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口。
陈象摩挲着下巴,不大确定的自语着:“如果……我扔几个门进去,以后在野外的时候,岂不是可以拿出来救急?”
手边没有道具,过几天出去、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陈象走到窗前、瞅见坐在石凳半天不动的程瑜,叹声道:“又开始发呆了啊。”
凌晨的纵火事件,既然程妈都搞不定,自己找院长也是白搭。可让人搞不懂的是,郑偆杰是疯了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人生在世,追求的无非是名利地位、金钱美色……
爷跟他有仇怨吗?
“死亡通知书暂且不提,让他裸奔的人又不是我。难道是高烧前几天,我得罪过那家伙?”
陈象暗自叹了口气。
又或者,郑偆杰也有‘前世’的记忆,所以才会报复自己……
“喂!你们几个,在那儿干什么呢!”
听到楼下的呼喊声。
陈象探头看了过去。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现在已经内丹七转,听力和视觉都变得极为敏锐。
铁丝网隔壁,黄瑶张开胳膊护着身后的火盆,大喊道:“你凶什么凶呀!我老公都死啦!我给他烧点纸钱怎么啦!”
“……”
楼上的陈象无语凝噎,这女人没完了是吧。
两个病区隔着铁丝网,没牵过手、没亲过嘴,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真是不要脸!
看着被赶走的黄瑶,陈象忽然目光一凝,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之前邬慧妮说,程瑜等人昏迷大多几个小时、最多一天时间,可自己却昏迷了整整三天!
“郑偆杰签了死亡通知书,是确认我失去生命体征,还是、断定我活不了?”
陈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自语道:“所以,在4月1日之前,他就已经动过手了。”
可是为什么?
自己没钱没势、没背景,那时候邬慧妮不在,也还不认识程瑜、郭金。
唯一有联系的,是黄瑶手里那张定婚书,所以,郑偆杰很可能是为了……那个交往过十二个男朋友的黄瑶?
这就有点荒唐了吧!
院子里。
听见脚步声靠近,程瑜扭头看着刑羲,问道:“邢队有事么?”
“程女士,凌晨突然发生火灾,但是病房内却没有尸骨,陈象当时……是不是不在房间?”
“干刑侦多少年了?”
刑羲面色一滞,答道:“十五年七个月。”
程瑜侧首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请问,郑偆杰的事儿调查清楚了么?”
“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郑偆杰下午刚找过陈象麻烦,监控又恰好坏掉,目前看来,他确实是最大嫌疑人。”
“如果陈象出现,你们有什么打算?”
对面的女人虽然面色平淡,语调也不疾不徐,但刑羲却莫名有种压迫感。
特别是她脸上那道伤疤,真是太奇怪了;明显是被锐器割伤,伤疤却带着些弧度、深浅也极为均匀……
刑羲后退半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请陈象帮忙作证,这次火灾只是意外。”
“凭什么。”
程瑜仰起头看向刑羲,半眯着的眼睛锐利如刀,“邢队,你看过陈象的病历单么?”
“看过。”
“病院的所有患者,昏迷最长时间的人是28个小时,陈象是什么情况?”
刑羲正色道:“昏迷超过61小时,31日晚,郑偆杰签署了死亡通知书。”
“所以加上纵火事件,陈象两次都差点丧命。”
程瑜抿起嘴角,语调变冷了几分:“另外,病院患者的死亡比例这么高,邢队就没有怀疑过?”
“怀疑什么?”
“比如,外尖內尖混进医护人员当中,尽可能暗杀病院的能力者,还能顺便把水搅得更浑?”
听到这个推断,刑羲皱起眉头,心里陡然泛起了一股寒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低嗓音说:“我记得,程女士早年有过从军经历?”
“是的。”
程瑜站起来,慢声说道:“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如何操作……只能看你们了。”
“纵火事件,就算陈象站出来消弭隐患,如果再有下次呢、该怎么办?”
“病院归异事局直管,你把事情报上去,遴选值得信任的医护人员,更换更专业的安保人员。”
舒缓而又沙哑的嗓音,听得刑羲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紧皱着眉头,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点头道:“程女士,我会如实汇报,那火灾的事……”
“下午三点,你带人过来吧。”程瑜竖起一根手指,严肃道:“如果拿不出合理方案,明天上午、我会找其他渠道求助。
当然,我是无所谓。
不过才刚成立的异事局,怕是要……丢人了。”
刑羲把手背贴在嘴巴,剧烈的咳嗽几声,然后连连摆手道:“程女士放心,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一定过来说明情况。”
说罢。
他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朝门口跑了过去。
“现在知道慌了啊。”程瑜双手揣进衣兜,在院子溜达着。
看样子。
在某些人眼里,能力者不受待见,反而成了不安定因素,甚至、还会担心这些人的出现……
曾经的世界只有兔子和羊,突然冒出几只狼,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虽说狼要吃肉,但人有善恶、有家国情怀;能力者的出现无可避免,坦然接受才是最应该做的。
我之砒霜、却是他国的蜜糖,如果抢不走,自然要想尽办法毁掉了。
感觉似乎被人盯着,程瑜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
抬起头,正好跟站在窗前的陈象,她抬起胳膊挥手驱赶,无声道:“别给人瞧见了。”
将近中午。
程瑜提着几个饭盒回到病房,取出一个叠成方块的A4纸。
展开以后,她刚看了几秒忽然抬起头,满是诧异的说:“小象,陈垅死了。”
“……,我知道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程瑜舔了舔发涩的嘴唇,神情古怪的说:“死亡时间是……4月1号早上七点半。四天前,跟你醒来的时间非常接近。”
陈象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拿纸巾擦擦手、接过程瑜递来的白纸。
“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