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破坏了行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钱掌柜缓缓走来,狠狠地盯着李逍道:“你知道我谋划这场局花费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心血么,多长时间吗?”
任何人都不是傻子,更别提一个有钱人。想要将一个事业有成的酒楼老板给杀干净可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期间需要先接触,随后花费心思慢慢诱导,需要让对方先赢钱,慢慢让对方深陷其中,其中更是有许多布局。
然而他辛苦了接近三个月的时间做的局,劳动成果其中的一大半,都被李逍给赢去了,岂能善罢甘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逍倒是实话实说,他根本不懂里面的规矩。
“别装傻了,你师从何人?”
钱掌柜气愤道:“你师父没教过你,同行做局不插手,再说了,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搞我?”
千术其实没有多高深,说白了就是骗人把戏。
所以懂得其中的道理,就很容易被戳穿。
因此彩门的规矩是同行遇局不插手,如果同时盯上同一个目标,则是分先来后到,亲近远疏。
按照规矩,这钱掌柜是金仁波的发小,而且是他先动手,李逍是完全坏了规矩。
“赢了就是赢了,你能如何?”
李逍自然也不会服软,钱到了他的手,不可能拿出去。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走。”
钱掌柜哼了一声道:“第一,把你赢的钱全部吐出来,第二,把你最后一局如何出千的方法告诉我。”
李逍笑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钱掌柜旁边的刀客向前一步,他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命享了。”
“你威胁我?”李逍一幅很是淡定的样子道:“出来混,你以为我身边没有人吗?”
说完,他看向对方身后,诈唬道:“大刀王五,还等什么?该你出手解决了!”
大刀王五。
一个很响亮的名头!
钱掌柜和刀客立马警惕起来,转身朝着后方望去。
然而街道上空无一人。
等他们回过头,李逍早就跑远了。
“他娘的,他诈唬我!”
钱掌柜见自己混迹多年,结果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气急败坏,喊道:“给我追!”
那名穿着黑衣的刀客,立马朝着方才李逍的方向赶去。
转眼间,便追的不见了踪影。
钱掌柜这个老千却是个普通人,在后面追赶。
很快两人便分开了。
等他跑了没几步远,一柄剑突然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来,李逍凭借对当地地形的熟悉,钻入了巷子又饶了回来,加上金蛇神行功能收敛气息,如同毒蛇悄无声息的潜伏那般,让人察觉不出来。
擒贼先擒王!
他幌开了那名刀客,直接拿捏住了这个钱掌柜。
“饶,饶命啊....”
钱掌柜顿时大汗淋漓,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会武功。
彩门之人并非不练武,只是刻苦练习千术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根本没有时间练武。
李逍将剑横在对方脖子上问道:“你说我坏了规矩,什么规矩?”
我信你个鬼....钱掌柜心里吐槽,嘴里却道:“你,你不知道彩门的规矩吗?”
“说。”李逍道。
“彩门,是彩门。”钱掌柜立马开口,奇怪道:“你不是彩门中人,为何会千术。”
李逍笑道:“如此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你可知那金掌柜可是我的恩人啊,你伤害了我的恩人,我还不能还击了?”
钱掌柜顿时大汗淋漓。
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是彩门的人,难怪不跟他讲规矩。
还说千术不过是雕虫小技。
要知道自己这手千术,可是磨炼了十来年才有所成就。
对方最后一次出千,他现在还没看出来门道。
有如此天赋,还有武功,真是不能比啊...
钱掌柜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立马服软:“既然你不是彩门的人,就不用守规矩,今日的事情算了....我认栽!”
他做局从来只是对付普通人,不敢对付武者。
至于那名刀客,也是拿钱办事,根本不会为自己拼命报仇。
李逍冷笑:“算了?你刚才可是想要杀我啊。”
“绝没有,我只是想把钱拿回来...”
钱掌柜越想越怕,生怕对方一剑割喉,道:“我加钱,我加钱买我的命。”
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二百两银子的银票,递给李逍。
李逍岂有不收的道理,收起银票,道:“滚吧!离开江平县,否则别怪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的恩人金仁波...”
金仁波虽说现在一无所有。
但毕竟在江平县经营多年,多多少少有一些路子。
若是真报复起来,也是个麻烦事情。
听到这话,钱掌柜立马点头:“是是是,我这就滚。”
说完便跑了,很快就跑的不见踪影...
第二日,钱掌柜将从金仁波那里赢来的房产等东西迅速便宜处理掉,生怕晚了就来不及,随后快速离开了江平县。
.........
“还是做局来钱快啊。”
屋内,李逍看着自己赢来的银两,不由感慨道。
自己在赌场辛辛苦苦转悠,好些天才能小赢几十两银子。
人家做局,一次性就直接把金仁波三十年的积累搞空了,接近两千两银子....
不能比,根本不能比。
想要靠在赌场赢这么多钱,只能用千术。
而大一点的赌坊,李逍估计都会有反千的人,一旦抓到后果估计不堪设想。
一个赌场不能一直赢,得不断的换位置,打一枪换一炮,而小赌场的盘子小,也难赚到大钱,只有积少成多。
“不过不管怎么说,拥有千术想要赚钱太容易了。”
李逍心中暗道:“但是得多一些心眼,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接着,李逍盘点了一下现在身上的财富。
现银加银票有接近一千两,外加一个金仁酒楼。
在江平县这样的小地方来说,妥妥的算得上富甲一方了。
这消息若是告诉母亲,恐怕她做梦都能笑醒。
“明日得将金仁酒楼处理掉....”
忙活了一夜,李逍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他直接去了金仁波的家里。
此刻的金仁波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家里鸡飞狗跳,全家老小都埋怨他。
那个老千金掌柜上午就将房屋给抵给当铺处理了。
他们全家人正在忙着搬家,好在家里婆娘还有些金银首饰抵了一些银钱,得以买个小宅子居住。
得知李逍是来要酒楼的,家里几个婆娘才知道,连酒楼都给输出去了,在地上撒泼打滚。
“别给我玩这套,你是输给了那个姓钱的,我然后再赢过来的,赌坊的老板是中间人,不行我让他来处理?”
一家赌坊能够长期开下去,自然会有些手段。
李逍只需要再支付一点银子,赌坊自然乐意处理。
不过这样的话,到时候脸面上就不太好看了。
好在金仁波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输了就是输了。
他拿着酒楼的地契和房契,去了衙门进行更改成李逍的名字,期间又破费了一点银子,事情很快办妥。
出了衙门,正要分道扬镳,金仁波突然就下跪了。
“李逍,我现在走投无路,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