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领兵打仗的本事,韩当肯定是不差的。
他知道,刘怀必然还会有后续部队过来捉拿孙权,所以,必须趁着大部队没来之前赶紧带着孙权跑路!
韩当也是晓得轻重的,自己这一批解烦军,四五千人,若是跟刘怀同等人数对战,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现在明显是刘怀的人数占了优势,那不是等着被人家花式玩耍吗?
“至尊且去,某带人去寻回公礼与仲翔!”
说罢,他便安排手下副将带人先送孙权走,自己只带着不好脱身的一千人与五溪蛮兵战作一团。
这一千人俱是装甲精良,并且还配有马匹,又是江东精兵,硬实力并不差,这些五溪蛮兵虽然也算是精兵,但终归输在了装备上,很快便被打得节节败退。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轮得到习珍与沙摩柯出面。
“老沙,咱们先把韩当给宰了!”
为了挽回败局,习珍又是身先士卒,挡在最前线。
他的武艺实际上并不强,但总归比小兵强,上前先是一刀砍马腿,小兵跌下来就不需要他管了,身后自然有人帮忙补刀。
而沙摩柯就更简单快捷了,他手中铁蒺藜骨朵,侧身一棒槌下去,人与马一并打飞,飞出去之后便是直接失去战斗能力。
若是幸运的,之后还有机会醒来,此时却也发挥不出战斗力了。
一番冲杀之后,两人注意到了韩当,韩当却也注意到了他们。
他看得出来,这两人便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若是能打杀此二人,想必敌军会直接溃退。
三人心有灵犀,很快便碰了面。
习珍故技重施,弯下腰来一刀砍向韩当的马腿。
可是韩当是北方人,论骑术比那些普通解烦军可强的太多,习珍的伎俩他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当即战马高抬腿,一脚便踹到了习珍身上。
“嘎吱!”
一声响,习珍倒了……
好在他弯着腰,战马这高抬腿并没有踢到他的胸膛,可却顺势踩到了他的肩膀。
“啊!”
习珍登时痛不欲生,惨叫一声,便没了动作。
好在,他身旁还有沙摩柯。
沙摩柯的水准可比习珍高多了,眼见习珍受难,他立刻便把目标换成了战马的后腿。
“呜!”
顷刻间,战马的后腿血肉模糊再也承受不住这重量,翻倒了下来。
沙摩柯也没时间去看习珍是什么情况,眼看马翻了,立刻便上前去补刀韩当,可韩当也是百战宿将,意识到沙摩柯的攻势,立马提起马槊挡在身前。
他本来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忽视了沙摩柯的力气,这一棒下去,便直接把韩当给打飞了出去。
撞得一棵大树抖了三抖,又缓缓滑落下地……
还好,韩当毕竟是穿着铠甲的,比虞翻和孙韶耐揍。
但经受了这招之后,一时半会儿是难以再奋勇杀敌了。
沙摩柯又想再上前补刀,但很快,韩当的部下便涌了上来,阻挡了他的脚步。
悍勇的沙摩柯连杀数人,却始终难以置韩当于死地。
料想这个时候,孙权已经跑出老远,沙摩柯的怒气又一次暴涨。
“哇呀呀呀!”
沙摩柯愤怒地张牙舞爪,又打爆了几位解烦军的脑袋,却也意识到,继续再向前追击已经是一种幻想了。
而事实上,沙摩柯的援兵也正在路上了。
丁奉和关索也一直在荆州各水路晃悠,得到习珍的消息,两人便率领自己手下的荆州兵往这边来了。
原本,刘怀安排给他们的任务是攻击孙权在桥正中的部队,他也没想到,孙权居然这么敏感,说溜就溜。
刘怀此时又陷在军阵中,虽说一路厮杀,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但丁奉也不可能带人冲进军阵里去问刘怀的下一步指令,干脆便顺着水流追击孙权去了。
孙权制造的浮桥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丁奉和关索的大船根本过不去,便改用小船,顺流而下。
习珍也把他们埋伏的地点告诉了丁奉,但是好巧不巧的,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吕岱。
“将军!前方有一支船队,旗上写着吕字!”
“吕?”
丁奉对江东的诸位将领都比较熟悉,一番思索,他很快便想到了一人。
“来着莫不是吕岱?”
丁奉的统兵水准也不差,在现在的荆州,完全可以说是刘怀手下第一人。
他倒是没有经历过刘怀先前的劝降环节,无从效仿。
可是,丁奉也知道,打仗讲究一个先礼后兵。
“维之,敌将应当是吕岱,江东姓吕的将领不多,吕岱算是相当有水平的武将了。”
关索不懂水战,现阶段的水战,也基本都是依靠战船的水准。
他茫然点了点头,问道:“难道对付他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
”没有。
丁奉说着,从部下手边拿来简易传声器。
“汝等准备好凿船,某先去看看那吕岱是什么想法。”
现在孙权大势已去,吕岱未必就没有投降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丁奉干嘛不去试试?反正也就是试试而已,怎么都不亏。
丁奉向来是想做就做,行动能力极强,定下了主意之后,就把部队的指挥交给关索,自己划着一艘船,飞速往前划。
他们在上流,对付下流来的船队有着相当的优势。
丁奉当然有恃无恐。
很快,丁奉便看到大船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
“来者可是吕岱吕定公?”
丁奉拿着简易传声器在船下大喊,吕岱站在船头,听到声音便把视线往下。
“船下叫嚷者何人?”
“某乃庐江丁奉丁承渊!现为大汉荆州督钟离侯刘怀手下偏将军!特意来此,请吕定公来刘将军帐下一叙。”
“哦?”
吕岱不由冷笑,“汝只单人独船,如何请我去见那刘怀?倒不如,请那刘伯玉来我江东一趟!”
“江东!都督自是会去,但汝若是不愿意配合,那待都督去时,汝怕不是已经成为冢中枯骨了罢!”
“荒唐!”
吕岱怒喝道:“想汝丁奉,在我江东时,不过一小将耳,如今背主忘恩,便敢在此狺狺狂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