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乔为什么这么信你啊?”
还好,在真诚眼里,我就是天上的那颗星,是勐能的大人物,是他遥不可及的梦,他现在对我的一切都产生了最原始的羡慕,这才有此一问。
当时,我们都坐在车里,车停在了勐能的街头。
我当然没陪老乔吃饭,当时那个节骨眼还不找机会赶紧溜,等着挨骂么?
于是,我以‘和鱼头准备准备为理由,躲出了治安营,随即就给鱼头打了电话,然后来接人了。
没想到,车刚停到鱼头家楼下,真诚就这么问了我一句。
“我贪。”这是我的回答。
真诚没听懂,看着我问道:“贪,不是应该……”
他哪懂这个?
一个村寨里出来的孩子,你告诉他古代将领自保的方式是‘自污,他怎么可能听得明白?
不信你纵观历史,无论哪一朝哪一代,在皇帝眼里武将吃空饷、烧杀抢掠、跑马圈地这都不叫毛病,就跟大包总能容忍老乔他们这些江湖人一切缺点一样,这叫真性情,而现实中只要你有战斗力就行。
可皇帝怕的是什么?
怕你结党!
我笑了。
就在这个女人即将过马路的时间段,迎面走过来一个很平常的男人……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路过尚未死亡的尸体时还看了一眼——加托!
老鹞鹰这货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老乔才说完这话还没到两个小时,他就把事办完了。
鱼头将双手手肘搭在膝盖,用力往前抻着身体,尽量不让我太别扭的问了一句:“麻烦啥,您说就行。”
“来勐能挺长时间了,想出去玩玩,可这林子里啊,的确没什么可玩的,给出个海吧,今儿天儿不错,咱们去海面上溜达一圈?”
紧接着,鱼头双眼放光,满脸兴奋!
勐能才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这时候出去玩,对劲儿么?
谁不知道佤邦和勐能的关系紧张?
我看见他水裆尿裤这一出就烦,可表现出的,却是和颜悦色。
有时候,你觉着单位了整天稀里糊涂还不停打哈哈的人总是平步青云,可要是细嚼他的经历就会发现,憨傻在官场只能当伪装色,精明才是最白痴的外衣。
“麻烦你个事啊?”
在勐能一点势力都没有时,老乔亲眼看着我奔‘夜秀伸手,哪怕他已经用一个嘴巴在明面上禁止了这一切,可我私底下的所有行为依然没有遭到处罚;
但,布热阿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冲729军区绿皮兵下手再试试?你和西古混成哥们你再试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要搞出千儿八百个干儿子,想不死都难。
他在后排和手底下人说什么,我没听,也不需要听,看着车窗前面的世界。
“艇……”
“许总。”
“艹!”
可布热阿回了村寨以后,代替央荣掌管了一营你再以哥们的身份,给人家送点土特产你试试?
这些,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躲着,乃至于都来勐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可以打电话聊上两句闲白的朋友,老乔看着我浑身毛病还到处得罪人,身后就他一个依靠,他不信我信谁?
街面上,老百姓就跟忘了前两天的事一样,继续活跃,我很奇怪的是,怎么态势上眼看着都要打起来了,勐能的人还变多了呢?
老乔的货就是钱!
那身为他顶头上司的我,让他出船,为了什么还不是摆在明面上么,我这是要了解了解他的实力,然后才能决定到底是走陆路还是水路,这哪是玩,这是要出货了。
她身前不远处,一个仰面躺在地上的男人口鼻窜血,一抽一抽眼看着活不成了。
鱼头都让她给哭乐了,扭过头去‘噗嗤噗嗤的不敢吱声。
嗡!
此时,马达的轰鸣声在街头响起,一台动力十足的改装车开了出来,这台车被改得已经让人分不清型号了,在街上快如一道闪电——咔!
他才拿出手机:“我叫个游……”
我拉着她的手晃动了一下,这娘们就跟放弃了生命似的,完全不顾被我握住的手腕,用脑袋顶着车窗玻璃,一只手扶着脑门,咧开嘴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当场就哭了出来:“啊~”
再往后,我依然不知足,勐能开业大收礼金;独霸‘嗨包市场;金碧辉煌不服,我连摊子都掀了,老乔还得哄着我。
我呢?
“别他妈哭啦!!”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混到这份上的,没傻子。
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了后座。
紧接着这台车一路开出了勐能,鱼头在指挥方向的同时,整个车里都是她一个人的痛哭流涕之声。
上车后,我拍了拍真诚,他这才缓缓将车开了出去。
鱼头笑得嘴都张开了,他越想越觉着对劲儿,伸手就将电话打了出去。
鱼头钻了进来。
我在车里冲着老鹞鹰他大姨姐问了一句。
“哎,你看我一眼……”
老鹞鹰他大姨姐。
连回头的机会都没给那个男人留,一脚油门踩到底,给那个倒霉鬼撞起来两米多高,飞出去得有七八米远,落地以后还在地上不停翻滚。
可鱼头更知道,两边一旦要打起来,最需要的就是钱。
我过去扶着大姨姐往57所在的方向走,等到了车所在位置,鱼头迅速下车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将整个后排让给了我。
街头传来了一声尖叫,老鹞鹰他大姨姐完全吓傻了,手足无措的弯着腰半蹲在那儿瑟瑟发抖。
“开车。”
鱼头立马回应道:“这叫什么事啊……”
“啊!!!”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一个人的本能,望着面前的座椅靠背发呆,举到了半空的手始终没有放下,似乎期望着遮挡些什么。
后车门被拉开了。
人潮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女人,她闲散的背着挎包在逛街,跟来这儿旅游似的,这溜达溜达、那儿逛逛。
到时候给你脑瓜子揪下来绝对不会是一句玩笑话!
话还没说完,停顿着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在这儿干嘛?”
我实在被她咧咧得心烦,‘嗷就是一嗓子。
别说,这一嗓子还真管点用,她一下就闭上了嘴,只剩下了吸鼻涕的声音。
“我……我……我想出来买点东西。”她低着头,撅着嘴,委屈巴拉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