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境具体是什么。
陈象和程瑜也不是很清楚。
见陈思鹿一脸茫然的模样，陈象想了一会儿，揣测道：“异境就像是一个游戏场地，只有买票的人才能进去。
里边有人扮演超人和妖怪，也可能是游乐场、动物园……可以在里边找宝贝，一起玩游戏、比赛……”
陈象还没说完的时候，陈思鹿就一下子坐起来了。
她靠在程瑜怀里，紧皱着眉头，自语道：“异境，秘密基地……有妖怪吗？不对哟，博物馆才有妖怪……对啦！”
陈思鹿扭身跳到地上，抱着程瑜的胳膊大喊道：“程妈妈，我想去糖果铺子！”
“买糖果？家里什么都有呀，小鹿想去逛街了么？”
“不是、不是呀~”
程瑜揽着小豆丁的后背，温声道：“那是什么？这两天外边好多人，乱糟糟的，你要说清楚才可以出去。”
陈思鹿为难的挠了挠头，一边思索一边念叨起来。
“博物馆、糖果屋，棒棒糖和大泡芙，水果拼盘啥都有，波波奶茶加珍珠，还有还有……”
哪儿学的顺口溜？
陈象皱了皱眉，轻手轻脚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不像是幼儿园老师教的。陈思鹿现在不记事，万一打断她的思路，可就没有下次了。
程瑜也是同样想法，一边拿扇子给小豆丁扇风，一边仔细记住她说的话。
“对哟~”
陈思鹿转头看着陈象，小脸茫然地问：“哥哥，你刚才说啥了？”
“我说……异境，就像是游戏场地，游乐场啊、动物园。”陈象看了眼程妈，补充道：“还有……博物馆，和糖果屋？”
“是呀是呀。”陈思鹿连连点头：“那我们去糖果屋吧！”
程瑜站起来牵着她的手，故作疑虑的说：“小鹿，滨城有很多博物馆，哪里有糖果屋呀。”
“糖果屋，对面有一个好大的呜呜车~”
这什么玩意儿！
陈象深深吸了口气，回想滨城现有的博物馆，不大确定的说：“呜呜车是黑色的？”
“是的呀~”
“走吧，过去看看。”程瑜抱起陈思鹿，边走边说：“小鹿，糖果买回来以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陈思鹿张开小手，一边说一边勾起手指，“每天吃五颗，晚上不可以，睡觉要刷牙~”
“小鹿真棒。”
陈象进屋跟茹阿婆打声招呼，快步往门外走去。
四月末。
车窗外的海风带着潮气，陈思鹿靠在程妈怀里，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外边。
曹婉坐在驾驶位，不时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
刚来滨城的时候，她就是小豆丁这个年纪……
“哎哎哎，刹车！”
陈象坐在副驾驶，望着越来越近的车屁股，忍不住提醒道：“婉姐，看路啊。”
车身猛地一顿。
曹婉斜睨了陈象一眼，放开刹车、又踩在了油门。
二十分钟后。
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路边。
程瑜把陈思鹿抱下车，在她头顶拍了下，温声道：“对面就是呜呜车，你说的糖果屋在哪里呀？”
“唔~”
陈思鹿转动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小手一指：“那边！”
“那走吧。”程瑜低声道：“小婉，你看着点。”
“好的。”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闪动着。
陈思鹿穿着黑纱裙子，脚上踩着粉色凉鞋，‘哒哒哒’走在人行道，肉乎乎的小胳膊摆动，头顶的小揪揪也跟着晃来晃去。
下午三点多。
附近没什么行人。
程瑜看了眼路边的杂货店，晃了下手腕，说道：“小象，如果你有这个能力，还会遵守曾经的规则么？”
“很难。”
“是啊。一万人当中只有一个能力者，不论实力强弱、都会滋生优越感，包括我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道德约束，人类跟野兽没什么区别……”
陈象顿了顿，沉吟道：“不过当下这种情况，除了少数个体，大多能力者还是会克制的。”
“怎么说？”程瑜微微皱了皱眉。
“比如你的能力，巧妙而又实用，想要攥取利益非常简单，可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要不然……任何人丢了东西，你就会成为怀疑对象。”
陈象继续说道：“婆婆可以跟植物沟通，人们知道了就会闭上嘴巴、清理周围、甚至整个城市的植物，如果阴谋者知道，杀了能力者也不足为奇。
而陈思鹿的爆发力，即便她的年纪还小，也会让人害怕而疏远……”
“即便是很微小的能力，在普通人眼中也会无限放大，然后当做异类、私下非议，进而影响能力者的亲人。”
“所以，排除想法极端的人，能力者不会轻易暴露能力，若不然、就只能换个新环境。”
看着不远处的陈思鹿，程瑜慢慢点了点头：“普通市民会产生嫉妒和恐慌，如果从心理学来看，该如何缓解这个问题？”
“很简单啊。”
陈象指了指某个小店，笑道：“论坛有贡献度，那就给能力者增加一个信用度。
就跟那家开锁店一样，大家知道、却不会担心自家有危险。即便有偷摸开锁，只要不被发现……就跟偷偷使用能力，性质差不多是一样。”
程瑜想了想，狐疑道：“手环呢，不是相当于备案了？”
“那不一样，需要所有市民的认可，能力者就是开锁匠，有证才行。”
陈象站在开锁店门口，脸色看起来有些复杂，“专家们应该考虑过这些，但为什么没有施行，我就不清楚了。”
“这种想法是好的。”
程瑜拍了拍陈象的肩膀，温声道：“但是在市民和部分能力者眼里，这或许是一项特权，也可能是一道枷锁……”
稳定大于一切。
异事局每作出一项决定，就要准备无数应对方案。特别是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间，更需要谨慎对待，宁可保守一些、也不能闹出太大动静。
早已归于普通市民的程瑜，可以理解、又不认同这种……
“呜哇哇~”
陈思鹿跑回来抱着程瑜的大腿，仰着小脸儿，边哭边说：“程妈妈，找不到糖果屋啦~”
“找不到呀，那我们去步行街看看，那边也有糖果屋。”
“可是、可是……”
陈思鹿指着远处的红色招牌，说道：“明明就是那家，为什么是卖冰激凌的呀~”
【蜜蜜冰城】
这家店三年前就有了，陈思鹿为什么说是糖果屋？
博物馆、糖果屋……就算是糖果屋，有棒棒糖和泡芙也就算了，怎么还有果盘和奶茶？
看了眼对面的博物馆，陈象把小豆丁抱在怀里，轻声道：“告诉我，博物馆里有妖怪，糖果屋里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