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限太短了，办不到。”
几乎没有犹豫，朱子旭条件反射地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开玩笑……他从构筑出的这个小黑匣子，直至试玩版成型就已经花费了好些年的时间。
而现如今要让他更进一步地，去创建出个更为完整的梦境。
这里头消耗的时间与资源，便绝对不是可以简单衡量的地步。
——能够得到红月的帮助固然让他心动，可在同时，朱子旭也绝对不会发昏到做出荒诞承诺的地步。
人贵有自知之明。
‘看来跟这个家伙是没有什么缘分了。’
正当朱子旭在心中无奈叹气的时候，在底下的红月却是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时间太短了？小鬼，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梦魇的真正力量啊……算了，看在这个梦境的份上，我给你个提示吧。”
它轻描淡写地把玩着手中的长剑，语气平淡道。
“等你真正接触到了造梦师这个职业之后，我相信以你的天份而言，两个月是完全能够构筑出一个完整梦境的。”
朱子旭心头微微一动，当下说道。
“你这话说的……保真？”
“哼，我从来都不屑于骗人。”
简单地衡量了一番得失，便是在数秒的沉默过后，少年有些忐忑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行，那我就试试吧。”
诚如红月所言，在这种时候欺骗他朱子旭，对于这个战狂而言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很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对等的合作关系了。”
红月张开了双臂，做了个拥抱姿势的同时，脸上也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同时也能做出除原则性以外的任何让步……朱子旭，你将会是我在人类之中最为看重的个体。”
\b“嘿，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没有文书，更没有实质性的契约内容。在简单地口头协议过后，人类与梦魇便是达成了简单的共识。
“好了，那现在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那样……麻烦红月先生您去其他世界走一趟吧。”
眼看着后者点头示意，转而接触起了召唤符文。朱子旭这边也开始马不停蹄地在小黑匣子上头捣鼓了起来。
‘梦境从原则上来说应该是一个开放性的地区，类同于个大型的MMORPG游戏，五洲缥缈传据说就是这个样子的。’
‘可我设计的黑魂不太一样，毕竟这是脱胎于单机游戏的基础逻辑，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搭建过交互的桥梁。’
那么眼下具体得如何实现联机游戏呢？
答案也并不怎么复杂，毕竟朱子旭小时候在黑网吧就试过好几次。
‘就是局域网连接……’
在限定范围内的对接，这也是只有在朱子旭构思出来的小黑匣子里头才能实现的‘联机方式’。
来吧，让我看看，这种不同性质的思路能不能应用在梦境里头。
朱子旭的目光灼灼，他看着红月消失在了璀璨的金光之中……而在另一侧。
九霄看着一个人影从光芒之中缓缓走出，脸色也是变得有些警惕。
“居然真的出现了？”
尽管朱子旭已经提前跟这边打过了招呼，可如今真的瞧见到了此行之‘目标’所在，九霄多少也是有些紧张的。
眼看着九霄小心地举起了单手斧，左手上的咒术之火闪闪发光……
周身光芒渐熄的红月，却是露出了个颇为不屑的表情。
“又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居然自愿屈居于人类手底下，真是梦魇之耻。”
“什，什么？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就是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突如其来的磕巴声让两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咦？你怎么么么么么么么……”
这下不仅是说话开始打颤，重复了。红月刚刚没走出两步的身影，在这会儿突然朝着后头闪现了一下！
它周身陡然散发起了那璀璨的金光，就像是刚传送过来时的那样。
而红月就保持着那副将走位走的姿势，用极为恼怒的表情不断地踩出一步，收回半步……
就像身体不听使唤地在倒转时间，表演着一场滑稽的默剧。
眼看着如此场景。
别说是九霄了，此刻就连场外的一众研究员都是忍不住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这又是什么情况？
“小鬼！”
红月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
“别催了别催了……土豆服务器差点炸了，我马上修好。”
也只有作为当事人的朱子旭在这会儿是急地满头大汗。
第一次尝试联机，这BUG就是多啊！
刚对接好没多久就开始‘网络波动’了，直接让两名玩家都见识了一下魂系卡B的特色闪现。
得亏不是在打boss的时候出问题，那不然到时候看着不停抽搐，闪现，砍人的古达……
恐怕红月也不会想等完整版黑魂三了，一回头就得跟自己翻脸。
尝试着修改了一番，朱子旭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便是讪讪说道。
“呃……现在应该好很多了。”
“哼！希望最好不要。”
红月没好气地哼哧了一声，而等它再回过头去，看着九霄也实在没了继续嘲讽的心情。
要说这心气一散，往事再重提也就显得太过于无聊了……
而九霄那边也由着一众研究团队劝慰，在此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心情。
怀揣着各不相同的心思，二人对视了一眼，便是颇为默契地走进了铁门之中。
十分钟后……
哗啦一声响。
只见红月直接把单手剑都给抛在了地上，此刻正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九霄的鼻子。
“你这家伙到底懂不懂这个梦境的逻辑？！谁教你这么玩的！”
后者心里头发虚，这会儿不敢还嘴，却也是有些讪讪地嘀咕道。
“我，我感觉问题也不算是很大啊……”
一听这话，红月彻底急了。
“你问题还不够大？！”
“当着古达的面直接掏元素瓶喝？”
“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个破水桶，喝多少就漏多少？”
“还有你把你那个什么狗屁咒术之火给我卸了！一轮下来五个火球，它古达中三个，我能给你吃两个！”
尽管并不存在友伤判定，可爆炸的火球却能够打断红月的动作，这也是让它体会了一番‘腹背受敌’的快感。
它本来以为这种恶意只存在于之前推图的过程中……
而这一通发泄下来，红月似乎还觉得不算过瘾——眼下的梦境虽然不允许参与者互相伤害，可若是想要恶心人，那办法可就是数不清地多了。
它急切地摸起了背包，最后右手在屁股上一模，手里头便是多了团褐绿色的东西。
只见红月就这么阴沉着脸，围着九霄打起了转。而它一边绕，一边还将手里头的这团东西往地上抛。
升腾而起的灰绿色的雾气可谓是气势逼人，九霄嗅地脸色微微变，当即伸手捂住了口鼻。
“你丢的什么东西啊？”
“呀屎拉雷！”
不明所以的九霄定睛朝着地上看去，而片刻之后，一团并未摔碎的不规则物体印入眼帘。
与之相对应的解释字幕也随之浮现而出。
【粪是不死人再也无法生产的东西，或许也或许是正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这些可怜之人才会将其带在身边吧】
九霄只觉得头皮都开始阵阵发麻。
“你居然拿这个东西砸我！！！”
而在小黑匣子外看着里头发生的一切，朱子旭有些无言地吞了口唾沫。
即便是跨越了世界，在接触到了魂系游戏之后，玩家依旧能够以最快时间领悟其精髓所在。
——粪球是特色，不可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