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饭的姜南枳感觉神清气爽。“走吧,我们回家。”上一辈子,她好像从未见过慕家的这位小将军。不禁有些好奇,这个慕慎渊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父皇如此忌惮。
出了酒楼,街上人山人海,每个行人都是面带笑容,像是有什么大喜事。娇艳的少女们在路边打打闹闹,时不时娇羞地笑笑,手里拿着鲜花,姜南枳颇为惊奇。“她们是准备掷果盈车么,状元郎出行也莫过于此了吧。”
她忽然有些喜欢这样的氛围,没有过重的赋税徭役,没有残暴的战争,没有哭泣与哀嚎。大家为着同一件事开心,像是最亲密的人那样,街上到处是欢声笑语。这样就很好。
姜南枳装作一副无知的样子向一旁的大婶搭话,“大婶,今天是有什么喜庆事儿吗?”大婶似乎很惊讶,居然有人不知道慕将军的事迹,连忙开始疯狂安利:“哎呀呀,小姑娘,这你都不知道哇,慕将军回来啦!慕小将军十岁就跟着他父亲去打仗,才那么一点点大就开始保家卫国,真是了不起。”
一旁原本安静听大婶说话的大叔也忍不住了,操起一口纯正的家乡话,“那可不,搁我家那旮旯都是响当当滴,不仅打仗打的好,那个叫什么......叫......哦对!兵法!兵法也是杠杠滴!”
他俩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街道两边的人群嘈杂所吸引。“快看快看!是将军大人!”“哇!将军大人真的好英俊啊......”街道两边的男女老少挥舞着手中的鲜花和手帕,激动得不得了。
姜南枳好奇地抬眼,只一刹那,她也愣住了。
这位慕将军,颜如冠玉,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好看又勾人,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似是有情似是无情。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这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眼睛里就只有沉静,照不进一丝光亮。
他就如同琼枝一树,栽于那钟灵毓秀之处,傲然挺拔,但周身并无朝气蓬勃,满是清冷淡漠。她说不好那种感觉,就是有种明明该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却异常成熟,少年老成。或许是战场上的戾气和边疆的萧瑟将他的少年心性磨没了。
慕慎渊骑在马上,似乎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姜南枳看到了他,他也注意到了姜南枳。
姜南枳莫名感到一阵慌乱,拽着弟弟就要走。“走吧,我们回府。”
刚准备进大门,迎面走来一位戴着黑兜帽,穿着黑袍的男人,撞得她一个趔趄。“?”姜南枳现在成了问号脸。
盛北燃可不乐意了,撞了人不道歉的啊,他一转头,后面空无一人,吓的他脸色惨白,死命扒着姜南枳,“阿...阿姐...我们快进去,快快快!”他快哭了。
姜南枳心下了然,看来可能是某位能人异士。上一辈子在皇宫,她也见过不少,所以不会像盛北燃这样大惊小怪。“别怕,多见见就好了。”“多见见?阿姐你别吓我......”
“我们,是不是,走错门了。”
姜南枳后知后觉。“囡囡!我的囡囡!”姜南枳看见一个长得明艳动人的妇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一旁伟岸俊朗的男人在低声哄着,根本没空理她。姜南枳不禁满头黑线,怎么一回来就让她吃狗粮。
离开瑶池楼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这对夫妇的对话,深深陷入一种“她到底是不是捡的”的怀疑中。现在更加确信了。