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夫君多多怜惜……”
与此同时,相同的一幕也出现在了张小二和钱虎的家中。
张小二混子出身,面对自己的表妹没有丝毫罪恶感。
新娘表妹虽然瞧不上张小二,奈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为妻纲,也不得不卖力顺从。
十息之间,张小二已经火急火燎的打完收工。
而钱虎就比较倒霉了。
钱虎此时正裹着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夫人,你,你要干嘛?”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箭在弦上的壮实妇人哪里听得进去钱虎的话,满嘴都是:“夫君,我要给你生儿子!”
挥舞着比钱虎大腿还粗的胳膊就扑了上去。
钱虎眼中满是惊骇之色,狂吼道:“还请夫人一定要怜惜为夫啊啊啊!!!”
……
江云凡的家破得不成样子,自然也没有闲着听墙根的小屁孩捣乱。
直到后半夜,江云凡起身,披了件褂子。
见江云凡作势出去,楚依依也强撑着身子要起来。
江云凡按下楚依依,道:“夫人,你身子不便,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楚依依顺势躺下身,大眼睛却一直盯在江云凡的身上。
江云凡自然知道楚依依的小心思。
这姑娘命苦,多半是怕自己吃干抹净,也没有戳破。
晚秋天气凉飕飕的,江云凡取出两斤黄菽,用清水泡上,便钻回了被窝。
“夫人,早些休息吧!”
“嗯,夫君晚安。”
翌日清晨。
楚依依鸡鸣而起,强忍着疼痛与不适穿衣,轻手轻脚的来到院子。
院子里原本是有园子的,会种一些蔬菜,但江云凡的母亲走后,园子已经多年没有人打理了,地也荒了,可谓杂草丛生。
楚依依打量半晌,眼睛一亮:“居然有一颗瓜秧!”
顺着丝瓜秧,楚依依十分费力的摘到了几个小得可怜的丝瓜。
因常年被杂草争夺养料,丝瓜只有巴掌大小。
虽然只有四根小丝瓜,楚依依却如获至宝,万分珍惜的捧在了手心。
楚依依又围着园子转了好几圈,只收获了几颗苦麻菜,却也很是高兴。
烧火做饭。
调味料简单至极,只有小半块井盐。
看着家徒四壁的小窝,饶是楚依依才貌双绝,也没有好法子扭转乾坤。
楚依依做好饭便回到了屋,盯着熟睡的江云凡发呆。
看不出来,夫君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手指修长没有老茧,指甲缝也没有污泥,根本不似是村子里的人!
待人处事恰到好处,显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着古之君子的倒影!
待我也是极好的。
只是……太穷了些!
“哎!”楚依依叹了口气,低声自语:“明日去县里问问,有没有布庄招女红,刺绣我还是会的,以夫君的才学,一定会高中的!”
楚依依对江云凡的学识有着‘蜜汁自信’!
不说别的,就连那房中之事……都暗含兵法之道!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
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怪不得非要自己求饶才肯罢休!
“夫人,你起得这么早?”
江云凡起身。
楚依依反应过来,伺候江云凡更衣洗漱。
虽然已经坦然相对,但楚依依的小脸还是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江云凡带着楚依依来到了厨房。
楚依依连忙说道:“夫君,君子远庖厨,饭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去拿!”
江云凡难免失笑,给楚依依来了个摸头杀,笑道:“夫人,我江云凡可不是那些酸臭腐儒!我虽不才,却也知道‘君子远庖厨’的本意是:劝诫君子不要多造杀孽,可不是字面意思。”
楚依依眼睛一亮,甜甜的笑道:“想不到夫君居然想得如此通透,其中道理连我都似懂非懂呢!”
听得出来,楚依依是在顺着江云凡说好话。
以楚依依曾经的身份,她肯定知道‘君子远庖厨’的意思。
这时候突然提起,无非有两个想法。
一是考教一下夫君的功底,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也不用指望夫君考中秀才了!
二是想看下夫君对自己究竟如何,因为送亲的新娘,在婚后遭受夫家拳打脚踢是正常的,所以楚依依的后一句是在补救!
江云凡蹲下,盯着盆中的黄菽,笑道:“差不多泡好了。”
楚依依盯着盆中的黄菽,小脸上写满了纠结,不禁出声问道:“夫君,黄菽为什么要泡?直接炒熟还是很顶饿的。”
江云凡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黄菽还有一种别人都不知道的吃法,只要掌握了这种方法,一斤的黄菽,可以变成四斤口粮!”
楚依依大眼睛中写满了迷茫,“一斤变四斤?”
江云凡点点头,道:“不错,做成豆腐!”
楚依依傻眼了,不禁问道:“豆腐,又是何物?”
她熟读四书五经,多种书籍阅读了不少,却也没听过‘豆腐’二字。
江云凡端起木盆,来到小院。
万幸,家里还有一个‘家用电器’,石磨!
第一件事,磨豆子。
江云凡饿了好多天,直到昨天肚子里才算是进了些许粮食。
推起石墨很费力气。
豆大的汗珠落下,江云凡咬着牙坚持着。
楚依依只能也跟着江云凡一起推起了石墨,还时不时伸出小手帮江云凡擦汗。
“叩叩叩!”
“云凡,你起了吗?”
二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云凡顿时一喜。
刚开始抱怨推磨太累。
这免费的苦力不就自己找来了吗?
二话不说,把二牛抓来当了半天苦力。
有二牛的加入,豆腐的制作过程变得顺风顺水。
二牛的力气很大,推起磨来比江云凡和楚依依俩人加一起还要快!
江云凡用几层粗布,简单的过滤了一下豆渣。
便进入了熬浆的阶段。
二牛这个免费苦力在身边戳着,不用白不用。
劈柴、打水、生火……全都让他包了!
江云凡一拍脑袋,道:“二牛,去你家取一些……”
二牛虎躯一震,忙道:“云凡,可不能取粮食了,我家婆娘给我下了死命令,再借粮就不让我进家门了!”
江云凡无奈道:“不是借粮,我是想要一点烧石膏,这东西你家多的是,该不会也不借吧?”
“嗨!”二牛大松一口气,道:“这东西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等着,我这就取来!”
石膏是点豆腐用的。
不多时,豆腐终于点好了,让二牛搬了块平整的木板压了上去。
嗯,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东西,直接把大门拆下来了!
江云凡又拉着二牛进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楚依依则是勤快的打扫院子。
见楚依依不在屋子,二牛忍不住跟江云凡大吐苦水。
二牛没精打采的说道:“哎呀!云凡,你是不知道,千万别跟钱虎做邻居啊!”
江云凡:“怎么了?你跟钱虎十几年的邻居,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二牛满脸生无可恋说:“闹挺!太闹挺了!他娶那婆娘,也太……努力了些!整整一宿啊!一宿啊!虎子的惨叫就没停过!闹得我家那婆娘,昨个也吵着跟我要儿子!给我累得呦~”
江云凡嘴角一抽。
钱虎这孩子……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