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有网路会无聊到死的时代，也是个没有网路无赖会一直耍赖的年代。关小乐的黑客朋友，把来自水军的突袭全数捞下来；比对发布的网址后，锁定一个地点。
关小乐收到无敌厉害的黑客朋友传来的定位，即刻点开某视窗飙出国家级问候：“你这个王八蛋，接项目赚钱竟然没有通知我；亏我还把你当兄弟，有得赚也分你一份，想不到你没有武德..#$%@&!^。”关小乐在电脑荧幕前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很多问候超过地球人的理解水平，没法翻译。
被问候的对方好安静，就像被下了“不准怼”的咒语，最后用尽全身力气才破除咒语，弱弱的开口：“小乐大王，这件事我有错，但没错得这么离谱，请大王赐我3分钟答辩。”关小乐口气冰冷好可怕：“说！”
领旨的某人诚惶诚恐，边抖边还原他没有武德的经过：“昨晚十点左右，我接到上游发来一份报价，急件，十分钟内回应，高价。那时，你正和联盟成员拼过关，我没胆吵你。看看那急件，也不是多难，就应承了～”
语气有多委屈，就有多装蒜；关小乐太懂黑客为了多分一杯羹，就算得说出把爹娘卖了换米这种鬼话，他们的良心也不会痛。因为大家都是：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关小乐的声音没一点温度：“你再装，我就把你的IP堵死，让你没法上网。”某人怕了。
关于声音让人怕，其中一种最特殊：来自鬼怪的惊吓。那种来自阴曹地府或荒郊野外的鬼怪，声音总蕴含超越物质世界的气场，瞬间逼出鸡皮疙瘩，让毛发立正站好，达到牙齿打颤、害怕发冷的效果。
文字毕竟没法办到沉浸式体验，倘若怀念或好奇这种特殊的声音效果，九零年代港片倒不失为好题材。那些道士驱邪片、农历七月半遇到殭尸等题材，都饱含吓人很会的特殊声音，值得探索精神很精神的亲，自行找链接瞧瞧。
被关小乐的声音吓怕的某人，倒不是觉得他遇到鬼怪所以怕了，而是“关小乐的恶势力和无厘头，具有毁灭性的杀伤力，万一真把她惹火，我的IP从此被木马屠城的病毒缠上，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很快做出明智的选择，投靠正义的一方：“小乐大王，请给我赎罪的机会。这项目的资料和专款，我全部上缴；发出的话题和帖子，我把IP都列出来。”某人的段位还不到写个程式，撤掉帖子的程度，愿意交代他发帖的网址，已经是有诚意的极限。
“项目谁发的？”这是关小乐最想知道的。倒不是她查不出来，情势紧迫，分秒必争，为了节省时间，问话最快。“那个上市的公关公司吴董发给中间商，中间商发给我。”某人的声音好虚弱，活像被无敌乱踢打趴后仅剩几丝力气，再也没胆做出不顾武德、私接项目不分钱的事
接下来，关小乐火速把相关资料整理好，快手传给袁艾媛。这下换袁艾媛怕了“那死鬼竟背着我挪用公款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挪用的金额和发放的项目，根本不合理，没一点公关公司的基本业务常识。这回，要是不让他打住，只怕会得意忘形。”
王莉早准备好反击的第二步：璞‧养美所和精油的口碑传播。她将这专案委托给袁艾媛公司，再由关小乐的团队负责执行线上推波助澜。甲方乙方和委外厂商形成的多方联盟，既是关系户，也是各凭本事赚钱的专业户。
天破晓的那一刻，关小乐代表的委外厂商方，发动第一波突袭；将之前不利璞‧养美所和简甄精油的帖子，慢慢删除。花的时间比原先评估的多出几小时，关小乐给出的解释，刷新简甄的三观。
“网路上，大半夜不睡的猫头鹰，可多了；秉持看热闹不嫌事大、管他真假的八卦原则，这帖子很快被边打游戏边上网的猫头鹰，一键三连，转发到各平台，渗透的很广。从删除到抹平的时间差有几个小时，看到帖子的客人肯定有一些。”
智商上线的简甄立刻意识过来“原来是这样，难怪小泽瞥见网路有人攻击璞和我的精油。”也因为这样，上午那出咖啡喝多、脑子飘来飘去的插曲才会隆重上演。
这时不得不夸整夜不睡的关小乐，中午时分还能精神奕奕地出现在璞‧养美所，看起来就像个打满鸡血的地球人，没一点历劫归来的颓废样。“莉姐委托袁总发的话题，早上八点开始渗透；那时正好是上班的尖峰时间，通勤族都会滑手机、到各平台了解现实世界。”
那到是，但凡是个打工人，通勤时不滑手机，还真没法度过那漫长的等车做车堵车时间。“从发帖到现在，我们的话题已经攻占热搜，排名第七；这表现比吴董派人刺杀璞的热度，还要好上百倍。”关小乐的口气好满足，有种倚天拔地的爽感。
安稳睡了美美一觉的吴董，一早起来坐在餐桌，享受咖啡和丰盛早餐带来的美好。他的眉宇间满是男子汉的志得意满，那载满男性荷尔蒙的光辉，能见度至少有四十五度。在他年过半百的生命里，这光辉是难得的胜利...直到他老婆袁艾媛开口前，都是如此。
“老公，你昨晚是不是接了一个案子？”袁艾媛的口气极为友好，听不出任何敌意。吴董是个马大哈，只要一点商业吹捧加持，他就忘了自己是谁；但袁艾媛问的是不能说的秘密，他瞬间启动谨慎作答的小心思：“没啊！我怎么可能接案子不问过你？”吴董头也不抬，继续慢悠悠的翻报纸。
如果吴董这时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亲爱的老婆变了。躲在厨房小角落的阿姨很庆幸“要是吴董智商在线，我哪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