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雄、江映红、周大傻三人到达裘歪家围墙外面,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啪、啪”江映红拍了两下手掌。虽然声音不大,在这宁静的深夜,依然清晰可闻。
江映红三人在院落东侧的胡同里。“啪、啪”的拍掌声,是从西侧传过来的。显而易见,必然是吴旭亮他们的回复。
果然,刹那间吴旭亮二人就向这里走过来。
待到他们二人到达后,郭子雄吩咐道:“你们紧贴着墙壁,注意隐蔽。我先进院里打开大门。”说完,奔着上次挖了脚蹬的墙壁走过去。
郭子雄走后,江映红对吴旭亮二人说道:“一会你们俩听那个人的指挥,他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记住了不要说话,一会进了屋,在灶火门上抹把烟脂,抹在脸上。”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用唇音说的话。
吴旭亮二人很不乐意地说:“抹那玩意干什么呢,那么黑。”
江映红严厉刻薄地说:“你们的脸,抹和不摸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吧,你们还那么为难。”她把罩面的黑布扯掉说:“我这么白嫩的脸蛋还抹成了黑锅底呢,你们不把脸摸成墨交代过去了吗。再说,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不要被他们认出来,再去找主子告密。”
吴旭亮点点头,气愤地说:“依我之见,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把他们解决了得了。”
“咱们说了不算。”
郭子雄已经打开了大门,周大傻、江映红、吴旭亮等四人走进大门。后面的吴旭亮随手把大门关上。
江映红又把大门开了一道三公分宽的缝隙,站在里面从缝隙里向外观看。
郭子雄冲着周大傻和江映红说:“屋里你们不用管,主要盯着来往的日伪军。”
婆媳俩都点了点头。
说完郭子雄带着吴旭亮二人,走到窗户底下。他知道这间就是他们的卧室。
郭子雄扒着窗户,蹬着台阶,右手攥着拳头,敲着窗棂,“咚、咚、咚”,“咚、咚、咚”,“开门!开门!听到没有?!再不开门就要砸窗户了!“
郭子雄的本性就是爱憎分明的人,本来对这些汉奸家庭就没有好气,和他们说话也没有好话。真要砸他们的窗棂还不至于,吓唬吓唬他们开了门为止。
屋里传出老耆惺忪的颤音,道:“谁…呀?有什么…事呀?”
“赶快起来开门。再不开门就砸窗户啦!。”
“我们家黑夜里不开门,你们快点走吧。”还是老耆的声音。
“你们是那来的强盗,一会皇军来了打断你们的腿!”这是媪妪的声音。看起来这家人始终把鬼子当成了护身符。
郭子雄冷笑:你们不是信任日本鬼子吗?你们不是依靠鬼子吗?我到要看看,鬼子的命令你们听不听?
郭子雄讪笑着:“我们是黄鼠狼的部下,黄队长叫我们来通知你,皇军请你们二人去一趟了皇军司令部。你们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马上就走。”这是他们俩人仓惶地回答。
郭子雄盘算着,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就催促道:“皇军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可是没有时间等待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老耆声音颤抖着回到。
郭子雄的声音更加凛冽,道:“知道你们还磨磨蹭蹭的!是何居心!”
“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老耆、媪妪慌慌张张地道。随后就有脚步声响起。
郭子雄心里一阵激动,向吴旭亮二人挥挥手,然后向门口走过去。
老耆刚开了不到一扇门的款度,郭子雄就挤进屋内。
老耆怔忡地盯着郭子雄,他这身褴褛的叫花子服装,是熟悉不过的。看到他,就想起了除夕夜。宝贝儿子的死,一定和他有关系。
老耆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也是忍无可忍。骂道:“你个老叫花子!你杀我宝贝儿子,你还敢来!”
郭子雄哈哈哈地笑着道:“老人家又见面了。刚才你就说的不对了,我杀你儿子,为什么不敢来?你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知道吗?投敌叛国,该当何罪!杀你儿子,是为国除奸,为民除害!”
媪妪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杀子仇人就在眼前。高声恸哭着拼命地向郭子雄扑去。高声骂道:“叫花子!我跟你拼…”
郭子雄看她这撒泼打滚的泼妇,必须首先制止她撒泼,不然很快就会把鬼子巡逻兵招来。不能让这个本来就该杀的汉奸,扰乱了计划,也不能让她给这几个人带来灾难。
郭子雄看她扑来,伸手掐住她的喉咙,一句话没有骂完,就说不出话来了。
老耆见老婆子被掐,嘴里骂着,挥拳向郭子雄打去。
郭子雄右手掐着媪妪,伸出左拳和老耆的拳头砸在一起。
老耆的拳头一阵刺骨酸痛,就像粉碎了一样。
郭子雄还是防备他喊叫,向前跨了一步,也掐住了他的喉咙。
老耆发了疯似的拳打脚踢。郭子雄掐他喉咙的手,就加了加。他一会就使劲地咳嗽起来,眼睛翻起了白眼。
通过刚才的试探,坐实了他们汉奸的本质。本应该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不留后患。郭子雄又念他们年迈,和裘歪、黄鼠狼之流不同,且没有铸成大错。心生怜悯之心。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郭子雄向吴旭亮二人吩咐道:“你们找两条绳索,把他们俩捆上”
吴旭亮二人,始终没有插上手,现在有事情做了,马上就答应着向里间屋走去。
时间不长,吴旭亮他们俩,每个人拿了三四条绳索。有粗的,也有细的。粗的有大拇指粗,细的有筷子粗细。
吴旭亮二人,没有捆过人,也不知道捆人的方法。只能采用老办法,四脚捆蹄地,把他们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郭子雄空了手,好像也费了力气似的,解开破棉袄扣子,然后把破棉袄脱下来。上身穿着灰色八路军军装,腰扎皮带,斜肩搭背一边挎把盒子枪。更加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被捆的两人看傻了。吴旭亮二人也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