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二娘见晋王走近,看了一眼唐醉,也就离开了这里。
有人当街行凶,刺杀自己,杨家总要有些反应,此时二娘也要去忙这件事情。
若是杨家毫无反应,这事就显得极其怪异了。杨家好欺还是杨家女儿出事,家中根本不管?
见二娘走了,晋王竟是直接走进了唐醉的菜园,还差些踏了唐醉的葫芦苗。
唐醉赶紧过来,拉住晋王,免得这位糟践自己的菜园。
“殿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本王也想有你一分的武力!这样对付那些女…应付一些麻烦也顺手一些。”
唐醉看着这位殿下,当真不知该说什么。他怀疑晋王觉得练就一身勇武,和女人酣战之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位的贪玩跳脱,贪恋温柔乡,唐醉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本性就是如此。
反正李家是有那么几位,其所作所为,当真让人看不懂。
最奇葩就是滕王李元婴,到了哪里都要修他的滕王阁,一连修了三座,最后成了两座。
一座在江西南昌,一座在蜀中阆中,一座成就了王勃,一座杜甫曾为之赋诗。
此时看这位晋王认真样子,唐醉只得拉着他,不然真踩了菜苗,那可真要了唐醉的命了。
拉着晋王,拉到那片辣椒苗旁,然后教他如何分这些嫩苗。
“唐醉,你如何喜欢做这些?”
“殿下,这些可都是宝贝。”
“哦,如何说!”
“殿下可读《史记》?”
“你说的该是《史记·郦生陆贾列传》那篇。”
“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殿下说,这些是不是宝贝?”
晋王大笑,蹲在唐醉身旁,不过在弄伤弄残了几株辣椒苗以后,唐醉就不让他再弄,这些可都是宝贝。
就这弄坏的几棵苗,唐醉的心都疼的抽噎。
以后将兕子和衡山辣哭,可就靠这些了。
晋王也知自己不是做这事的料,就在一旁看唐醉伺候他这一地宝贝。
“刚才你和杨家那位说了什么?”
“杨家的女儿当街遇刺,这事不能因为死了一个长孙嫣就完了。”
晋王听了,眼睛瞪圆,然后拊掌而笑,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个顽童第一次见人口中喷火,单手碎砖一般。
“对,这事决不能就这么完了。让杨妃到我父皇那边讨要说法,让杨家人在朝堂联名上奏,让二娘带上家丁,带上杨家那些武夫,去驸马府闹,不行的话去我舅舅家闹,反正不能如此算了。”
唐醉此时也盯着晋王,你丫的更狠,连宫里那两位都要惊动。
你不觉得你阿爷已经够烦心的了,齐州的事情还闹着呢,你两位兄长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可好,你又想着让那两位再去添堵。
唐醉也是真醉了,长孙皇后生的这三个儿子,当真没一个让李世民省心的。
不过要说起来,这位晋王还算比较省心,毕竟他也就平日玩闹,然后去宫里物色几位颜色好的宫女,临幸一番。至于有没有和嫔妃有所沾染,这绝无可能,对,绝无可能。
那些可都是他的小娘,小娘怎么能沾染呢!晋王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对!绝不可能。
晋王在菜园这边和唐醉说了阵话,就离开了,种菜他真不行,就不勉强了。
就是走的时候,晋王又深深看了一眼唐醉,让唐醉忍不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倒也不怪唐醉,实在是这位的兄长,某方面名声真的不太好。真怕有其兄必有其第。
而杨家这边,此时已经得了消息。二娘当街遇刺,这还了得,马上就有杨家人要入宫找杨妃娘娘和小杨妃诉苦告状。
男子不能贸然入宫,女眷却限制不多。
而杨家在长安的官员们此时也已经聚在一处,商议明日朝会该如何秉明圣上,杨家的嫡女当街遇刺,还是在距离皇城最近的永兴坊,这事还得了。
而驸马府,长孙嫣在长安的临时住处。
一个家丁匆忙跑了长孙冲住的院子,不过这位驸马爷却不在,毕竟身为宗正寺少卿,他最近可是忙的家都没时间回了。
老管家见家奴跑的如此慌张,骂了一句,叫住他。
“你死了阿爷了,跑的这么匆忙。”
“管事,不得了了,陇右那边住在府中那个小娘今日死了,在永兴坊被人杀了。
“怎么回事?”
老管家听了这事,也慌了神。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她带人刺杀杨家的人,被当街格杀了。”
“刺杀杨家的人,哪个杨家?她为何要刺杀杨家的人?”
“除了弘农那个,还有哪个!至于为何,小人哪知。”
弘农杨家,竟是弘农杨家。老管家此时已经额头见汗,不一会,更是身上汗流浃背,后背绸衫都湿透了。
此时外面又跑来两人,形色更慌张匆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管事,快去前面看看吧,好大一群人冲进了府中,要找驸马爷理论。”
管事额头已经见浓稠汗水,很快就汗如雨下。
这下闯祸了,长孙嫣那丫头疯了,连杨家的人也敢刺杀,真不知道杨家在这长安,在弘农郡有如何的势力。
往前二十几年,这长安都是他家的。不,这长安城本就他家建的。
现在,就算皇家,也对杨家人客客气气,这丫头真是疯了,癫了。
当日的驸马府,可谓热闹非凡,长乐公主住在自己院落,眉头都深深皱着。
这怎么还闹到自家了,似乎听说前厅那边被愤怒的杨家人都给砸了,花瓶碎了一地。
这火烧的,都烧了自己头上。
长乐公主本想到前厅去制止,可这毕竟关系到杨家,她倒是不好出面。
而这事情,她还是知道的,都是那丫头闯的祸事。
本以为自己完全不追究小郎和杨家姐姐,这事也就能过去,此时看来,是过不去的。
长乐公主也只能叹了口气,听着那边的争执声,花瓶又碎了一个,似乎还有木架被掀倒的声音。
几个身边伺候的丫鬟此时都瑟瑟发抖,真怕那帮人闯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