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枳装作很伤心的样子,“那还不是有人不让我进去,平生头一回啊。”宁寒还挺惊讶,笑得眉眼弯弯:“谁敢阻挡盛大小姐的路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接着对她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那位侍女,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盛南枳摆摆手,不是很在意,“我是来找人的,我弟弟应该是在这里面吧。”宁寒不住地咳嗽,他用手捂着嘴,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道歉:“不好意思,咳咳…让你,见笑了。”被堵在对面的盛南枳急于去找弟弟,但她又不能直说,急的她支支吾吾:“那个…那个我…”
宁寒像是才回过神,恍然:“你是不是要进去找你弟弟?实在对不住,平时也没人愿意陪我聊天,让你在这里陪我这个病秧子。”他的语气就像是个自轻自贱的病人的自嘲,听起来无比可怜,盛南枳感觉自己就好像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心里涌出的那一丝愧疚是怎么回事啊。
“那我先进去?”盛南枳试探,弱不禁风的宁公子点点头,一脸遗憾,“那你以后可以经常过来陪我聊天吗?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盛南枳此时特别想把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男人一把呼开,“我在想什么,罪过罪过。”表面还是微笑着:“好,荣幸之至。”
她真的要被急死了。敏锐的洞察力让她感觉哪里不对,是她想多了吗?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低头单膝跪地:“主子。”“咳咳…咳…怎么样了?”虽然还是在咳嗽,但宁寒的表情和语气与刚刚大不相同,怪异的表情和阴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人影抖了抖,“都办好了。冯老三和他弟弟冯老五已经把人绑到不远处的郊外。”“嗯。”宁寒属实是被自己恶心坏了,“跟他们说,盛北燃先别动。”“是。”
盛南枳一进入酒楼就被酒池肉林晃花了眼,她可是听说了宁寒在外的名声,好的不得了。所以说。那么清高舒朗的翩翩公子名下的酒楼怎么会如此奢靡烂醉?她不理解,是因为疏于管理吗?
三个世家公子结伴出行一定很扎眼,她随手拉住一个伙计,“今晚见过丞相府小公子吗?”他先是被拉住的恼怒,尔后看见盛南枳的面容,吓的差点就瘫软了。“见…见过。和宁公子还有罗公子一起来的,但是后来…后来好像都喝醉了,被两个男人给带…带走了。”盛南枳心中一沉,“他们去哪儿了?”伙计颤颤巍巍地答话:“好像是……朝郊外去了。因为,因为我出门看见的。”盛南枳对于他的战战兢兢有点奇怪,却也没多想,“谢谢。”
刚巧出门碰到了今夜值班的守卫头子,也就和他报备了一下,从旁边的马棚雇了一匹快马后,盛南枳骑着马风驰电掣地就往郊外跑。总归现在是午夜,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刚骑出城门就看见了一摊明显的呕吐物,那一刻,她觉得她可能也要吐了。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跟着那断断续续的呕吐物找到他们的。她一眼就瞅到了小破屋子里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三人,她不知道她是该多亏他们酒量差还是该生气盛北燃居然这么晚跑出去喝酒。
屋子里的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胖的一身膘,一个精瘦精瘦的。正是冯老三和冯老五只听那个胖男人小声嘟囔:“哥,我怕…”“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大哥在刑部大牢里被他们打死,罗家跑不了干系!”瘦高个男人愤怒的眼睛都能喷火,大手一挥,“他说盛北燃不要动,凭什么?他们这些人一出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我们呢?我们就只能苟且偷生?他奶奶的,我偏要拿他泄泄愤!”
盛南枳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但刑部侍郎一向是刚正不阿,这背后一定有误会。
边说着,瘦高个男人站起身就给了罗飒一巴掌,罗飒还在晕,瞬间就醒酒了,他迷迷糊糊抬起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脸的罗飒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想说些什么,但嘴巴被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其他的两个人也被一人一个巴掌地拍醒。登时收获了三款相同表情。不客气地说,她还真的觉得好笑。
“有什么遗言要说吗?”冯老三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对准他们。遗言?!三脸惊恐,男人凶狠的样子让他们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可是人命啊,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这是想让他们死?!“要怪就怪罗家吧,谁叫他们刑部把我大哥打死了,既然接近不了你老子,你就要代替你老子给我大哥偿命!我也要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他每说一句话罗飒就被踹一次,灰头土脸。十分凄惨。
“我想阿姐了……我后悔没有听她的话好好学习……”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冒出来,是盛北燃。他是三个人中最小的那个。盛北燃一说话,宁袂也忍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坚强的人,被宁家保护得太好,不谙世事,纯洁的就像是一张白纸,“我想兄长……”两个冰雕玉琢的小公子眼泪汪汪。
“啧,把眼泪收回去!要不是你们三在一起,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冯老三开始暴躁,“妈的,一刀砍死你们都是便宜你们!”
在他将要动手的那一刻,盛南枳甩出一根麻醉银针,直直地扎到冯老五那肉里,“二…哥…”肥胖的男子“砰”地摔在地上。盛南枳好久没练了,银针插的不深,要不是他一身膘不锻炼,免疫力差,也不至于立刻就晕过去。
“谁!”冯老三亲眼看着弟弟倒下去,紧张地喊,冯老五一晕,他就变得格外慌张,有人在暗处看着他们!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外面草丛蛐蛐儿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