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元境巅峰修为的灵兽实在是太强了,哪怕只是魂魄状态,灵狐娘娘云梦衣的感知能力,也比同境界的人族要高。
就如同现在,陈默还一点没察觉,云梦衣却连来者的人数和修为都说得清清楚楚。
也难怪陈默想要云梦衣跟在身边了。
自然,除了能耐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云梦衣的身份和立场。
灵兽,不是人,就算曾经以人族的身份度过了二十年,但云梦衣内心,依旧是把自己和人族区分开来的。
云梦衣纵然有善心,也不过是像人见着路边与母亲走丢的小猫小狗,见其可爱又可怜,便丢上些吃的,顺带摸一摸。
所以云梦衣见人被杀,也如同好像是人在厨房看厨师处理活鱼一样。
云梦衣见陈默杀过许多人,有好的,有坏的,有被逼无奈的,有无冤无仇的,但云梦衣只会觉得陈默奸诈狠辣。
如果云梦衣是与古玄子一样的立场,陈默打死也不会将其留在身边。
那六位通脉境武修离得已经很近了,但陈默依旧没有出手。
要出手,就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这六人,喊叫声都发不出来,直接嗝屁。
以免暴露了行踪。
那头巡狼找到了陈默事先留下的布条。
“这布条,应是那小子从衣物上扯下来的。”
“倒是奸诈,居然猜到我们会用气味作为追踪依据。”
“怎么办?”
“既然这里有布条,那就是那小子放出来的假情报,八成,这个方向是错的,但也可能是那小子险中求胜,故意为之。”
“不错,其他方向也有人马在搜寻,咱们继续这个方位往前探,出一人,回去禀报水火两位大人,以免最后一无所获,被责罚。”
能在黄沙岭混的,没几个蠢人。
这六位通脉境武修根据寻找到的布条,很快便商量出了相对靠谱的应对之法。
不过,在这人吃人的世道,光有思维还不行,手里得有过硬的本事!
黑夜之中一抹寒光,五颗头颅落在地上。
绣春刀架在唯一活口的脖子上。
陈默对自己这一刀很不满意。
不是针对这一刀的战果,而是针对这一刀出手的寒光。
将真气注入绣春刀内,真气成罡,自然会有光芒。
尤其是因为雷极道体和《惊霆诀》,陈默的真气已经自带雷霆之力,雷霆那刺眼的白光,在黑夜之中真的太过显眼了。
寻常时候倒也没什么大碍,但于夜晚的刺杀,这白光,很容易提前惊动他人。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陈默小声对着面前唯一的活口说道:
“嘘,别出声,我问,你答,回答得好,命就能留住,如何?”
陈默的体内,灵狐娘娘云梦衣动用了幻法,让陈默说出的话带着迷惑之意,可侵蚀对方的精神。
黄沙岭的人族,十有八九是苍岭域的重犯,亡命之徒中的确有怕死之人,但不怕死的也不少。
陈默没那闲工夫来确定这活口是否怕死,有云梦衣在,区区通脉境后期,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默:“你们储宝堂的追击队伍,现在是如何分布的?”
这活口此时已经有些呆滞,一字一句回答着陈默的提问:
“二十里外,水火两位大人留在原地,其余人分了五支小队,从东、东南、南、西南、西五个方向分散搜寻。”
“那搜寻到了,如何通知你说的水火两位大人?”
“我们每人身上都备了信号弹,若有情况,将信号弹射于天上,其余队伍会第一时间赶来。”
“追击人手是否还有增加?”
“没有了,就水火两位大人还有三十位通脉境武修。”
“嗯,谢谢你的合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陈默很爽快地送这位活口上路。
不过,鉴于这活口给了情报,陈默很善良地为其留了一具全尸。
陈默蹲下身,开始在尸体上摸索,果不其然,在其怀中,有一枚信号弹。
陈默又将其他尸体摸了个遍,除了信号弹之外,陈默还搜到了不少吃食和水袋。
“娘娘,没毒吧?”
“没察觉到。”
有毒的几率半成不到,但陈默还是要谨慎。
看,云梦衣的作用多大,探宝,探人,讲历史说奇异,自身悟性超绝,幻法通神,还能探毒!
一旦让其还阳,云梦衣的能耐上限,陈默都有些估量不出来!
五年之后......
这五年,死活都要想办法让云梦衣多欠几个人情,最好再跟个五年十年的。
陈默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追风驹便跑了过来。
良驹就是良驹,虽然离得远,但耳朵灵。
虽是荒漠,但依旧有顽强的植物生长,追风驹的吃食不用担心,可水却难找。
眼下刚刚收获了不少水袋,足够陈默和追风驹喝个够。
大致一分钟时间,陈默填饱了肚子,喝足了水,随后将一支信号弹绑在追风驹的左前腿,靠近马蹄的地方。
“娘娘,劳烦您告诉追风,往南跑,别跑太快,大致十五里路后,将右脚抬起,用嘴把上面的绳子扯下来,注意那个洞,要对准天上,千万不要傻乎乎地拿头挡住洞口。见一束火光射出,你赶紧跑,拼了命的跑,直接去山狼君和胡三迢落脚的地方等我!”
这信号弹,外形有些像是竹筒,一端留着线,一端开了洞,供信号弹射出。
追风驹虽然聪慧,但只是“马中翘楚”,相比于人,智商还是太低了。
所以陈默得说得详细些,追风驹才能明白。
至于云梦衣是怎么让追风驹完全理解陈默的话,陈默就不清楚了。
总归云梦衣能搞定就是。
很快,追风驹蹭了蹭陈默的脸,往南奔去。
马蹄声渐渐小了下来,陈默叹道:
“追风,希望你能活下来。”
云梦衣:“你放心,妾身与追风说得清楚,它还算聪明,倒是你,兵分势弱不假,可一人对上一位凝元境外加十来位通脉境,妾身可是担心得很哟。”
陈默蹲下身开始挖坑,嘴里念叨着:
“娘娘您这说话语气,不像是在担心在下呀。”
云梦衣:“妾身也就随口说说,你这臭小子,奸诈得很,没把握的事情你绝对不做,对了,你是想杀,还是想伏?”
陈默苦笑:“娘娘,跟着在下久了,您也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