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蜜,标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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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早上好,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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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停苹果帽上两片振动不已的绿叶,棠糖起床,拉开桌椅,确定最终的五个志愿。

第一志愿:金融学(二流财经类综合大学)

第二志愿:金融学(二流财经类职业大学)

第三志愿:古文字学(二流博古类综合大学)

第四志愿:民族学(二流博古类综合大学)

第五志愿:民族学(三流博古类综合大学)

“经济构象物质,文字解构数字”,梦中鹿的启示以确定的文字重现棠糖。

然而单凭一句无厘头的短语就确定攸关一辈子的人生大事,棠糖又确实不太放心。

她再一次使用专业搜索引擎,搜索“金融”这个概念,再次确定“金融”之于“经济”的重要性。

如果把一个经济体比作人的躯体,那么“金融”就是人体内流动的血,因为有血输送氧气,送走二氧化碳,所以人的躯体能有力地运动。

如果一个人失血过多,另一个人可以通过献血的方式去救助他,但前提要考虑自身的健康状况。

经济世界由多个经济体组成,最小的去到一个家庭单位,一个人的钱包;最大的能去到一个国家,一整个地域场。

终于,棠糖确信这个专业是现代社会发展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应该有人才需求,在大学四年后的就业市场;它所承载的知识是需要被继承的,在大学四年里的每一天。

但是,就像一个世界不可能只有好人而无坏人,“金融学”这个专业也有很多差评,很多人反映,它就是个坑,毕业即失业,基层做到累死……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坑,暗处的陷阱更数不清。

赞成与反对各占她心一半,她有些烦躁,关了手机,把它扔到一边去,不想再被混乱纠缠。

可心里那关如果过不去,棠糖很担心自己会后悔,像当初一样,在自由和懦弱中纠结,然后选择了令自己后悔无比的一条路——不再以“好友”相称,与奚芊慧形同陌路。

笔记本上,鹿的启示跃跃眼前。

棠糖透过文字看到了起风的江帝谷,那偶然一遇的蒲公英花雨,永不止息地,奔赴远方。

遇见未知的一切,豁出性命。

“经济构象物质,文字解构数字”。

她默念一遍,用自己的生命去串联概念:

如果有一天,我所学要求我为这世界献出生命,我是否会后悔,是否会恐惧,退缩?

我是否只是因为害怕前路未知,而选择最能逃避苦难的人生?

似乎不太对,这是个虚伪的问题,棠糖自己也清楚,如果只是现在嘴上说说,这答案无疑是“不会”,“不是”。

可真要到达行动的那一天呢?

“唉~”

轻轻叹气,棠糖听见母亲的关门声,知她已离家上班,是某个确定的时间点,于是穿衣洗漱,吃过早餐面包,带上猫粮、水壶和要用的资料,出发前往沈邱的家。

猫所在的方向跟车站相反,棠糖要先去给小咪换粮换水,再去等车。小咪是一只被散养在社区的流浪猫,也不知道是不是谁家走丢的猫。

高考前半个月,她偶然遇见小咪,那会小猫就已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装粮的饼干纸盒和一只装水的塑料碗。小咪很乖,不怕人,也不挑食。

一开始,棠糖见它有吃有喝,饿不死,就不太在意。后来的几次路过,棠糖发现草丛边那一小处空地,小咪的窝,纸盒和碗都空空的。

她于是以为它被人救走了,或是离开了,死了,就渐渐忘记。

直到高考结束那天,她走路回家时,在小区路上被小咪堵住去路,讨吃讨喝,终于没法忽视,就去街边便利店买了一小包猫粮。

因为她妈妈怕猫,所以棠糖自幼被教导要远离流浪猫狗,远离野生动物,防止被抓咬生病打针。

可自从她那天平安无事地,把自己水壶的水倒入小咪的碗里后,她就好像大胆了一点,活泼了一点,每天早上,只要是没任务的时候,都会来小咪这儿给它换水添粮,就像此前那位陌生人一样。

说不上有多亲吧,棠糖只是觉得自己跟小咪既然遇见了那么多次,应该是有些缘分的。

况且她也如愿,在小咪身上找回了一些自己曾失去的勇敢,那水与猫粮应算作报答。

所以马路上,棠糖看到小咪被车轮轧过的躯体时,没有惊讶,也没有太过伤心。

可能有点失落,惋惜?

总之,她原路折回,从小区垃圾站拿来一把扫帚和一只铲,将小咪从马路挪到垃圾站旁。

她的动作很轻柔,铲子被放下时,没发出多大声响。就只能做到这了,她在一旁洗手池洗把手,然后出发去站台等公交。

早已迈入中年的堰城,晨点的公交没多少赶班的年轻人,只有几个老爷爷,老婆婆,或是退休的大爷大妈。

棠糖上的这班车里有两个少见的乘客,一个是儿子,4、5岁大的小朋友,一个是妈妈,挺年轻的妈妈。两人都穿着一身黑白套,很奇怪。

黑的占幅比放全衣布料上,过大了。况且那位母亲的胸前还别有一朵小白花。

知道是什么了,棠糖尽量将视线集到地面去。

默默越过他们,她坐他们后排隔壁的位置上。

车子开动,伴随轻微的晃荡,小孩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稚嫩的哭腔打开:“妈妈,爷爷呢?

爷爷不跟我们一起去玩吗?爷爷上次还答应我,这次去玩就给我买玩具!”

虽然车里没多少人,但他的母亲还是很局促,不知道该拿出怎样实质性的证据,去证明“孩子的爷爷会履行承诺”。

“妈妈,我不想去玩了。我要爷爷!”

那位母亲含泪道:“爷爷坐爸爸的车很早就出发啦,我们坐车过去,到站能见到爷爷了。”

“真的吗?我都不信妈妈,妈妈总是骗我。”

好在还是哄过去了,小孩将信将疑地安分不少,然后又开始精力旺盛地去扒母亲包里的玩具。

他可用两只手,一张嘴,一个玩具编造未来。

看着他,棠糖心里冒出一个强烈的冲动,打开手机,然后给置顶的【太阳花】发了条信息。

“早上好”

没了。

三个黑字就这么单调地挂在绿框里,映衬新一天,满屏等待填充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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