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我们大人为何抓你了吧?”
领头的差役看着田丰那张白的跟鬼一样的脸,好笑地说。
如今大势已去。
这么多人都跪在了县太爷的面前诉说着冤屈,田丰要是还敢狡辩。
怕是不会有好果子。
“带走。”
县太爷不理会田丰等人的脸色,一声令下。
“等等!”
田丰着急的开口。
“县太爷,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呀。”
田丰见事情走到了现在这一步,顾不得其它,忙替自己喊冤辩解。
“这一切都是族长让我这么做的,真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田庆瞪大着一双浑浊的老眼。
“你这狗东西再胡说些什么?”
田庆猩红着一双眼,破口大骂道:“本族长什么时候逼迫你了?明明是你故意拿东西来贿赂本族长,想在村里称霸一方,如今东窗事发,你却想把自己摘除干净,把这些烂事儿全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你做梦。”
田丰都这把年纪了,本该是在家里颐养天年,可碍于面子,一直放不下族长这份德高望重的身份,从而在村里纵虎作昌,操纵着不少人。
也难怪田丰要把所有脏事儿都往他身上推脱。
这可不就是他自个儿闹出来的。
如今落得一个晚节不保的下场实属是让人唏嘘。
亦是让人痛快。
“族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柳月如泪眼婆娑地道:“我跟田丰可都是老实人,做事儿向来是听你的吩咐,可你也不能因为我们老实就专门欺负我们呀,我们哪有这么大的胆呀。”
“是呀,族长。”
田丰赶忙跟着柳月如的话附和,生怕被县太爷误解他们夫妻俩和田庆是一伙的。
“我们之前做事儿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要不然怎会引起村里这么多人的不满?”
田丰特别义正言辞地说:“如今事情既然败露了,我们夫妻二人就算对不起你,也要当着全村人以及大人的面把真相说出来,好让大人明白事情的起末,让村里人知晓我们夫妻二人心中的委屈,好还我们夫妻二人一个真相,可不能让你拿我们夫妻俩当替罪羊。”
村里人要不是早就见识过了他们两口子的丑陋嘴脸。
田丰两口子此时说的话,村里人说不定还真会认为他们两口子是无辜的,是被族长给逼迫的。
如今这两口子一唱一和的。
还真是引得无数村民都为之作呕。
都恨不得把眼闭上不去看他们做戏。
“你……”
田庆被田丰夫妻俩的话气的差点没吐血。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
一旁的领头差役见他们咬来咬去的,就是不承认自己所做的事儿,没什么耐心地怒怼道:“事情原末究竟如何,我们大人心里都有数,用不着你们在这里说。”
“都带走!”
田丰哪里肯,别看他都四五十的年纪了,整日上山下山的还是有一把好力气。
有那么一刻两名押着他的差役差点就让他挣脱了。
好在最后被县太爷一脚给踹飞在了地上,稍才停顿了那么片刻。
就算如此,田丰还是不甘心,嘴里不停的叫嚣。
“你们不能带我走,我的人都在村里,他们很快就会把你们给拦截住的。”
田丰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是指他以往养的那十几位打手。
他这么些年能在村里为祸一方,可都要归功于到那些打手的身上。
一旦有一些他搞不定的事儿,需要有人出面,他养的那些打手自会出手给他解决干净利索。
若他的那些打手们现在都在场,他们夫妻二人岂会如此被动。
这对于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祁墨来说却是很可笑。
“你指的是那些人吗?”
祁墨的目光突然移到了不远处黑压压一片的差役身上。
只见他们每两个人的手中都押解着一人。
有几个似乎还晕死了过去。
其中还有田丰两口子的女儿田翠翠。
“翠翠!”
田翠翠的出现立刻让柳月如心疼的高呼起来。
田丰脸色煞白,安静如鸡。
见他最后的底牌被差役制服。
刚才的不甘和愤怒全然化作了深深的恐惧。
“县太爷,我女儿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
两口子在村里怎么作恶,可是对于女儿的爱是出自真心的。
此时看到女儿一脸茫然的被差役押解到全村人的面前。
着急的都快要死了。
“娘!”
田翠翠还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村里这么多人都在,又有那么多的差役。
很是不解的把目光看向了一脸着急和担忧的柳月如身上。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遭遇。
心里却隐约明白了什么。
很是害怕。
“翠翠你别怕。”
柳月如安慰道:“县太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祁墨可不理会。
“人都齐了吗?”
他问了一句。
“回禀大人,都齐了。”
领头的差役上前禀报道:“这是村里的账本,以及他们收受贿赂的记录。”
祁墨接过翻看,心下一惊,三人在村里这些年收赂的东西几乎不下五万两。
这对于一个村的村民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可他们三人却能轻而易举的就获取了。
难怪田丰会在村里称霸,养那么多的打手。
这都是银子给他的底气。
然而当祁墨的目光无意中看到其中一本账目中还记录着西村当年瘟疫一事儿时。
眉心却不由得紧皱起来。
似没有想到一本平平无奇的账目中居然还牵扯到了别的村落。
顿时看向田庆的目光变得复杂而又深幽起来。
田庆等人在看到账本被翻录出来的那一刻,彻底的不争辩了。
他们知道这事儿已然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那账本上几乎记录着他们近些年在村中所有的事儿,以及所获取到的东西。
除此之外,田庆在看到祁墨望向他的目光时。
就知道当年西村瘟疫一事儿已然是藏不住了。
面色更是一片灰白,死气沉沉的。
就这样一行人连同打手和田庆几人浩浩荡荡的被差役押解离开了小溪村。
压在村民心口的这吨巨石被搬走后,众人都松懈了一口气。
都不敢相信这短短一天的时间田庆几人就被县太爷绳之以法了。
感觉这一切就好似在做梦。
可这个梦却令众人身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