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想要的,无论好的坏的,我一定都会捧到你的面前。
方淑兰一路哭嚎着走进监狱,迎面看见了走出来的商应辞,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你们商家究竟想怎么样!温宁都已经入狱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商应辞原本就对乔温宁的死讯毫无感觉,此时看见方淑兰这个样子,更是觉得厌烦不已。
他嗓音凝了冰,连平素的伪装都不见,冷血到叫人发指:“乔温宁是自己自杀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乔老夫人,请您说话慎重,不要什么都往商家的头上扣。”
“我女儿死了!商应辞,我女儿死了!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方淑兰在这一刻,所有的母性都得到了彻底的流露,她歇斯底里,“商家和乔家之间的合作!根本不是现在的我关心的!我只要我女儿活过来!”
商应辞冷眼看着,只觉得可笑。
“你冷静一些,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见你女儿最好一面了。”
“商应辞!”方淑兰嘶声尖叫:“你究竟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温宁这辈子为了让你吃尽了苦头,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商应辞没回答,举步往外走去。
方淑兰的谩骂声被留在了身后,渐渐湮没。
商应辞心中却激不起一丝波澜。
一切都是乔温宁自己的选的路,他有什么可愧疚的?不是他逼她去死的,更不是他逼着她去伤害施意。
她死了倒也好,至少现在,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从前的旧事。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做到真正的守口如瓶
舒月揽得知了蓝晴的病况,次日一大早就登门去拜访了。
蓝晴今天的精神状态很不错,看见舒月揽过来,很高兴的说:“月揽!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这不是想阿姨了,所以过来看看。”舒月揽将手中的礼盒放在蓝晴的面前,笑容甜的不行,柔声道:“这些都是我买的一些补品,也不知道阿姨爱不爱吃,就多买了点。”
“你这孩子,”蓝晴嗔怪一笑,苍白病态的面容多了些红润,“你来就好了,这些东西不要买,吃不了浪费。”
蓝晴说着话,轻轻牵起舒月揽的手,道:“施意昨天回去的晚,今天估计要中午才能来,你留下吃个中饭吧?”
“中饭我就不吃了,今天中午约了人吃饭。”舒月揽说到这里,笑容有点不自然,“我也不想去的,那个人太烦了。”
蓝晴也是过来人,马上就听出来了,她温婉一笑,道:“是江家那孩子吧?”
舒月揽一愣,也不瞒着了,点了点头,道:“江楼约我吃饭。”
“江楼那孩子我见得不多,但是他和应辞一样,心思重,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性子又怪冷清的,连笑都不会笑,阿姨之前看见他,都觉得实在无趣的很,不知道月揽看上哪点了。”
舒月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倒是很少听见别人把江楼说的这么一无是处,毕竟江家的大少爷,几乎都是追捧着的。
蓝晴这话说得可爱俏皮,舒月揽拉长尾音“嗯”了声,“确实,无趣的很。”
“这么无趣还一起吃饭?”蓝晴挑眉,抬手温柔的刮了下舒月揽的鼻尖,“我们月揽是真的很喜欢吧?”
舒月揽一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思,用施意的话来说,就是全身上下只剩下嘴是硬的了。
但是在蓝晴面前,舒月揽不想说谎。
她抿了抿唇,认真的说:“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喜欢他。”
“喜欢为什么要离婚?”蓝晴诧异,“之前听施意说,你是自己提的离婚。”
“我我想报复江家。”舒月揽眼底有些泪,“江楼爱上了我,这是对江家最好的报复”
“傻不傻?”蓝晴叹了口气,认真的说:“人的这辈子很短的,月揽,你是施意的好朋友,阿姨也是把你当半个女儿看的,人最傻的事情就是自己和自己较劲,阿姨不知道你和江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江楼不会为了你,和整个江家为敌呢?”
舒月揽眼睫狠狠颤动,娇艳欲滴的面容,带着说不出的怅然,“为了我和整个江家为敌?”
“阿姨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毕竟沈荡那孩子,就能为了施意做尽一切。”蓝晴将舒月揽的手握得更紧,带着鼓励:“阿姨希望,月揽也可以遇见那个愿意为你做尽一切的人。”
舒月揽从施家离开时频频回头,看见蓝晴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清晨的阳光打在蓝晴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动人。
真好。
舒月揽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鼻尖一酸,几乎要落泪。
如果自己的母亲也能对自己说这些话就好了
她真希望蓝晴可以痊愈康复。
这样的交谈,让她觉得沉溺。
江楼发的定位离施家不远,时间还早,舒月揽干脆就自己走过去。
路上心不在焉的,差点崴到脚。
她疼得皱眉头,一抬眼看见江楼站在百米开外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舒月揽一时间觉得十分晦气。
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倒霉难堪的时候,都能被江楼看见?
她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朝着站在原地的男人打招呼:“挺准时的。”
这里是市中心,有人在广场上喂鸽子,三三两两聚集,岁月静好的样子。
江楼的也很静好,尴尬的只有舒月揽。
江楼的目光落在舒月揽纤细的小腿上,往下,再收回视线,道:“你上次说的话,我仔细考虑过了。”
“什么?”
“你说让我当着全城的人求婚,我考虑过了,”江楼还是那副扑克脸,万年不融化的冰山,冷清清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爆炸效果:“我同意。”
舒月揽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刻,就看见一群记者模样的人扛着摄像头,乌泱泱的朝着这边冲过来。
舒月揽错愕的看着江楼,一时间词穷,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