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宽会答应吗?
不会!
因为李登云明显是犯了错误。
他是想保一保自己的这个帮手,但于情于理,都要获得田福军同意才行。
更不用说,田福军现在的重要性,明显比那李登云要高。
因为,田福军正在通过青贮,给他贡献另一个层面的政绩。
是他以往所没有的一种政绩。
真正的政绩!
这点对他很重要,重要到超过了以往和现在仍在做的任何成绩。
粮食、税收、工商业创新……
这些可比组织几场赛诗会、开几场故事调讲等……那样的成绩,重要得太多了。
李登云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是断他冯世宽的路,不惩戒怎行?
那他以后怕是要翻天。
关门认个错而已。
失去的只是面子,可里子仍在,以后仍然大有可为。
这是他冯世宽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也是对李登云的最大帮助。
他必须帮田福军出了这口气。
只有田福军顺了气儿,他才好出言调停,真正帮他李登云一把。
可你李登云连低头都不愿,难道还会改正?可若是不改正,连他冯世宽这一关都过不了,更不用说田福军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不管怎样,李登云犯错在先,而且已经对他有了意见,生了反骨。
若是那田福军,因为青贮事件处理不当,再对他冯世宽产生了意见,不但好容易缓和了的关系前功尽弃,连将要到手的政绩都损失掉了。
那他冯世宽不但两面不讨好,而且损失也太大了。
智者所不为。
“登云,我说过了,你只有十分钟。”
李登云愕然!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简直前所未有。
此时此刻,李登云深深地体会到了啥叫“郎心似铁”,啥叫“翻脸无情”。
委屈极了!
他又不是想毁了青贮,只是想换个人操作而已,这过分吗?
他哪里知道,冯世宽早已想透彻了所有。
说实话。
冯世宽不是没想过,换李登云来操作青贮的可行性,可是那根本不可能。
且不说,那青贮的两位发起者。
——孙少安、孙少平兄弟两人对田福军的深厚感情,只说他李登云的本事,冯世宽就信不过。
无他,技能根本没点在那里。
难道让那魏忠贤带兵去打仗?
他冯世宽还没有昏庸到那个程度。
更何况,冯世宽已经隐隐觉出哪里不对。
会议进行到现在。
当事人之一的供销社居然没有露面,那负责人李建国踪影皆无。
心那么大吗?
冯世宽可以肯定。
这绝对不是人家供销社不在意。
有黄原蹲着的那位大神在,至少在黄原地区,供销社百无禁忌。
孙少杰也不在,这也是疑点之一。
那小子可比孙少安厉害多了。
他大哥出了事,一个多星期了,孙少杰居然不管不问,这根本不合常理。
只看他复员以后的所做所为,就知道孙少杰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冯世宽不敢妄自揣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没闲着。
说不定,他们就是田福军的底牌。
再联系那张有智的反常,结果似乎呼之欲出,相当的清晰了。
“福军,我错了!”
李登云果真是李登云,见势不可违,希望皆无,果断求生。
“哦?登云,俄咋听不明白呢?
你在会上的发言,俄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完全赞同。
俄不认为你有错。”
你田福军的心也黑了啊!
“福军,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也没错。”田福军点头认同。
冯世宽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腻味。
你李登云还装啥呢?
还能不能有一点认错该有的态度?平时的精明一点不剩,吃错药了难道?
李登云运了运气,“这次青贮事件,跟俄有些关系,发现了手下异常,却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及时阻止。
俄做得不对,向你道歉。”
呵……
“有些关系?”
田福军有些莫名惊诧。
“有些甚关系?难不成那艾菊是你指使人做的?登云,别开玩笑,俄不相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
李登云的脸臊得通红。
“福军,事前俄真不知道,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哦,下面的人包括不包括志英啊?”
冯世宽有些惊异。
事情怎还牵涉到了刘志英?
“福军,你怎这样说?”
李登云做惊诧状。
“登云,咱打开天窗说亮话。
俄田福军只是想做一些对冯主任、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而已,没想着怎么着谁,俄也从来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当着冯主任的面,你把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事情就算过了。
俄不是想要甚道歉,因为那没有意义。俄只想让你明白,冯主任已经定下的大政方针、原西县领导班子的集体利益、原西人民的未来,绝对不容侵犯。
说出来,这事就过了。
因为只有全部说出来了,俄才会基本相信,你不会再做第二次。
俄想,冯主任也会这么认为。
说实话,这次能及时发现问题,不是俄田福军本事大,实在是运气使然。
纯属侥幸而已。
俄不相信,也不敢奢望,自己还会拥有第二次的好运气。
所以,请你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做过的事,所有的事。算俄求你都行。
登云,咱俩共事多年。
你还是俄老岳父亲手提拔、扶植的干部,难道真的非要你死我活不成?
登云,你要明白,世宽休会十分钟,只留下咱们三人,是真的想帮你。
若是再几次三番、三番几次的推三阻四、避重就轻、遮遮掩掩的,那就没意思了。”
李登云的脸越发的红了。
但他更多的还是纠结。
第一、他不知道田福军到底掌握了他多少证据。说多说少都是问题。
第二、他不知道全部说出来后,田福军会不会真的放过自己。
反正若换成是他,绝对不会。
所以,全说,还是只说一部分;只说一部分的话,究竟说哪一部分;全部推给别人,还是自己也沾上点……
这踏马的全是问题。
太踏马纠结了。
踏马田福军你真不是个人,你这不是明摆着折磨人的嘛!
这个天杀的田福军,看着实诚,却踏马的奸似鬼。
大忠似奸?大奸若忠?
踏马你倒究是哪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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