达气温的高低。
毕竟不是走的科技路线,对于修者来说,修为越高,气温对于自身的影响便越小,度量衡的确早已统一,可这温度,的确没有具体的数值衡量。
陈默倒是可以用地球的摄氏度来进行计算和比较。
就如今日白天,陈默在南面农田时,所感受到的外界气温,应该是接近三十度。
如果屋内交谈的言论是真,那北面的温度应该在三十二度以上。
相隔不过二十里,温差超过三度,要说正常也正常,硬要说不正常,也可以是不正常。
天地,或者说大自然,是绝对神奇的存在。
耀阳天下雨也不是什么太过离谱的事,要说造成这距离二十里的两地温差,究竟是处于什么原因,那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
“北面,北面......容本官查一查!”
大殿内,不断有翻阅纸张的声音传出,不一会儿便有人说道:
“从册子上的记录来看,今年北面的农作收成,的确比南面还要少一些,北面,你先下去,此事,让本官再琢磨琢磨!”
“是!”
很快,陈默便看到有一位身穿镇灵司制式官服的大汉快步离去。
屋内,只剩下了宁剑诚一人。
“屋顶上的兄台,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不如现身一见?”
陈默眉毛一挑,低头看了看怀里露出狐狸脑袋的云梦衣。
“别看着妾身呀,妾身的隐匿之法自然是高绝,但那是妾身自用,用到你身上,多少会留点波动,不过那宁剑诚不简单,感知能力,怕是快要赶上煞级巅峰的妖了!”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陈默没有犹豫太久,便从屋顶跳了下来。
他准备,见一见这宁剑诚。
且不谈宁剑诚所修的是正气剑意,就算宁剑诚是个杀人如麻的恶徒,他陈默炉火纯青的《天外逍遥》也不是吃素的。
真要玩追逃游戏,就算宁剑诚是破了三脉的凝元境巅峰,也只配在他身后吃灰。
就算有什么特殊情况,云梦衣,也足以保他毫发无损地走出镇灵司。
宁剑诚也适时来到了大殿外,与陈默见面。
尽管已经在画像上看过,但亲眼见到时,陈默还是不禁感叹,这宁剑诚,长得是真帅!
就这脸蛋,就这体态,老至七十岁大妈,小至七岁小女娃,基本通杀!
相比之下,陈默这脸,看着就普通得多了。
甚至于在黑夜、黑袍的衬托下,让陈默的脸上凭空增添了那么一两分狰狞。
乍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默抱拳道:“宁前辈,久仰!”
宁剑诚看着陈默,脸上却是带着严肃:
“本官没见过你,但见过你的画像,陈默,白云域近些年来最出彩的镇灵使,调任至苍岭域后,只在苍岭城镇灵司报道过两次,行踪诡异。”
“陈默,你可知道,擅闯镇灵司,可是重罪!”
陈默看了看宁剑诚左手那收在剑鞘之中的长剑,笑道:“自然知道,不过宁前辈似乎不打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